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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荒唐狗血的三十一年

第2章 楔子 结束,又是一场轮回

“是6778次吗?”我不知廉耻的追问。

她依旧没有回答。

就这样一路无话,一上一下走上扶梯,来到二楼候车室。

城市这么小,小到我们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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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寻着超市的方向走去。

我从超市的货架上取下一瓶尖叫,将里面的封膜撕了下来。付完钱,又匆匆回到她面前。

回来时,她已经不知在跟谁开着视频,聊起了天。

我不敢在她身边坐下,怕影响到她。更怕,视频那头是她的家人。所以,只能远远蹲在墙边,等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视频另一端是个男人。是个可以令她开心,而不是像我一样,让她憎恶的男人。

我吃醋。可是,我没资格。

二十多分钟就这样过去了,我双手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脚下传来一阵酸疼,麻的我差点跌倒。

我步履蹒跚的来到她旁边,轻轻用瓶底碰了碰她的胳膊,“走了,该检票了。”我把声音压的很低,与她依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她抬头看了看,确认我所说无误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拿着,你爱喝的。”我把尖叫递给她。

她先是瞟了一眼瓶子,然后推开。我又递了过去,她再没坚持,拿在了手上。

她拎起背包,向检票口走,与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聊着天。她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我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像极了丧家犬,对!像极了。

走到三号车厢处她停了下来,我站在她两步外,静静看着她。

那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那个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守护的女人,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冷漠,变得如此陌生。

那个口口声声喊着老公长,老公短的人,真的是她吗?

我恍惚,无力,像块木头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我不确定是不是爱过我的她。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走近她。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能给我最后一分钟吗?”我心里早已清楚,这会成为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面对面的谈话。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将身子转了过去。甩开我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接着聊天。

“陈瑶!好歹爱过一场,连最后的一分钟都不给我吗?”我用力喊,心痛的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车站里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我们。

她转身,冷漠无情的看了我一眼。

随即,侧过脸,语气温柔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要上车了,一会再聊。”她摘下耳机,换回那副不耐烦的嘴脸,咬着牙说:“你还要说什么?”

“我知道,我心里也清楚,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我们毕竟爱过一场,好好道个别不可以吗?”

“你以为演偶像剧呢?有那个必要吗?况且,你觉得那重要吗?”她的眼里充满鄙夷。

“那不重要吗?”我反驳的很无力。

“不重要!”她果断又决绝。

“也许,对你来说不重要。可是,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是你的事!”她说。

“可是!孩子是我们俩人的。你当初说分手的时候,我努力接受现实。”

“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她插嘴说道。

“是我的事,可我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你突然又告诉我,你怀孕了!”

“我当初告诉你的时候,只是想简单通知你一声,我闺蜜说你有权利知道。”她说。

“对!你只是通知了我一声!连医院都提前找好了!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些难熬的日子里,我有多颓废,多自责。我吃不下,喝不下,根本无法好好生活。当我还在深渊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又通知我,肚子里的孩子三个半月大了,必须经过父母同意才能引流,我怕你有危险,劝你留下他,你却说就算死也不要。陈瑶!你自己说,从开始到现在,你说什么是什么,做的任何决定,何曾顾及过我的感受?”

“他在我的肚子里,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况且,我们两个人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权利要求我生下他。”她语气平淡的仿佛诉说着别人的事情。

“可是,你知道做引流有多危险吗?做不好的话,有大出血的可能,甚至,你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我不在乎!”她目光坚定且无情。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向后退了两步。

“还有什么想说的快说,说完赶紧……,”我知道她想说的是滚,可是,她咽了回去。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吗?”

“对!我不想看见你!”她补充到。

“真的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吗?难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一点感情都没了吗?”我挣扎,仍然不愿接受现实。

“没有!仅存的那么一点在我的肚子里。等我把他解决掉了,就一点都没有了!”她冷笑。

“我说过,我们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

“我不想,我不想!你懂吗?林佳诺!”她激动的说。

“我们完全可以把他养大!他都三个半月大了,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打掉他?陈瑶,你这是谋杀,谋杀你知道吗?”我歇斯底里的喊!

“怎么?难道把他生出来陪我们一起受苦吗?别开玩笑了!林佳诺。看看现在的你,再看看现在的我,我们都清醒一点,好吗?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苦日子。也许,我不生下他,以后还会好过些。”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狠心?”我反问。

“你第一天认识我?”她质问。

“或许,我今天才算认清你。”我苦笑。

“那都不重要了,我连这半条命都不在乎,我还会在乎这些吗?”她冷漠的说。“林佳诺,你走吧。以后,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像陌生人一样各自生活,不去打扰,懂吗?”

我绝望无力的点头,转身向后走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好!咱俩就当做从没认识一样!”

火车开了。

车窗外渐渐向后退去的街景,隐藏进黑色的夜幕之中。虽然我们仅有一节车厢的距离。可是,两人之间已经隔着山与海,天与地了。

人怎么可以卑微成这样?

我在心中暗骂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我努力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离开我,她会幸福吗?打掉那个孩子,她会后悔么?”我想不出答案,“可是,她后悔了又能怎样呢?”

“况且,她不会的。”

我既懊恼又痛恨。抬起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那清脆的声响吸引了身旁所有人的注意,“对呀,爱不爱重要吗?那只是曾经了。现在,什么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又一遍一遍的为自己解答。

眼泪就要抑制不住的落下,我捂住双眼,“给自己留点面子吧!给自己留点尊严吧!忍住,不能哭。”我不停的告诫自己。

我仰头,双手无力的落到座椅上,泪水在眼中打转。这时,脑海里却想起了许多年前,有一个女孩对我说过:“当你想哭时,就把头仰起来,泪水就会逆流。”是呀!多么单纯可笑的谎言。

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决堤了。

我抬头,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脸上的疼痛感,让我莫名感觉舒服。

我努力让自己笑出来,笑的像个傻逼,笑的像个失心的疯子。

去死吧,狗屁爱情。

滚吧,我那荒唐狗血的三十一年。

2020年10月16日记

“结束了,全都结束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行尸走肉般跟在她身后,心中,脑海中,一遍遍提醒着自己:这段维持八个月,纠结两个月的感情,以分手告终了。

偌大的高铁站,我们像两个陌生的路人一样,保持安全距离。

“是二楼吗?”我在她身后讨好的问。

她没有回答。

“是七点十八分那趟吗?”我问。

城市那么大,大到我们终将走散。

望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内心如针扎般刺痛。

是什么让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恶狠狠的瞪着我:“别碰我,不用你。”转身,向前走。

她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走着,一个人通过安检,等着背包从检测机里出来。我望着她那张冷冰冰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我挤进人群,找到情人节买给她的背包,交给她,但人家似乎并不领情。

接过背包,她的双眼始终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看我一眼,好吗?”我当时内心祈求着。

我拎的清楚,却不想承认。

我抢先一步上前,轻轻拉住她的衣袖,“身份证给我,我去取票。”

她在原地停留片刻,扫了一眼公告牌,便转身向右侧的第三候车室走去。我跟在她身后,痴痴的望着她,看着她在拐角处坐下。

她好像在刻意回避我的目光,将脸侧到了另一边,带上了耳机。

我低头跟在她身后。

进入呼市火车站。

我想的明白,却不想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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