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感染篇 （二十四）知道……
他和师兄如今的关系已经不再像前那了，还是不要叨扰师兄比较好。
“师尊，我修炼了。”
他看向殿中坐于雪莲台上的青袍道君，双手交覆，行了个弟子礼出找了个雪地练剑。
谢融灯这才发现自睡在师尊的床榻上, 他挣扎着要来：“弟子怎能睡在师尊的床上……”
扶落伸手按住他：“你没有缘故昏睡想是契剑废了太多心力, 此时也不合适再继续修炼免走火入魔, 多休息调养才是, 这张床榻我甚少用，你睡也无事。”
师尊自实在太好, 而自却百般出状况……哪怕谢融灯自觉『性』情冷淡, 也忍不住出了愧意。
师尊说莺雀杀气重，邪气深。但他却从这剑上察觉不出任何的杀气邪气，反而银白如一片月光，纯净至极。
握着莺雀的剑柄，谢融灯刺往前，原平淡的目光盈盈亮了来。
他从前用寒雪已经觉得甚合心意，而用莺雀却远超寒雪，勿需他心念一动，莺雀便已然顺畅无阻的明晓他的下招，如可掌控的风流，肆意极了。
谢融灯不知沈岳溪在莺雀上滴了他的心头血，此剑与他浑然一体，自然要胜寒雪无数。
抚『摸』着莺雀的剑锋，谢融灯最后还是将莺雀收了来。
师尊既然不想他用，那便少用罢，纵使不舍，但师尊说莺雀是邪剑大概是有师尊的道理的。
几日之后，了下山历练的时间。
天衡宗的弟子在十七岁之前禁止人间，免心『性』不定在人间『乱』了道心，有当道心稳固修为也了一定程度才能经允许入人世历练。谢融灯来天衡宗时太小，间隔了这么久，人间的记忆已经模糊得不能再模糊，有些知道的还是戚长明十七岁人世历练那年传信告诉他的。
“你要人间历练，带上这个。”
扶落了他一东西。
“这是什么，师尊？”谢融灯双手接住那东西，低头一看，是一片雪白的羽『毛』，忍不住面『露』疑『惑』的询问。
扶落言简意赅：“里面存着我的一道灵力，危急时刻能护你安全。”但他没说的是，他也能通过这片羽『毛』随时关注谢融灯的一举一动。
此次外出历练不安稳因素太多，他不得不这做。
“谢师尊。”谢融灯将羽『毛』小心翼翼放进了怀中。
“吧。”
谢融灯行了弟子礼，这才离开，在谢融灯离开之后，扶落捂住胸口，闷哼一声，殷红的血从嘴角蔓延出来，他伸出袖子擦拭嘴角的血，放下手的时候意识什么，垂眸着着自的袖下。
那里空空如也，许久之后，才重新现出瘦骨的手来。
他抬头看着谢融灯离的背影，目光变得更深了些。
外出历练的弟子要在天衡宗的山前集合，谢融灯为自是最后一个，不想竟还有俩人未。
了一会儿后，许婳背着戮仙剑走来。
“许婳师姐既然要转剑修，应该换师父才是，结果现在都还没听许婳师姐要换师父的消息。”
“是啊，红萤长老走的是灵修的路子，教不了她什么。”
……
听着其弟子窃窃私语的谢融灯，抬眼注视着许婳，注视了一会儿后，垂下眼睫看着脚下的微草。
许婳停下脚步，目光一扫，便没有人敢说话，转而谈论岳溪师弟怎么还不来。
一柱香的时间过了，见沈岳溪还没来的戚长明蹙眉，用了通讯玉牌。
通讯玉牌久久才亮，却没有声音。
“岳溪，今日是下山人间历练的日子，你怎还未来？”戚长明心平气和的询问着。
通讯玉牌传来奇怪的声音，那奇怪的声音让谢融灯有些熟悉，在他还没想清为何熟悉时，沈岳溪的声音传了出来：“啊……人间历练吗……”
“我马上就来……戚师兄。”
少年的声音迟缓中透着虚弱，仿佛了一场重病。
戚长明有些忧心这位年轻讨喜的师弟：“岳溪，你是不是体不太舒服？如果不行的话不用也可，你才来天衡宗没几年，暂时不人间历练也没关系。”
“我马上就，请稍一下。”通讯玉牌那端，沈岳溪的声音变得正常来，紧接着通讯中断。
朝西峰上，黑暗不见光明的房间中，沈岳溪侧着头，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他上半的衣物褪腰间，一点烛火自黑暗中亮，隐隐约约照亮了他的肩膀。
那是人的躯壳，却长着人不应该有的东西，一条细长由粉『色』的肉组的肉柱自肩胛骨处穿出，四处挥动着、摆动着、抽搐着。
握着剪刀咔擦一声，沈岳溪皱眉将那玩意自根部剪断，缠上了纱布任由血浸湿，穿上衣物站了来。
他拿了寒雪和雾霜，寒雪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他却像是看不见一背在后，抬脚来向外面走。
屋被打开，明亮的光线漏了进，照亮了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尸体，每一具都长着和沈岳溪同的面容。
嘎吱。
房被关上，在缝紧闭的前一瞬，那些尸体陆陆续续消失了干净，一点血迹都不曾留下。
……
“我来了。”
沈岳溪姗姗来迟。
见他来，戚长明颔首：“我们走吧。”
他挥袖解开结界，带着众弟子一离开了天衡宗，自天衡宗人间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徒步不可能，多是御剑飞行一会儿，灵气不够才徒步行走，又或者休憩会儿后再御剑飞行，历练向不同的，会在离开天衡山后分道扬镳。
一山脚，众人就落剑，商量着历练的路程。
几个关系不错的聚在一，想一个人的自行离开，在这之前，他们都将自计划的行程报了戚长明。
“戚师兄，你是一个人还是与谢师兄一？”有一个交了计划行程的内弟子，顺便问了句戚长明。
戚长明一顿，温声道：“我一个人。”
这个回答似乎出乎意料，她神『色』讶异了下，而后点了点头，和着说好的同离开了。
戚长明将这些弟子的计划行程收入通讯玉石中，侧头看着刚才谢融灯停剑时的向，他没看见谢融灯，再一抬视线，看见了谢融灯朝着沈岳溪走。
“谢师兄。”
察觉边有人靠近的沈岳溪抬了头。
谢融灯蹙眉盯着他。
“谢师兄怎么这看我？”沈岳溪笑意盈盈。
他面颊白里透红，语气也一如往常，打消了谢融灯他体情况的怀疑。
“没什么。”
“那谢师兄要不要与我一历练？”
“……”
“我才入天衡宗几年时间，修为也才金丹，万一遇像之前秦时那的危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谢师兄和我一可好？”
谢融灯点了点头：“好。”
“就知道谢师兄最好了。”少年弯了眼眸，灿若星月，“那我们九天城、卿国和青云洲？”
谢融灯入世历练的时间提前了四年，原来的剧情里谢融灯入世后，在九天城、卿国和青云洲先后进了三次仙人秘境，拿了三次机缘后踏入分神境。
那时候谢融灯无论是心境还是修为都无比稳固，正是拿取那些机缘最好的时机，眼下提前了四年，扶落应是不顾谢融灯能不能接受，非要拔苗助长了。
……
也正因为如此, 他才更想处理掉……处理掉……处理掉什么？
脑袋空白了瞬间，他手扶住脑袋，面『露』怔松之『色』：“我……”
看了历练名单，谢融灯心底了细微的疑『惑』。
他准备用通讯玉牌问问，想了剑窟之境师兄看自的目光，握住玉牌的手底还是松了下来。
如今他也顾不得循序渐进了，能借着不断的“机缘”推着谢融灯走他想要的那一步。
知道弟子『性』子, 扶落明白谢融灯没有瞒着他，他垂着眉眼，淡声道：“不用再想，好好休息吧。”
他说不出自遗忘了什么，但总觉得那是比较重要的事。
那种昏昏沉沉的渴睡感又涌了上来，他细密的眼睫无力的搭了下来, 一双手搭住他的肩膀，轻声道：“睡吧, 阿融。”
别人都说他是修行，有扶落知道自是在吊着这具躯壳的一口气。
……
谢融灯这一睡又是十日时间过，醒来的时候，他的名字已经在外出历练的名单之中，名单里还有沈岳溪和戚长明及许婳，
师兄不是已经历练过了吗？
他的面貌又招人了几分，那种吸引人的致命危险气息慢慢从骨子渗透出来, 是一会儿后又悄无声息敛了回。
扶落久久的凝视着沉睡中的谢融灯, 最后离开, 回了殿中的雪莲上。
用天意再次试练了天意剑诀，那种堵塞感依旧存在，他从前用其的剑，剑随意动、无有不从，然而天意却不似之前的剑，大概因为是神剑他还难掌控。
沉凝了片刻，谢融灯取出了莺雀。
为了不让谢融灯这个天命之子陨落，他亲自入了凡界, 沈寻西陨落带来的反噬伤及根还未修复，又多次为谢融灯放了神血，加之他现在的天道之力都在谢融灯上，留有一分维系这具体，已经糟得不能再糟。
放弃掉谢融灯回九十九重天的话，天道之力无法回收，他最后会被其世界的天道蚕食。他能尽快让谢融灯飞升为仙，取回天道之力的回馈。而半月后的宗弟子外出历练，会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师尊……我……”话还没说完, 谢融灯的眼睫就彻底盖住了眼睛，再度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