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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造物主难辞其咎的败笔

第 45 章 045

好在他打牌很有一手,无论是地点牌、发牌、收牌、换牌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韦永这个圈子的小小赌桌上,轻而易举便创造了连续不败的记录。

凭着这一点牌运和赌技,韦永现在见了他便是恭敬有加,也经常向他讨教,甚至暗地里问他是不是出了老千,不然怎么每逢抽牌都能连中。

江加耳坐在桌边,把牌一张张收起来,再如流水般分发出去,这动作做得漂亮又干脆,像是在空中用纸牌架起了一座拱桥,等韦永回过神,手上已经握好了初始的五张牌。

梁夏月说:“把叶山关起来是这一周才开始的事,他们说叶山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越是给他说那些有关忮妄的事,他就越是接受不了,已经形成恶性循环了。”

他向江加耳解释完情况,就急冲冲地要出门,说是现在就得跟着组织一起去找叶山。

江加耳在门口送他,说:“如果把叶山找回来了,还是别把他关起来,让他回家,另外再派两个性格温和一点的长辈,去他家里守着他。”

江加耳说:“打牌的两个玩家,也就是我和你,是第一张脸和第二张脸。如果你拿到了好牌喜形于色,这就是第二张脸暴露了牌路。”

韦永说:“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说看人的表情猜牌。这招早就没用了,兄弟,现在的人打牌,一个个都把脸端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会让你通过表情看出他的牌好坏的。这叫什么?我记得是一个挺时髦的词……对了,表情管理!”

江加耳轻笑道:“你会表情管理,可是你周围看牌的观众也会吗?”

韦永愣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

看客在看牌时,是不会管那么多的,他看到好牌便会喜上眉梢,看到烂牌便会指指点点,通过观察他们,对手的牌跟自己的牌之间的高低,一下子知道了。

江加耳起身,一句结尾:“这就是第三张脸。”

他没有再说更多,其实第三张脸这个理论,也只是一个很初级的理论,早就在人群之间流传开了,还有很多利用它的反套路,却是很多人不知道的。

不过江加耳并不想在这里全部抖露出来,而是适当留了一点余地,这样韦永就会为了牌的事一直追问他,两人的关系轻易便断不了。

对于江加耳来说,忮妄的动向或许不容易直接掌握,那么这些和组织或是忮妄的市民,就是他的第三张脸。

韦永连连道谢,今晚他格外殷勤,一直送江加耳到了回程的公交车站附近。

江加耳回到家后不久,梁夏月也精疲力尽地从外面回来了。

今晚为了叶山的事,他跟着组织几乎跑遍了大半个城市,一回来就坐在椅子上,足足休息够了五分钟,才跟江加耳说起今晚的情况。

原来叶山从组织跑出来后,倒也没去其他的地方,只是去了殡仪馆,把自己母亲的骨灰领了回来。

组织再怎么没人性,也不至于阻止一个刚刚丧母的悲痛少年为母亲祈冥福,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做完这些,再在他后面跟着他回家。

问题就出在这次回家上。

梁夏月说:“因为叶山是突然回到家,我们也是突然跟着一起进去的,然后一进去就发现,在叶山的家里,一群忮妄正围着坐在客厅,他们还摆了果盘和蛋糕,告诉我们他们是在给某个人过生日,但是我不信,过生日怎么会跑到别人家去呢?在村子里不也能过吗?”

江加耳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叶山人去楼空,这群忮妄竟然已经恬不知耻到了这个程度,直接霸占了人家的屋子。

江加耳看到梁夏月身上似有小伤,问:“所以你们是打起来了吗?”

梁夏月说:“嗯……叶山当时尖叫得很厉害,闹着不允许任何人再进他家。不过那群忮妄行踪也确实十分可疑,现在都带回来了,爷爷说要一个个进行盘查。”

江加耳说:“都是你一个人把他们抓起来的?”

梁夏月说:“算是吧,不过那些忮妄好像也不是很想反抗——哦对了,我们还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他说着,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水果糖来。

江加耳一看,正好就是之前他喂给叶母吃的那种糖果。

梁夏月说:“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也没人要,所以都给了我。但我觉得,这既然是忮妄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烧了它比较好。”

他的手是朝着江加耳这一面摊开的,江加耳看到了,便把他的手心覆住:“这些给我吧,我拿去让玛丽检查一下,你不要吃,也不要图省事烧掉。”

梁夏月被他骤然握住手心,反应慢了一瞬,过了半晌才“哦”了一声,乖巧地把糖都塞到了他的手里。

听到这话,梁夏月握紧了门把手:“我人微言轻,爷爷他们可能……不会听我的。不过我已经打算好了,要是他们还这样对待叶山,我就去想办法把叶山救出来。”

言毕,他也等不及江加耳说什么,就骑着自行车迅速走远了。

他们每天的娱乐,无非就是赌个小牌,或者搓个麻将,再斟一点酒,到了凌晨醉醺醺地回家,和老婆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江加耳曾流转于多个世界做任务,不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三滥他都能极快地适应其中,所以要和韦永建立联系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深入。

特别是韦永,上一世,他是在何麦策反后第一批迅速投诚的人,也是向长老建议把梁夏月当做祭品,送去何麦那儿的人。

就在这样暗潮涌动的情况下,某一天晚上,江加耳从梁夏月口中得知,叶山竟然脱离了组织的掌控,从看管他的地方跑出去了。

看到这辆自行车,江加耳猛然想起,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梁夏月骑自行车,大多数情况他都是跟着自己,用双腿跑遍各处。

这辆自行车,就像是在这一世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怎么现在才来呢?”韦永说,“今晚的牌相当不错,同花一条顺,三色一条龙,都有了,就指望你来个更大的呢。你要打多少底的?”

虽然他的这些行动很有可能都是何麦指使的,并非他本人的意思,不过,韦永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搭线上了何麦,这是江加耳最想要知道的。

唯有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减少梁夏月被背刺的可能。

梁夏月所在的这个小城市极其落后,本地连一所像样的大学都没有,高中那些习惯了当地痞流氓的,高考时没考上外地的好大学,留在当地就只能干一些底层的活儿。

到了市区一处隐蔽的民居,有人正在那里等他。

看到江加耳过来,这人立马抬头,嬉皮笑脸地跟他打招呼,灯光照在这人脸上,竟然是韦永。

江加耳只淡淡道:“你知道打牌的时候,有一种东西,叫做第三张脸吗?”

韦永攥着牌直摇头:“这是什么?我不懂,你就说明白点吧。”

江加耳只是客气地笑,跟着他一起进了民居里面。

这段时间待在梁夏月家,江加耳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一直忙着在为未来可能发生的种种事情做准备,其中之一,就是跟靠近后山居住的这些市民们联络感情。

梁夏月离开家后,江加耳也下山朝着市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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