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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渣了大佬后又穿回去了

第62章 我把偏执学长当替身(二十六)他竟然……

还没等梁平掰开傅洲的手,那双原本落在沈凉川身上的眼睛突然转了过来,直直的对着他,眸底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光芒,血腥的可怖。

“少爷!”

梁平心下一惊,马上意识到傅洲还在魇着,慌忙的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想要让他醒过来。

或, 即便他到了地狱也摆脱不开傅洲。

沈凉川下意识的往里缩,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都懒得去想,只觉得身边聒噪的厉害,他不想自己死了都要生活的傅洲的阴影下。

“凉川, 你看看, 求求你, 看看。”

傅洲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冽阴鸷。

他眼睁睁的看着沈凉川被一群混混模样的人围在酒吧的门口。

他们把凉川的头踩在脚下。

他们喂凉川喝了烈『性』的情.『药』。

一双又一双的脏手撕开凉川的衣服,目光猥.琐的趴到他的身上。

“滚——滚啊——!谁给你们胆子动他的!谁给你们胆子动他的!”

傅洲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疯了一样的冲上去,他的凉川,那是他的凉川!

他不停的撕打,可混混好像无穷无尽,他拉开这只手,另一只就粘了上来。

他的凉川就躺在地上看着他,那么悲哀,那么绝望。

“没事的,保护你,保护你。”

傅洲心痛的语无伦次,“你不要难过。”

“求求你,凉川,不要丢下。”

“是你啊,傅洲。”

耳边的声音一瞬间被过滤,傅洲心头激颤,下意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怀里的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看到冷冷的站在墙角,身后蜿蜒了一地的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明明是你把送给那些人。”

“你怎么反而要死的样子呢?”

“没有……凉川,没有……”

傅洲惶恐的伏在地上,他想站起来看沈凉川究竟伤了哪里,全身却如同被冻住般的僵硬。

“怎么会把你送人——!”

自己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送给别人!

“你杀死了父亲。”

“你用我妹妹『逼』我向你屈服。”

“杀死我的明明是你,你说的那些人,在哪里呢?”

沈凉川扯开嘴淡笑,黑『色』的血从他艳红的薄唇里不停的下涌。

“没关系,让你杀。”

沈凉川轻笑了一声,将匕首交到傅洲的手里,那匕首冰凉的让傅洲在触碰的一瞬间就想将它甩开,却被沈凉川拉住手掌,一点一点靠近他自己的心脏。

“不……不——”

傅洲的喉结拼命的动了一下,眸光惊惧骇人,连牙齿都在恐怖的打颤。

“不……”

“不——!凉川!”

傅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没入沈凉川的心脏。

沈凉川的身体破开了一个大洞,铺天盖地的血从那个洞中涌了出来。

他却笑得宛如解脱:“终于能离开你了”

“傅洲,终于可以和子清永远在一起了。”

“不——”

傅洲的眼睛霎时间彻底充血,箍着沈凉川的手臂又收紧了一分。

沈凉川身后的伤蹭在床上,疼得他当即呻.『吟』出了声音。

“少爷!你弄痛沈少爷了!”

“你看到的是幻觉,少爷,快喝『药』。”

梁平的眉眼间划过一丝焦急,连塞带灌的把一粒白『色』『药』片放进傅洲嘴里。

沈凉川怎样确实不在他的职责范围。

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傅洲清醒后发现自己伤害了沈凉川,他会怎样的生不如死!

谁?

谁在喊痛?

他弄痛了谁…?

傅洲猩红的眼球机械的动了一下,恍恍惚惚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幻觉中嘴角诡异的笑容一瞬间和这张脸重叠,白光般顷刻贯穿了傅洲的大脑。

“不要……不要,不要伤害你自己——”

“求求你”

“不要——”

傅洲拉着沈凉川的手指骤然紧了一下,眼里的血雾一点一点的散开。

“凉——”

傅洲刚想说话,刚说了一个字,忽然滞住了,眸间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

“少爷,你清醒了吗”

梁平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担忧的看着傅洲,傅洲好像还留着恐惧的余韵,浑身都在颤抖。

两个人僵持了近一分钟,就在梁平已经放弃要叫医生的时候,一直攥着沈凉川手腕的指节突然松了松。

沈凉川疼得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可他仿佛麻木了,连桎梏消失都没让他抬一下眼。

“……”

傅洲声音沙哑,语气里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原本被血雾覆盖着的眼睛多了一丝躲闪的恐惧。

“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一句话说完,他自己都红了眼。

他将人折磨到发烧,他将人弄的到处是血。

甚至现在,还是他扯动了他的伤口。

傅洲连沈凉川的脸『色』都不敢看,踉跄的就跑了出去。

梁平心焦的扶着沈凉川躺下,疾步追了出去。走前也不管沈凉川听没听到,只一股脑的告诉他:“少爷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他并不是真的要伤害您。”

沈凉川冷漠的无动于衷,直到梁平都走了,他颤颤的睁开双眼,许久,竟是笑出了声音。

疯了吗?

他竟然是疯了。

呵,呵呵。

【顾然:“说他们傅家有祖传的精神病,你还不信。”】

【478:“傅洲是偏执『性』人格障碍,本来没这么严重,是让你刺激成这样的→_→,你还好意思说?”】

【顾然一下给气笑了:“刺激他?刺激他啥了,是拿酒瓶膈应他了还是拿电动牙刷刷他了?他还有脸被刺激?”】

【478:“你还记不记得你给说过傅洲是一个精神至上的人。”】

【478幽幽的顿了一下:“他为伤害了你去接受电疗,这次差点没死在电疗床上。”】

【顾然:“!电疗?”】

【顾然:“真的假的!是一通电然后就#%$&*#^$的那个电疗吗?”】

【478:“……是的宿主。”】

好家伙。

顾然眼里冒出一丝佩服的神『色』,不愧是傅家的人。

【478:“他每次伤完你就自己要求心医生对他进行电疗自虐,这次是因为你昏『迷』了太久,他没顾得上。所以宿主,做个人吧。”】

【顾然登时翻了个身:“说什么呢,他又没伤没残的,什么叫我做个人,478你到底是谁的系统!”】

478:qaq

接下来的几天,沈凉川再也没见过傅洲一眼。

好像傅洲那天的失态只是他弥留之际的错觉,他就是死在这,傅洲都只会嫌弃他弄脏了他的床单。

沈凉川越来越不知时间,好像一天到晚只有无尽的疲惫和难受。

他没有绝食,每天送上来的饭都在一口一口往嘴里认真的放,咽下去后,又原封不动的吐出来,满地的血丝混着污浊被快速的收拾干净。

第二天又是新的粥样被送上来,周而复始。

渐渐的,他开始讨厌拿起勺子时的那份无力。

他知道他正住在傅洲的别墅,甚至他知道有可能傅洲正通过哪一处隐蔽的摄像头在静静的看着他。

可是他却没了一丝反抗的心思,好像连睁开眼睛,都是倦到了极致。

只是,偶尔想起凉语,他会惊醒般的泪流满面,之后,便是更加痛苦的呕吐。

直到这天傍晚,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始呕血。

【顾然:“妈耶!这吐血吐的也太及时了!”】

他探听到傅雨疏来了这个别墅,现在这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478:“宿主,还有60黑值,加油哦~”】

傅洲一连三天没有出现,连股东大会都没有参加,别墅里惶惶不可终日,只有梁平日日吩咐厨房顾着沈凉川,这天,傅家终于是坐不住了。

到底不敢正面质问傅洲究竟在干什么,只派了傅洲唯一能给点好脸『色』的人去试探。

傅雨疏也是怕到了极致,上一次没完成傅洲交给他的任务,他的心就已经悬在了半空,他还没强大到这么一点时间就敢再到傅洲跟前『乱』晃的程度。

可傅老爷下了死命令,说找不到他哥,他也不用再在傅家待下去了,他妈哭着求他,他实在没办法,哼哼唧唧的过来。

谁知到别墅后没见到傅洲,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傅家皆知傅洲领地意识极强,别说让外人住在别墅,就是有非己的车接近枫林洲道都会被查的底.裤都不剩,而现在,他竟是让那日见过的青年待在了这里!

沈凉川走的慢,他身后的伤只上过一次『药』,稍微抬腿便是针扎一样撕.裂的剧痛,可他依旧忍着血划过股.间的难受,一点一点的扶着墙,朝走廊之外走去。

他一点也不想见傅洲。

可是,他却迫切的想和他说话。

所有的伤害在生死面前变得这样微不足道。

呕血后他突然开始害怕。

他害怕他还没来的及向那个占据了他生命近半数时间的人告别,就被迫画上了句号。

沈凉川全身瘦的只剩了骨头架子,他第一次这样急切的,想要见一个人。

那个伤他辱他,将他扔进万劫不复地狱的人。

可是在他到旋转扶梯的一瞬间,整个人突然直直的愣住了。

别墅底下站着及其漂亮的一个男孩子。

那是——他还住在林言家时那个曾经宣称自己是针推专业,快要考试的少年。

沈凉川扶着楼梯的手指顷时就攥紧了,尖锐的棱角刺入掌心,疼得让他有一丝游离的恍惚。

“傅……洲呢?”

傅雨疏被沈凉川脸上的颓势吓了一跳,沈凉川都说了许久,他堪堪反应过来,慌忙答话:

“你问哥?”

“哥他出去了,应该是有急事。”

沈凉川整个人微微的晃了一下,本来还有些血『色』的唇一瞬间彻底苍白了下去。

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睡的这几天,他们是不是就……一直在一起。

他在抱着什么期待呢?

他竟然……会觉得……是陆洲身不由己。

沈凉川突然弯下了腰,笑的眼角都泌出了泪。

他不是傻子,只需要稍稍多想一分,那天在林言楼梯口的违和感一瞬间就得到了解释。

怪不得恰好他倒在楼梯口的时候就有人来扶起他。

怪不得那人耀眼的如同初升的太阳却甘心停在『逼』仄的地方。

怪不得能狠下心把各种东西往他身上用。

怪不得他都要死了他也看都不看一眼。

原来是爱上了别人。

他用命去保护的人,爱上了别人。

“好……好。”

傅雨疏听到那人如冬日柴火爆裂般枯哑的声音。

他在笑,可是那笑陷在凹陷的眼底,竟有一丝释然的嘲讽,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东西可以留恋。

傅雨疏突然有些害怕,三步两台阶的就追了上去。

“哥他应该是在处急事。”

“你不要伤心——!”

傅雨疏还没碰到那人的衣角,实木雕门“嘭”的一声就把他隔绝在了外面。

【478:“宿主,你怎么一副被绿了的样子,你明明知道傅雨疏是傅洲的弟弟……而且是直男……”】

【顾然:“知道,但是沈凉川不知道啊。”】

谁看到自己自卑的对象突然出现在暧.昧方的家里,都会多想的好吧。

更何况沈凉川是用了自己最后一丝勇气下定决心出去找傅洲,看岔了正常!

【顾然:“就是可怜傅雨疏这个娃了,478你注意照看点,傅洲要是发疯了保护好傅雨疏。”】

【478:……】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那天情况紧急,哥怕你看到他生气,所以才打电话叫来了。”

“对不起,你先开门好吗?”

傅雨疏一反常态的开始拧沈凉川的门,他的心慌的厉害,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放任那人在里面,那人一定会出事。

不论和哥是什么关系,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

“少爷,怎么了!”

梁平听到动静赶上来,眉间难掩焦急。

少爷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回来,他已经压了三天沈凉川的消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能再刺激少爷了!

“住在这里那个人,他刚出来说要找哥。”

傅雨疏急得都快哭了:“不知道他住在这里,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反锁?

梁平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一个箭步冲到沈凉川的门前。

即便已经火烧眉『毛』,梁平还是依旧克制的敲了两次“沈少爷,请您开门。”

无人应答。

梁平继续敲:“沈少爷,您有什么话开开门说。”

“少爷马上就回来了。”

“沈少爷,听到的话请您先应一声好吗?”

“对,如果是不想看到我,马上就走。”

傅雨疏慌了神,只觉得沈凉川是看见了自己跌跌撞撞的跑进去,一时自责无比。

可房内,依旧是一片寂静。

梁平的眉『毛』狠狠的压了下去。

“怎么办……”傅雨疏好看的眼睛挤在了一起,一串一串的往下掉眼泪。

“他身上应该有伤,刚走路都不利索。”

那天手下变形的关节又一次出现在傅雨疏的脑海,他愈发的害怕了起来。

“砸门。”

梁平深吸了一口气。

在少爷回来前,必须把门砸开。

暴雨来袭只需要一瞬间,顷刻大雨如注,狠狠的拍打着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凄厉的沿着窗棱向下流,弯弯曲曲,冰冷刺骨的寒意。

沈凉川推开窗户,狂风席卷着雨星猛吹进来,帘纱被浮的卷起,木门都忍受不住一样“吱呀”的响着。

从下午以来灼热的额头倏忽冰冷了下来,密闭房内的空气几乎要让他窒息。

他不停的想要自己清醒,却是愈发的陷入一片昏沉的疼。

直到,他看到第一天他藏起来的那个瓷片。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那瓷片攥进了手里。

【顾然:“哎,478,你看着,傅洲没来前,千万别让梁平和傅雨疏砸开。”】

他现在这个身体,摆个姿势够难的了。

那俩一搅和,说不定这个世界真就完成不了任务,再来一次,他怕不是要让傅洲作死在这。

【478:……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凉川!”

砸门究竟是没有砸开,傅家的门质量太好,直到傅洲回来拿到备用钥匙终于开了门。

寒风穿堂而过,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房内。

床上干干静静,只有被风吹舞着的帘纱微微摇动着。

“凉川”

傅洲心里顿时猛地被锤了一下,眼眶倏然就红了,不顾自己电疗后还在抽痛的神经就冲了进去。

沈凉川就坐在落地窗的阳台上,纤细的脚腕垂在下面,手里虚虚握着一块瓷片,那瓷片锋利的可怕,不过一会的功夫,沈凉川脚下就蓄积了一片猩红的血迹。

傅洲看到沈凉川鲜血淋漓的一瞬间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没来的及出声,却看到那人竟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凉川!”

“凉川……乖,不要站起来!”

傅洲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恐惧,落地窗大开,沈凉川如果再后退一步,就会掉到一楼的杏园湖中。

他大病初愈!

怎么承受的起!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傅洲作对,在傅洲手忙脚『乱』想要接近他时,沈凉川竟又是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脚后跟磕在了窗棱上,甚至因为重心不稳,上半身已经晃出去过一次。

傅洲害怕的目眦欲裂,再也不敢向前进一步,狼狈的哀求“先……进来……好吗?有什么话,进来说。”

傅洲的重影不停的在眼前晃。

沈凉川觉得自己又开始晕眩起来,他并没有要自.杀的意思,他只是想清楚的和陆洲说完一些话,屋内太闷,他只能坐在窗台上,连攥着碎瓷片,都只是为了保持清醒。

傅洲看到沈凉川『迷』离的眼神,顷刻飞快的冲上去一把将沈凉川从背后抱了下来。

他冲的太快,两个人一齐摔在了地毯上,傅洲将沈凉川保护的好,让他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的身上。

傅洲眼里充血的红,连掰开沈凉川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嗡嗡的只回转着一句话:

“他要自.杀。”

“他的凉川,想要『自杀』。”

他把他的爱人,『逼』到想要去『自杀』!

连碎瓷片也不起作用了吗?

沈凉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从窗台上被人拦了下来,手指钝钝的又攥紧了一分。

这次到底是起了些作用,他终于艰难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像拉破的风箱,腐朽破败:

“陆……洲”

傅洲整个人不可思议的颤了一下,手依旧死死的箍着沈凉川的腰,却好像站在悬崖上的人突然被拉了一把,眼泪毫无征兆的就滑了下来。

沈凉川也不挣扎着起身,只慢慢的,虚弱的向他说着:

“本来,没想……闹得这么狼狈。”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听见梁平说你精神状况很差,总是看见幻觉。”

“突然觉得,应该把这些话说给你。”

沈凉川的声音很淡,好像刚一出口便消散了一般,他没有焦点,看不到傅洲,只能凭着感觉听自己身下心脏的跳动。

“真的喜欢你。”

“从你小时候……站到我身前保护我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傅洲脑子“轰”的一下就充上了血,他眼里还挂着没有流尽的泪水,顷时不可置信的看向爱人。

沈凉川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浅淡的勾起“无论你是不是相信,初中毕业前的那几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

那时候,父亲没有出意外,凉语也没有查出『尿』毒症,他们一家四口,好像是天地间最幸福的人。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沈凉川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感觉到搂着他的人骤然加重了呼吸。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悲哀的发现,即便到了今天这步境地,他还是不忍心用救命的恩情捆.绑他。

他们的感情,本就不应该夹杂同情和负债,那会混淆爱的界限。

“从那之后,你就变了。”

“你杀了的父亲,用我的妹妹威胁”

“却可耻的在可怜你”

沈凉川说的全身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死后要以怎样的面目面对自己的父亲。

他没有照顾好凉语。

做了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明明下定决心要狠狠报复傅洲,却只是眼巴巴的向他说了他一辈子都没能说出口的情话。

“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凉川,是我错了。”

傅洲心里的酸涩一波一波的往上涌,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想回到过去杀死那个残忍的自己,却连安慰的话都苍白的没有分毫力气。

沈凉川早就到达了极限,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只凭一口气,在傅洲耳边不慌不忙的细语:

“陆……洲,你不知道,有多羡慕那个少年”

“那天下着大雨,从来没觉得光那么的耀,而腿上的疤痕丑陋的如此不堪入目。”

“他那么年轻,那么精致,好像理应得到世间所有的爱”

“这样一个人,手上擦了难闻的红花油,在帮按摩。”

沈凉川说的时候全身不停的细细的抖。

傅洲的心都被揪了起来,窒息般的睁大眼睛。他拼命的想发出声音,嗓子却像被浇了一层石灰,连吞咽的功能都彻底丧失。

沈凉川却继续在说着,有血迹从他的嘴角滴落,好像他已经开启倒计时的生命,一点一点氤氲在地毯上。

“直到我在别墅里见到他。”

“忽然清醒,那天遇到他不是因为我的幸运,而是因为,你不要了。”

只剩一口气你也再不心疼了。

从此以后,你会和那个发着光的少年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你会彻底忘了沈凉川,再没有人会记得沈凉川。

温热的『液』体从傅洲的脖颈滑落,心脏里骤然碎裂的疼让他几乎已经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只有嗓子如同困兽般狠狠的呜咽着。

他想说话。

他想告诉沈凉川他爱的是他!

他想告诉他他怎么会不要他!

可他的爱人不再说了,他的爱人累了般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哭。

傅洲掐着自己想要『逼』自己开口。

下一秒,却听到了让他瞬间跌入地狱的惊呼。

“血——!哥!他吐了好多血——!”

“哥!快送他去医院!”

傅雨疏哭红了眼的踉跄着往过跑,梁平第一次惊慌到手都在发颤。

傅洲疑『惑』的,缓缓的,缓缓的转过头去。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寂静了。

只剩世界崩塌前,最后一丝伪装的僻缓,冷漠、残忍。

傅洲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医院,他麻木的看着沈凉川被哄抬着推进病房,看着来来往往不停移动的人群。

好像在做一场梦。

梦醒了,沈凉川便能好好的到他的身边。

他终于知道他爱他。

他终于准备不再折磨他。

上天如此的厚待他,连重生这种事都能栽到他的身上。

不可能会狠心的带走他的凉川。

直到,赫萧来了。

他说,病结果昨天打印出来。

会诊显示,沈凉川,胃癌晚期,全身弥漫『性』扩散。

傅洲好像是被什么魇住,修长睫『毛』扑闪在泛着青黑的眼眶下, 额头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冷汗,森冷的晦暗, 整个人却几乎半边身子都压.在沈凉川的身上。

沈凉川的无动于衷让他心底的恐慌不断的扩大,只能通过不停的呼唤,想要看到爱人有一丝人间中烟火生气的样子。

“少爷,这是沈少爷,你会后悔的!”

傅洲一直在看心医生, 自从沈凉川生的那场大病,他就没再去过,积压到现在,终于是发作了。

傅洲心尖都在颤,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脑子里仿佛被搅了一把尖刀,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竟然还没死吗。

原来真的还活着啊。

沈凉川淡淡的看着傅洲一张一合的薄唇。

为什么还是没有死。

“少爷!”

梁平上来看到的就是傅洲死箍着沈凉川的一幕, 沈凉川颜『色』惨白, 坐都坐不稳,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

梁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什么也顾不上,慌忙的跑过去拉住傅洲“少爷, 你忘记吃『药』了。”

这次是在车上, 下次是在哪里呢?下次是不是只要他不高兴了, 随时随地的都能羞辱他。

不是已经是晚期了吗。

“醒醒,少爷”

“沈少爷没事,他好好的在这里,你快醒来。”

沈凉川心里涌上了一股极致疲惫的绝望,重新闭上了眼睛。

“凉川!”

他这命还真是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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