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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老婆他超凶

第28章 第28章我老公叫沈季泽

“这些钱你拿着,平常买糖——不准买糖,买本子铅笔用。”沈季泽说。

卢茸震惊得语带结巴:“这,这么多钱,我买不了这么多本子铅笔,那要写多少字?”

“那也拿着,你不说过想给爷爷买新鞋吗?现在就可以去给他买鞋了,剩下的留着当零花钱。”沈季泽拉过他的手,掰开细细的手指,将钱放到他手心。

那袋大白兔快吃完了,沈季泽又给他买了一袋。直到某天半夜, 卢茸牙齿疼, 抱着腮帮子在床哼哼, 他那些大白兔终于暴『露』, 被财爷给收缴了。

沈季泽也连带着挨了一顿批。

“不能让你吃那么多糖了。”第二天, 他掰开卢茸的嘴, 在阳光下最面的一颗蛀牙,面『色』严肃地说。

“什么?”卢茸不明白养家费是什么。

沈季泽耐心解释:“结婚以后,我就要给养家费,明白吗?我现在身就这么多,但是你放心,以后每个月的零花钱我都会省着花,然后给你邮寄过来。”

“如果怕爷爷说你,就藏起来收好攒着。你别担心,这不是外人给的钱,是我给你的养家费,所以必须得拿着。”

卢茸略一思忖,明白了。

村好多男人出去打工,他们的老婆隔段时间会收到汇款,那就是养家费。

那些老婆收到钱,从来不会觉得不该拿,很理直气壮,大嗓门从村头嚷到村尾,生怕别人不知道,应该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自己是哥哥的老婆,那么收下这养家费,也是必须的。

卢茸心『潮』激『荡』,漂亮的眼睛也蒙起了雾气,眼珠子蕴得更深更黑。

结婚真好啊,有老公真好啊。

沈季泽也在琢磨,每天的零食都不能吃了,早饭就在家吃,班里流行的小玩意儿也不买,全部省下来寄给卢茸。

结婚好累啊,做老公好累啊。

但是结都结了,还能怎么样呢?只求快点长大,可以多挣些钱。

两人就依偎着躺在床,有句没句的小声说话。

“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鹿战士告别。”沈季泽临睡前惆怅地叹道。

卢茸在他怀动了动,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夜深了,整个村子都陷入沉睡中,沈季泽觉得耳朵被什么拨动,痒酥酥的。

他认为是卢茸,『迷』蒙道:“快睡,别闹。”

话音刚落,又有温热湿润的舌头在『舔』他脸。他先是认为是小狗,但又觉得不太像。

小狗虽然叫小狗,其实是条大黄狗,舌粗粝,『舔』起人来热情火辣,恨不得把所有口水都蹭人脸上。

但这触感明显不同,细滑轻柔,小心翼翼中带着试探。

沈季泽猛然睁开眼,和面前一双距离不足两寸的大眼对了视线。

大眼看到他醒来,也不惊慌,只稍退少许,显出一张眉清目秀的鹿脸。

沈季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小白鹿。

小白鹿歪了歪头,对他抿唇微笑。

月光下,它挺翘的黑鼻头像颗葡萄,眼睛温柔水润,沈季泽甚至看清了面还有排睫『毛』,就和人似的眨啊眨。

沈季泽慢慢直起身,小鹿也往前走了半步,低下头,侧着脑袋在他颈蹭了蹭。

它皮『毛』雪白柔亮,擦过肌肤时像上好的丝缎,眼神温顺,动作又如此亲昵娇憨。

刹那让沈季泽有些恍惚,好似见了卢茸。

这想法只在心一闪而过,他有些紧张地僵着身体任由小白鹿蹭,怕动作大了惊扰到它,嘴里小心道:“你好啊,鹿战士。”

小鹿突然喷出扑哧扑哧的鼻息,活似在笑一般。

等沈季泽转头去看时,它又只是抿着唇,眼睛一派天真。

耳边传来流水声,沈季泽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片草坪上,不远处是条小溪,泛着银白『色』的粼粼波光。天穹低垂,挂着一轮圆月,草坪上有萤火虫飞舞,星星点点。

“哇,这好美。”他在内心叹:“而且没有那些可怕的鬼怪。”

此时如果他能走进后面的一片树林,就会到地上还残留着几滩黑水。那是卢茸先前进来时,担心他也会如同前两次般跟着进来,便将面的鬼怪快速清理干净了。

小鹿挨着他坐下,一起看那些萤火虫。沈季泽用余光瞟着,只能看见那双银『色』小角随着头动作,不时晃来晃去。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今晚能再见到你可真好。”沈季泽伸手去抚『摸』小鹿的头,发现它并没有拒绝,便一下一下地『摸』着。

“不过我老婆在这儿,所以等放了寒假我还会来,希望那时候还能和你见面。”

小鹿安静地听着,慢慢将头搁在了他膝盖,无限依恋的模样。

过了会儿竟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天空,四蹄摊开成一张鹿饼,毫不在意地袒『露』着白绒『毛』的肚皮,放松又惬意。

沈季泽低头着腿上的小鹿:“谢谢你帮了我两次忙,哎,应该是谢谢你救了我两次。”

说完又正『色』道:“可以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吗?”

小白鹿眼珠转向他,黑亮的眼珠里盛着两汪月亮。

“我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但终归不是梦,如果我离开后,卢茸又遇那种可怕的东西,请你帮忙照顾他。”沈季泽忧心忡忡道:“没有我陪着,他一定会害怕,会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小鹿盯着他,突然就伸出舌头在他手『舔』了『舔』,好像安慰似的。

“那你答应了吗?”沈季泽问。

小鹿又点了下头。

“谢谢你,鹿战士。”

出去的光团就悬浮在草坪不远处,沈季泽和小鹿告别后便钻了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卢茸还躺在床侧酣睡,沈季泽替他扯了扯『毛』巾被,也开始睡觉。

片刻后,似睡着的卢茸睁开了眼,他盯着沈季泽的侧颜了会儿,往前蠕动,轻轻躺到他怀。

……

卢茸醒来时,天已大亮,他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一骨碌爬起来,去看平常沈季泽放书包的位置,那儿已经空空的,黑『色』书包不见了。

“哥哥,哥哥。”

一阵慌『乱』袭来,卢茸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光着脚就往外跑。

他猛地推开厨房门,财爷正在摘一篮子菜。

“爷爷,哥哥呢?”卢茸大声问。

“你又光着脚?鞋呢?快去把鞋先穿上。”

卢茸转身又去推淋浴间的门,木门砰然撞灰墙又弹回来,摇晃着嘎嘎作响。

“刚才你还在睡觉,沈叔叔就来接小泽了,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财爷手拿着根青菜,追出厨房门说道。

卢茸失魂落魄地站在淋浴间门口,心伤心又懊恼。

他是要去给哥哥送行的,可自己睡得太死,竟然在他起床的时候没有醒。

“爷爷,他们是怎么走的?”卢茸回过身时,大眼睛已经有水光在闪动。

财爷一怔,无奈道:“是沈叔叔开的车。”

……

一辆黑『色』越野行驶在龙潭山公路,顺着盘道一圈圈向下开。

沈季泽坐在越野后座,恹恹地靠着椅背。他怀抱着书包,身旁放着行李箱和财爷送的那袋腊肉。

“还没睡醒吗?出了镇子就上高速,那时候你在车睡,到了机场再叫醒你。”沈岩从后视镜侄子,以为他精神不好是闹瞌睡。

沈季泽侧头窗外,没有做声。

被沈岩推醒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瞧身旁的卢茸。

男孩儿整个人陷在『毛』巾被,睡得很香,还打着小小的呼噜,跟只猫似的。

“小泽,别叫醒他,免得等会哭啊闹啊。”财爷在门口低声说。

沈岩也用同样小的声音道:“对,别叫醒他了,咱们直接走。”

沈季泽这几天已经给卢茸做足了思想工作,每一天也都在道别、反复叮嘱。听财爷和小叔这样说,也就没有做声,动作很轻地起了床。

洗漱完,小叔拖着他的行李,站在院子和财爷说话。沈季泽又回到卧室,在床边看着卢茸的睡颜。

卢茸细软的头发蓬在枕头上,沈季泽知道,他起床后又会像只小狮子。不过那发质太软,一会儿就会温顺地搭下来。

他伸出手指很轻地按了按其中一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茸茸,我走了,寒假再来看你。”

卢茸翻了个身,梦呓般咕噜了两句。

沈季泽靠在后座椅背的脑袋,随着汽车轻轻摇晃。

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车窗外,脸上也没有即将回家的喜悦,整个人看去没精打采的。

沈岩终于察觉到侄子是舍不得离开这,有些不可思议地笑道:“想再来龙潭山的话还不容易?等到放了寒假,叔叔再来带你来玩。那时候工程已经完工了,咱们就来这儿疗养。”

沈季泽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不管叔叔是不是敷衍他,寒假他是一定会来的。

大不了自己一个人来。

……

一只白『色』小鹿正奔跑在丛林和灌木之间,午的阳光温暖而柔和,透过叶冠缝隙,斑驳地落在鹿身上。

他四蹄翻飞,纤细的腿上像是开着几簇火红的花,从那些绿荫中闪过,颜『色』既昳丽又出奇的和谐。

树林都在高高的山顶,没有道路,也没人能进去,那些横生交错的枝蔓和野蛮生长的灌木,都不能阻止他飞速向前。

小鹿冲出一片树林,又从那些奇形怪状的山石上跳跃往下,银『色』小角折『射』着金『色』阳光,亮闪闪一团。

如果有人此时看去的话,会被晃得睁不开眼。

卢茸飞快地奔跑,不断去瞧脚下那条公路,皮『毛』渗出点点汗水,随着奔跑滴落下去。

虽然王图和白叔叔从小就让他明白,千万不能在‘梦境’外面变成鹿,这些年他也的确听话,从来不会随意变鹿。

可现在他也顾不那么多了,只想追哥哥,只想追他……

……

沈季泽一直看着车窗外,车窗被他按下了一道缝隙。

山间的风清冽绵长,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清香,驱散了车内的沉闷。

又一股风吹进来时,一声隐约的呼喊,被送进了他的耳朵。

“老……公……”

熟悉的声音让沈季泽身体一震,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哥哥……老公……”

声音越来越清晰,就连沈岩也疑『惑』地往车窗外瞟了一眼。

沈季泽不再怀疑是耳朵的问题,他飞快地按下车窗,伸出头往外寻找。

只见不远处的山顶,一片林子前,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跳着对他不停挥手。

“茸茸!”沈季泽激动地探出肩,声嘶力竭地喊了声。

一股热流在心腾起,让他眼底发『潮』眼眶酸胀,心脏也好似被一只手狠狠揪住。

“茸茸!”他又哑着嗓子喊了声,腾地从座位站了起来,整个半身都伸出车窗。

吱——

沈岩慌忙踩下刹车,也按下驾驶座的车窗往那处山顶。

“乖乖,这小孩儿是怎么去的?我们出发前他还在睡觉吧,衣服都没穿,爬起床就追来了啊!他居然赶来了,这是抄的什么近路吧!”

他发出了一连串失声惊叹。

卢茸在喊沈季泽前就已经变回来了,他着越野车探出身的人,视线很好地看见沈季泽在流泪,于是也呜呜哭了起来。

两小孩就隔着一道崖,泪眼模糊地远远对望,互相挥着手。

“茸茸。”沈季泽哽咽了一声。

卢茸则张着嘴嚎啕:“哥哥……”

沈岩看着两小孩犹如生离死别般的场面,觉得有些牙酸,又有些好笑。他干脆靠回椅背,点了支烟,嘴里道:“舍不得的话寒假不又能见面了?这是在干吗呢?跟小媳『妇』儿送新婚老公似的……”

沈季泽紧紧盯着卢茸的身影,耳朵里飘进这句话,难受地想:可不就是小媳『妇』儿送新婚老公么……

沈岩等到将那支烟抽完,烟蒂一丢,说:“好了,不然到市时会太晚,赶不飞机。”

说完便启动了汽车。

卢茸看见那辆越野缓缓起步,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嚎啕声更加响亮。

沈季泽连忙阻止道:“别跟着了,你那上面不好走,危险,快回去。”

“呜呜……哥哥……”

卢茸的哭声像尖锐的爪子,直挠着沈季泽心肺,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地大喊:“我寒假就会来,平常也会打电话,村委会的电话号码我记住了。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

卢茸边打着哭嗝边承诺:“我……我会的,好好学习,天……天天向,你……你也要一样。”

眼看越野就要拐弯进入山背后,沈季泽双手拢在嘴边,也不管小叔是不是在车,大吼得都快破音:“也要记住,你有老公,叫做沈季泽,长大了你们就要在一起。”

“记住了,我老公叫沈季泽,我长大了,我长大了就会去城里找他。”

沈岩脚下一滑,差点把刹车当成了油门。

“嘤——”

“不许!”

他将那几十块零钱重新塞回裤兜,几张大钞都递给卢茸:“给。”

卢茸不明白他的用意,惊诧地抬起头。

“我们还有呢, 等天气凉下来又要做今年的新腊肉了。”财爷继续往塞,直到袋子鼓鼓囊囊的再也塞不下为止。

自打结婚后, 卢茸更加黏沈季泽,像块糖糕般随时粘他身上。

沈季泽学校比卢茸就读的村小开学早, 很快就到了必须回京的时候。

早在前几天, 卢茸就开始闷闷不乐,财爷在饭桌问沈季泽学校的事情,他丢下筷子就开始抽抽搭搭的哭。

当天晚,财爷在厨房忙碌, 从屋梁取下两块黄澄澄的腊肉, 用塑料袋包好, 让沈季泽带回京城。

沈季泽在简陋的浴室洗完澡,回到卧室时,到卢茸正侧躺在床,没精打采地用手指抠着篾席。

等他了床,卢茸转身揽腰,将脸贴在他脖子。

发丝在沈季泽脖子柔软地蹭,带着『毛』茸茸的触感。他搂着卢茸肩膀拍了拍,又伸长手扯过床尾的短裤,将面的钱都掏了出来。

又对沈季泽说:“只要想来玩,就算你小叔回了城也没事, 坐个大火车就到了县里, 爷爷去县里火车站接你。”

沈季泽用筷子拨弄着一条菜叶,嘴里应了声:“知道了, 爷爷。”

卢茸慌了神,烫手似的将钱往他手塞:“我不要,而且爷爷知道了会打我的,我才不敢要你的钱。”

沈季泽沉下脸:“你不要我给你的养家费?”

“你爸妈可能没吃过龙潭山的腊肉,带回去让他俩也尝尝鲜。”财爷又在塑料袋的缝隙处塞一条猪舌和几段腊肠。

“爷爷您别装了,留着自己和茸茸吃。”沈季泽说。

“你这孩子, 又不是见不着了,小泽哥哥以后也能来这儿玩。”财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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