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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52章 奇耻大辱【二更】愈发宽阔的肩膀……

周公公也是一片好心,想着他可能是在溪原住不惯,才想把他弄回来的。

既然都已经回来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想了想,最后只是撒娇道:“您老下次要做么,提跟我说一声嘛,我本来都在溪原认识很多朋友了,太早回来,都没认识个。”

他对赫连诛和太后之间的事情点都不清楚,所知道的东西,都来自于旁人的只言片语, 他难以分辨, 更难以判断。

连了解都不了解,更不用劝和了。

太后还算体谅他, 知道他不想让赫连诛不高兴,再留他坐了会儿,就让他走了。

“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小猪那么生气,他老是气鼓鼓的。”阮久掐了下自己的脸,笑着道,“像河豚样。”

周公公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心里有数就好。娘娘最近身上不爽利,我就先回去了。”

“好,周公公再见。”

阮久站在原地朝他挥挥手,周公公也回过头朝他摆摆手,让他快点进去。

送走了周公公,阮久个人进了大德宫。

乌兰正在院子里吩咐人收拾东西,见他回来,就唤了声:“王后。”他看了眼殿门:“大王在里面。”

阮久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却不进去,绕着寝殿走了圈,找了个小角落蹲下。

寝殿里,赫连诛个人靠在榻上,手里拿着卷书,随手翻一翻。

他心情烦躁,手上的书页也翻得哗哗地响。

阮久怎么还不回来?总不会在那边吃午饭吧?

外边的人还在整理东西,虽然可以放轻了声音,但是赫连诛还是听得很清楚,吵吵闹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来殿门被人推开的声轻响。

赫连诛撑着手,稍微坐起来了些,想了下,却又放下书,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看看,他都等到睡着了。

阮久应该为此感到愧疚,然后补偿他!

赫连诛维持着脸上平静的表情,竖起耳朵,数着阮久走过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下,阮久喊了声“小猪”,就挨在他身边坐下了。

“我知道你没睡。”阮久推推他,“我看见你偷笑了,快点起来。”

赫连诛这才察觉自己原来是笑着的,但还不肯睁眼睛,阮久便上手扒拉他的眼皮:“快点,睁开眼睛。”

赫连诛紧紧地闭着眼睛,阮久弄不动他,又道:“我你带了东西,快点睁眼。”

赫连诛面『色』微沉:“我不要万安宫里的东西。”

阮久愣,然后一把把他推倒,按着揍了两下:“谁说是万安宫里的东西了?”

他才从万安宫里出来,赫连诛以为他是从太后那里拿了东西,再自己,也很正常。

阮久推开他自己走了,赫连诛睁开眼睛爬起来,只看见面前桌案上摆了来个草扎的小啾啾,大小都有,排成队伍。

在万安宫的时候,他瞧见太后挂在窗户边上的那只小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阮久还没给他扎过这样的东西呢。

原来阮久注意到了,还他也做了来个。

阮久刚才也不是很迟才回来的,大约是做这些东西,用了点时间。

赫连诛抬眼,阮久正趴在门上,问乌兰什么时候可以吃午饭。

赫连诛下了榻,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快步上,从身后抱住阮久,像小狗样扭扭蹭蹭。

他爱死阮久了!

晚间宫宴,摄政王率百官恭迎大王回京,赫连诛端坐上首,与去年又是不般的心境。

他饮尽樽中酒水,放下酒樽,微微抬手,示意众臣就坐。

赫连诛扫了眼摄政王,不是过去那样外『露』的仇恨,而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他不像去年那样急躁了。

他夹了块鱼,高高兴兴地甩着尾巴,低头专心挑刺,然后把鱼肉夹给阮久。

“是海鱼,应该是专门从梁国那边送过来的,你多吃点。”

阮久也好久没有吃到海鱼了。

他吃得欢,赫连诛也挑得欢,场宫宴下来,条鱼乎都进了阮久的肚子里。

阮久吃得差不多了,赫连诛擦了擦手,又拿起桌上的青杏,擦干净,放到阮久面前:“这个应该也是梁国的东西。”

阮久不防备,拿起来就咬了口,才口,他整张脸就都皱起来了。

他皱着脸,说不出话来,赫连诛还以为他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连忙把青杏拿走丢开。

“软啾?”

阮久抿着嘴,缓了好一会儿:“……酸。”

赫连诛忍不住笑,阮久拍他:“你们鏖兀人什么口味?酸死人了。”

“有那么酸吗?”赫连诛把他啃了口的青杏捡回来,自己也咬了口。

然后他的脸也皱了起来。

“……软啾,真的好酸。”

“你看吧,本来就很酸。”

“现在还是春天,没什么可以吃的,等夏天了,再让他们送点水果过来。”

“不能浪费,你把剩下这点吃掉。”

“我不要,你养的米饭吃吧。”

阮久杏眼圆睁:“你好坏啊,它可是你的小狗啊。”

赫连诛不解:“哪里是我的?是你的。”

“你也是小狗,它也是小狗,它自然是你的小狗。”

两个人笑作团,与此时言笑晏晏的宴会气氛倒也分融洽。

忽然,两人身侧、太后的位置上忽然一阵慌『乱』。

周公公扶着晕过去的太后,急急唤道:“娘娘?娘娘?”

殿中倏地静了下来,下首第一位的摄政王顾不得礼数,迅速起身上,两三步跨上台阶,跪在太后面前,掐了掐太后的人中,轻声唤道:“阿姐?阿姐?”

太后没有反应,阮久道:“周公公,把母后挪去后殿,请太医吧。”

“是。”

周公公才要喊个人上搀扶,却不想摄政王直接把人给抱起来了。

周公公看了眼赫连诛,见他脸『色』铁青,可是也顾不得么,只能说句“大王恕罪”,就追着摄政王去了后殿。

摄政王此举,简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甩了赫连诛巴掌。

他两三步跨过帝王的九级台阶,还当着大王的面,把太后给抱走了。

赫连诛站在九级台阶之上,只觉得彻骨寒冷,攥紧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

阮久以王后的身份宣布了散席,让文武百官行离开,然后轻轻握住赫连诛的手。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手心。

那是他的生身母亲,就算他不喜欢这个母亲,就算他和这个母亲关系不好,百官面前,装装孝道也没关系。

可是他的叔叔,他的父亲的弟弟,怎么能越过所有人?

百官面前,怎么会轮得到他的叔叔去抱他的母亲?

他想不明白。

阮久握着他的手,小心地把他握得太紧的拳头松开,然后用自己的手扣住他的手。

太医很快就到了,直接从后殿进去,在后殿待了许久。

他们在后殿待了多久,赫连诛也就在前殿站了多久。

他就这样呆呆地站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他已经知道太后和摄政王的事情了,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样还不够吗?他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诸天下吗?

侍奉的侍从们,不发出一点声响地进了殿,把杯盘狼藉都收拾好。

此时的后殿里,太后平躺在小榻上,盖着薄被,仍未苏醒。太医坐在榻诊脉,摄政王和周公公守在榻边。

摄政王实在是心神不宁,坐了会儿,坐不住了,干脆站起身,满屋子『乱』走。

他走到后殿与前殿的通道处,殿里灯火通明,他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么,身后的太医竟扑通声跪下了。

他冲回去,把太医拽起来:“阿姐怎么了?”

太医着实惶恐,只能附在他耳边,把太后的“病”极小声极小声地说他听。

摄政王扭头去看殿,侍从没关严的殿门,被夜风吹开,瞬间就吹灭了靠近殿门的支蜡烛。

殿顿时陷入半明半暗之中,摄政王走了两步,仍旧走到后殿与前殿的交界处。

侍从们碍着赫连诛还在,没敢上去收拾,太后方才坐过的桌案,还是原样。

桌上满满盘酸涩无比的青杏,此时只剩下两三颗了。

摄政王想起年节时候的宫宴,也是这样,但是当时赫连诛和阮久都还没有回来,宫宴上只有阿姐和他。

喝了酒,当时阿姐也喝了酒。

摄政王心中是有些欣喜,又有些紧张的,这毕竟是他第一次……

但是很快的,他看见了赫连诛,赫连诛还站在原地。

于是他心中的欢欣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人用锤子闷闷地敲了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赫连诛背对着他,他看不清赫连诛表情,只能看见赫连诛日渐成长起来的身躯,愈发宽阔的肩膀。

这是他兄长的儿子,比起他的兄长,也更加勇武。

赫连诛没有发现有人正在看他,他只是抓着阮久的手,把阮久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满心的怒火、报复的火焰,要从他胸膛里跳出来了。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还没出冬天,近来身上总是懒懒的,这会子又累了。娘亲小睡一会儿,你回去吧。”

“好。”

周公公皱眉:“这怎么会?尚京不比溪原好上百倍千倍?”

阮久转回目光,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周公公笑了声:“溪原那破破烂烂的, 哪里比得过尚京?这次能回来啊,小公子还要多谢谢我呢。”

阮久虽然想让他们讲和, 却永远都不会劝和。

阮久起身要走,太后又道:“明日再过来, 我再让他们给你做『奶』皮子。今天就别再吃了,再吃就要发腻了。”

“我知道了。”

“嗯。”阮久用力点头, “溪原还挺好玩的。”

“啊?”

“上回小公子生病的消息传到尚京,太后娘娘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还是在乎小公子的。我帮着劝了两句, 直到了年后,太后娘娘才终于下定决心,要让大王和小公子回来。”

“原来是您老啊。”阮久瘪了瘪嘴, 反问道,“那万,我和小猪本来就不是很想回来呢?”

周公公倒也喜欢他,就为了多看他两眼。

两个人走在宫道上,周公公问:“小公子在溪原过得还好吧?”

“好好好,我记得了,下次肯定跟你说。”

很快就到了大德宫前,两个人站在宫门外道别,周公公低声提点他:“小公子,我知道你善心,但是大王和太后娘娘之间的事情,小公子就不要多管了。”

“好玩, 好玩小公子还能生病?”

“那不是头回来嘛。”

阮久点点头,周公公亲自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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