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那支钢笔就送给他吧
王远明心里是拒绝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和杨果有太多亲密的肢体接触。毕竟到后面，他终究要在张小柏和杨果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虽然张小柏现在，可能不认识自己，但是王远明却对她深爱不已。
面前的杨果，虽然满满的青春活力，但是她早已渐渐从自己的回忆里远去，昔日对杨果的感情，他一时间很难再找回。
但是当他低头看到杨果长裤之下白嫩纤细的小腿的时候，他便想：“反正老婆不知道，况且我也是为了杨果好。”
毕竟杨果还要把每天要完成的任务写到小本子上，但是王远明就没有这种好习惯，他向来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感觉哪个需要补一补就写上一会。
“好啦！”杨果蹦蹦跳跳地走出来，她看走廊上人很多，就没好意思和王远明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王远明也尽力着，既和杨果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会让杨果感到被刻意疏远。
“手！”杨果拍了一下王远明不自觉放上来的手。
王远明惊地一缩，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是又想到，现在妻子不认识自己，孩子也还不存在，况且身旁的女孩子又那么可爱漂亮，再说了，现在她才是正统的女朋友。
于是王远明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手又伸了出去。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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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远明安静地度过了一节物理课，这节课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以至于他整节课都在思考人生。
但终究没有思考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他认真地听了会儿生物课，却发现什么都听不懂。
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词，现在他已经难以说出它们的具体作用来。
他明白，高中生物的那些知识他全然忘记了。为了防止出现下次考试生物不及格的情况，他便低着头看了一个下午的生物书。
期间杨果还笑着跑到王远明的桌旁站了站，但是看到王远明在专心看书，便也懂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学习。
每到课间，整个班都很安静。都是埋着头在认真算数做题的人。
高三的主基调，还是没日没夜地刷题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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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果来说，每一天最快乐的，就是吃饭前和王远明一起慢步走去小餐馆，吃饭时和王远明分享自己的所见所感，吃完饭后和王远明手拉着手一起回学校，不过到了校门口她就会把手放下。
倒不是因为她害怕被找谈话，主要是担心连累王远明。
晚自习开始之前，刘为良还是会到班上走走。
不过他每次来基本上都不用管什么事情，只要看看有没有同学需要答疑解惑的，毕竟一班的同学都是很自觉的。
今天刘为良也来了，他来的时候教室里很安静，所有同学都在认真地写数学试卷。
“这张试卷有点难，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复习到。所以到时候改出来的话成绩可能会不太理想，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才刚刚高三，不用急的。”
刘为良平时说话还是很慢条斯理的。
“两个小时完成。这就是高考的题型。”刘为良交代道。
刘为良交代完这些，才说起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今天上午有些没说完，现在我再强调一下，关于早恋的事情。”
听到这里，杨果的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
那些八卦的男生女生，有的往杨果那边瞟，有的往王远明那边瞟。
王远明早就练就强大的内心，不曾半分脸红。他表现得很淡定。好像没事人一样。
毕竟他也过了青春时候那个懵懂的时代，又步入了社会，成了“老油条”，这个时候，哪怕他想脸红，想不好意思，也只有扭扭捏捏地假装了。
刘为良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但没有戳破。
他先是再度强调了白天说的那些话，又补充了自己的观点：
“今天我开车来学校的时候，看到我面前有一对情侣手拉着手，穿高二校服的。我一鸣喇叭，这两个人就立刻把手松开，惊弓之鸟一样往各自的方向逃了。”
刘为良评价道：“你看，高中的恋爱就是这么脆弱不堪，我一个喇叭，就像照妖镜一样把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给照出来了。”
“所以啊，女生不要随便相信男生那些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杨果的，也是说给全班女生的。
一班的女生虽然不多，但是长相底子都很好，比如班长冯欣婷，一毕业，班上就有四五个男生来和她表白。
所以这些女生，都是班主任眼中潜在的“早恋犯”。刘为良对这些女生的担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男生也不要把持不住自己，一下子想谈个恋爱，就稀里糊涂地去追别人。你现在钱都挣不了，还好意思花着父母的钱来谈恋爱？”
这话也不只是说给王远明听的，也说给在座的所有内心躁动不安的男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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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果被刘为良这么一说，心一直砰砰地跳着，她甚至半个小时都没有写出一个题来。
而王远明，半个小时已经把整张试卷做完了。刘为良拿起王远明的试卷改了一遍，只是有几个地方写得不太严谨，不过答案还是对的。
不过又想起这张卷子那么难，刘为良也就改得松一点，直接给了满分。
刘为良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王远明很厉害，但没想到他能够像机器一样半个小时多就做完这样一张卷子。要知道，放在他身上，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够做完。
“你是不是做过这张卷子？”刘为良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如果常理能够解释这些，那只能是王远明做过同一张试卷。
“没啊。”王远明耸耸肩。
“这个题，你具体思路是什么？”刘为良指着那个导数压轴题说道。毕竟他自己都没有想太清楚。
“就连续三次构造函数呗。”
后续刘为良又问了几个压轴题的解法，王远明都对答如流。
但是刘为良还是不相信王远明是第一次做这张试卷。毕竟身为班主任的他，是很清楚每个学生的实力的。
正常情况下，王远明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做完这张卷子。
不过刘为良没有想太多。他觉得只要王远明会做这些题目就好。便也没有追问。
晚自习在十点结束。王远明早就收拾好书包，站起身来，等杨果收拾好。
到时候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王远明会牵着杨果的手，从离老师办公室远的楼梯口下楼。
这是他们高中的日常。
不过今天杨果跑过来，有些遗憾地说道：“今天我爸爸来接我回家。所以……”
“没事，我跟林才一起回家就好。”说着王远明和身边还在收拾东西的林才打了个招呼，便笑着和杨果道别了。
王远明这时候的第一反应还是“客气”。就如同在职场，遇见了别的女人一样。哪怕他喝了多少酒，他的心里面，都知道，自己还有妻子，在家等自己。
所以在杨果眼中，今天的王远明莫名地冷漠。
“哼！也不知道陪我下楼！”
杨果气鼓鼓地跺了下脚。背起帆布书包下楼去了。她的书包是白色的，但是看起来一尘不染，上面还挂着些可爱的小公仔，看起来很符合她的甜美气质。
杨果到了校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伸着脖子找自己的杨德臣，便笑着快步走上去。
“爸爸。”杨果坐上车，看起来很开心，但开心中又带着一点点焦虑。
“咋了果果？是不是作业太多压力太大了？”杨德臣一边开车，一边猜测道。毕竟女儿初上高三，总归要有些时间适应的。
“嗯……有点”杨果是肯定不会告诉杨德臣自己恋爱了的。毕竟说出来就会遭到严厉的批评和反对。
“诺，”杨德臣递过去一个精美的礼盒：“这是爸爸出差的时候特地给你买的，就当是给你升入高三的礼物。”
“嘻嘻，谢谢爸爸！”杨果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精美的钢笔。牌子是派克的，颜色是杨果最喜欢的白色。看外观做工，这支笔并不便宜。
“哇，爸爸，这支笔要多少钱啊？”
杨果仔细打量着这支笔。
“哦……也不贵，两千多。”杨德臣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
“干嘛买那么贵的，回去妈妈要说的。”
杨果的话是在责备杨德臣买了贵的钢笔，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父亲能够为自己这么大方的。
“没事，不用理你妈。你说两百块就可以了。这不你升高三了吗，一个星期都没个假期，周六周日还要上课，爸爸也就想让你开心一下。”
杨德臣说道。
“嘻嘻，爸爸真好。”
杨果笑着窝在杨德臣的怀里撒了会娇，但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又起身静静地靠在窗台上，看着一点一点退后的街景，心里还在想着今天的事情。
“他今天总是怪怪的，一来还直接叫我名字，他是怎么了呢？”杨果心里想道。
“之前不能一起回家他都要抱怨几句的，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干脆呢？”
“他还没有钢笔呢，他写字那么好看，还是得有支钢笔吧。”
杨果静静地打量着手中的这支钢笔。王远明写字是全班最好看的，这是得到了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的官方认证的。
“我那支已经旧了，我用就好，给他不太合适，这支笔就送给他吧…………”
杨德臣根本不知道，自己花了半个小时特地给姑娘挑好的钢笔，姑娘还没有摸上十分钟，就想着如何送给男朋友了。
果然养女儿是个亏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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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没有和她一起回家？”林才问道。
“她坐她爸的车。”
“那你怎么不让你老丈人送你一程？”林才打趣道。
“滚滚滚。”
“诶，你今天怎么这么顶了？看你半个小时做完那张卷子还拿满分，我做了两个小时才九十六分，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林才的表情有些痛苦。这种表情在每次考试结束对完答案后都可以见到。
“没事，我只是做过这张卷子而已。当时是骗老刘的。”王远明为了照顾林才的情绪，糊弄道。
“那我就放心了。”林才很快又露出笑容。
踏着自行车没走多久，林才又抱怨道：“哎呀，我好想放假啊！一直上课，我都快一个月没有放假了！”
“没事，很快就会放假了。”王远明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又是老刘告诉你的？”
“猜的。”王远明耸耸肩。
“唉，不管高考多少分，我都不会复读了。实在是太累了！”林才颓废地摇摇头：
“一个月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我想打游戏！”
“你个青铜少说点吧，人菜瘾大。”
“那我也想看比赛啊！卧槽rng夺冠还有洲际赛夺冠我都没看呢，实在没时间，还得回去放回放。”林才说道。
“这比赛少看吧，反正看了也看不懂，bp都不知道为啥选这个英雄。而且别对rng抱太大希望，今年世界赛必定翻车的。”
王远明嘴上说着，但看起比赛他比谁都勤快。
“切，还没打你就乱说？我先不说世界赛，就这亚运会，我们中国队必夺冠！”林才满脸肯定地说道。
“亚运夺冠我赞成，不过世界赛rng肯定翻车。”
王远明肯定地说道。因为对于那年的世界赛，他印象太深刻了。在此之前，他也是和林才一样，对于胜利是满口肯定，但结果却很遗憾。
“那你说谁能拿冠军？SKT啊？”
“我不知道。”王远明笑了笑。
王远明和林才的沟通往往就是这样简单，就是林才说一些，王远明损一下，林才抱怨一下，王远明理智地讲点大道理。
两人的身份也经常互换，这就是双方的沟通日常。
不过，在王远明眼中，还是和朱正涛那种渴望着对方成为自己儿子的关系，相处起来更加轻松。
说着说着就到了家，王远明带着有些疲倦的身子，一开门，就看到父母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母亲正在熬汤，父亲做在沙发上看书。
王远明心里感受到一阵温馨，他笑着关上门：
“爸，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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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人其实也不多，按照遂中的层次划分安排，理科尖子班和文科尖子班被安排在同一边，以至于原本能够容纳下四个教室的一边，现在只有两个教室在使用。
剩下的两个教室，说好听点，就是留给这两个班自行安排，说难听点，就是老师们给特优生开小灶补课的地方。
但是丝毫不影响那个女生把臃肿的腿勾在那个男生细长的腿上。
杨果抬头望着王远明，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她眼里藏着的那一股期待。
杨果正一面吃饭，一面和王远明分享，突然她的动作慢了起来。
最后一节课很快过去，王远明一听到铃声响起，就走出门站在门外等杨果，这是他们历来的习惯，王远明不会忘记。
杨果和王远明排着队走下楼梯，到了餐馆里，王远明这才发现身上没有带钱。
不过打完菜之后，他还没好意思开口说，杨果就很自然地把两个人的钱给付了。好像一个富婆把王远明给包养了一样。
杨果带着点小脾气抱怨道。
王远明也察觉到了杨果的变化，他转过头去问道：“怎么回事？”
“你看他们。”
杨果用头向前方不远处点了一下，王远明看到那里也坐着一对情侣，那个女生胖胖的，旁边的男生有些瘦削。
刚坐下，杨果正和王远明分享着她同桌上课的时候说了哪些好笑的事情，昨天晚上她的父母又给她带了什么小礼物回来，上午老樊布置的作业又有多么多。
“那本必刷题，一天要写七面，真的太多了。晚自习就四节课，我到时候还要写物理和数学呢。”
于是他很诚实地把腿降低了一点高度，拍了拍大腿，示意让杨果把腿勾上来。
杨果看了看周围，这个位置比较靠近角落，所以应该没什么人会关注，所以满意地把大腿勾在王远明的大腿上。
“就是，难道他一个一百分的化学能有我一百五的数学和一百一的物理重要？”
王远明听到“必刷题”，心里莫名地亲切。但是为了让杨果心里舒服，他嘴上还是跟着杨果一起吐槽老樊。
王远明又是才想起来，当初吃饭的时候，都是中午杨果付，晚上王远明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