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熏不会失望
“因为期待，现在等到了期待。”
顾昴忽然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女：“期待的应该是昨天夜里，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天。”
“第二天？”毕方熏后退一步，歪起头看了看天色，然后露出一抹很浅的笑容，“没有注意，不过依旧不失望。”
由于习惯，顾昴下意识叫道。他的声音不算是太大，却立马让蜷缩的少女抬起头。
“唔？”毕方熏蓝黑美眸中涌出喜色，当即站起身，巅峰大魂师的体质不至于让她因为长时间保持蜷缩姿势而腿麻。
她走到面前，轻道：“你终于来了，昴。”
毕方熏轻轻摇头：“要一起吃…”
顾昴看了她片刻，缓声道：“走，方熏，吃饭吧，一起去。”
“好。”毕方熏颔首，两人向食堂走去。
走了几步，毕方熏侧眼看着顾昴。
“昴，昨天下午，你没有给我答案。”
“……”
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顾昴面色不变道：“先吃饭。”
“好。”
……
中午，一点左右，
海神湖，两名老者行走在湖面，如履平地。
“推到老夫身上？老庄你倒是好打算。”
“没有打算好，怎么会来找老玄你。”
左边的老者满身油腻，头发乱蓬蓬的，身上原本应该是白色长袍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灰褐色，还有多处破损，未穿鞋袜的双脚缓步走在清凉的海神湖面，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葫芦。葫芦是紫红色的，不知是何材质，
右边正是则是身穿淡青色长袍，黑白相间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庄奉。
两者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此。
“老夫要是不愿意呢？”玄老道。
“那你以后有伤找别人去。”庄奉吹胡子瞪眼。
这老小子，老夫帮了你多次，好不容拜托你一次，还不愿意？
“对你的弟子倒是上心。”玄老瞥了眼庄奉，“老庄，你不是有后代子嗣，曾孙子更是传承了你的武魂生命之树。”
“别提那臭小子。”庄奉轻哼，“死心眼一个，让他再娶一个，死活不愿意。想绝了老夫的血脉，老夫也懒得管他死活。”
“老庄，话不能够这么说。应该这样想，你的曾孙子拥有许多男人没有的优秀品质，专一、痴情。”玄老的语气略带调侃。
“老夫宁可那死心眼的臭小子花心点！”庄奉声音稍微提高。
玄老轻飘飘瞥了眼：“花心？就像你年轻的时候？”
“老玄，你可别污蔑我。”庄奉说，“老夫年轻时比那死心眼要专一，而且老夫起码没有断了血脉！”
“得了吧！”玄老不屑，“也不知道是谁年轻的时候给人疗伤，最后却疗到了床上。”
庄奉的老脸红了：“再拿我开涮，老夫和你拼命！”
庄奉恶狠狠瞪着眼。
“老夫让你两条腿，一只手。”玄老的语气更为不屑。
“老玄，别太过分！”庄奉气的不行。
玄老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脑海中却想起这位老友的过往。
年轻风流，明明有些生命之树武魂，生命力强大，却偏偏只得了一个孩子；
后来，仍旧是一脉单传，而且没有传承老友的武魂；
直到这位老友的曾孙子武魂觉醒，是生命之树；
当时可把老庄给乐坏了，可谁知道测试先天魂力的时候却又让老友的心情跌落，因为先天魂力并不高；
现在，老庄的曾孙子已经步入中年，还是一名魂圣，不过老庄依旧对这位曾孙子十分喜爱；
偏偏这位老庄的曾孙子是个痴情种，妻子意外死去，心也死去，自此孤身一人，坚持不再娶妻；
这可把老庄给愁坏了，因为这曾孙没有给他留下玄孙，他要断子绝孙了；
老庄的儿子、孙子、儿媳、孙媳？因为两次意外，已经去世。
玄老微微摇头，要他说，断了就断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看他自己不就是孑然一身，自己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挺好的。
玄老随手拿起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塞子，酒香扑鼻。慢慢抿了一口，那苍老的面容上散发出一种满足且舒适之感。
抿了抿嘴，显得意犹未尽，却还是恋恋不舍地将葫芦挂回腰间。
这次的酒太过珍贵，需要慢慢品才是。
“你的弟子不也挺固执，和你的曾孙子倒是也差不多。”
庄奉一抬手：“不，一个是固执玩意儿，一个是死心眼的臭小子，不一样。”
玄老也没有反驳：“你弟子的事情老夫没什么意见。不过倒是好奇那小家伙将九虹花交给了谁，记得少哲想用一块高阶魂骨交换给小桃，那小家伙也没有同意。”
“老夫知道了就告诉你。”
闻言，玄老点点头，昨天庄奉已经将九虹花被交出去的事情传遍了海神阁。
他知道是一名神秘少女。
不少海神阁宿老的后代其实也打着九虹花的主意。
庄奉得到玄老同意也没有泛起多大的情绪，刚刚的话他清楚老友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顾昴：……
他现在真的有些懵，班长这是在等自己？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一大早起来守在这里吗……
心中不可避免的泛起了波澜，他不免问：“我没来，方熏失望吗？”
“不会。”毕方熏又上前一步，仰头与低头的顾昴对视，脸离得很近，两人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嗯，吃饭…昴没有来。”毕方熏轻轻点头，那平淡无波的脸庞上并没有失望，或者说失落。
“班长？！”
不，等等！
这一刻，他猛然想到，昨天虽然出了那事，但是自己答应毕方熏一起去食堂吃饭的。
那一头黑色柔顺秀发表面却不如平时那般光滑，仿佛覆盖了一层朦胧水汽。
“…班长，你不用等的。”顾昴轻声说。
“方熏。”毕方熏强调一声，又说：“昴说的不对，要等。万一你来了，我不在…昴肯定会失望。”
顾昴语塞。
顾昴的脑海中涌现了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想法。
认真看向面前的少女，白色的校服并没有任何不对，容貌依旧美丽，让人欲罢不能，蓝黑双目看着自己炯炯有神，皮肤白皙如玉，仿佛不会染上一丝尘埃，可……
面对她的话，顾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天晚上吃饭了吗？”
不禁沉默了片刻。
他问：“班长，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难道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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