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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另类

第三十七章

梅贻斓闻言呆愣了一下,心说就这么寸吗?我说真是偶然遇见,无巧不成书你也不会信了吧!就当下这情况,估计§号细菌病毒病毒小组关闭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吧!哪还有老师愿意和我搭话啊!

“梅老师也是见识广博之人,赵老师,您就让他给看看,说不定能有好主意呢?”刚才陪梅贻斓过来的女护士似乎没有受到前段时间谣言的影响,对梅贻斓的印象还是挺好。此刻见场面尴尬立刻仗义执言。

“小黄,没你什么事,出去吧!”端坐在里面的一个医生发话了。

梅贻斓在学校的待遇每况愈下,虽然看似洗清了罪名,所有荣誉都归还于他,可人心里面种下了谣言的种子与别的不同,它并不会因为事情大白真相而枯萎,反而因为没了正大光明的传播途径春风吹又生。

在办公室里备课实在有些闷,于是梅贻斓便独自到学校医务室前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去备课。此时已经是九月了,梧桐树的花期已过,只徒留满树的绿叶,这倒是能遮阴乘凉。他坐在树底下的木椅上,翻开书,还没看两页,就看见赵预征带着个女学生匆匆往医务室冲。

那个女孩手上裹着纱布,看情形应该是手受了伤。梅贻斓扫了一眼,起先没在意,可再扫了眼赵预征,总觉的这赵预征的脸上有点不对劲,下巴上好像长了一坨东西。

“想看就过来看呗!不过梅贻斓,不要指望给我看病借机探查§号细菌病毒病毒现在研究进展。”

梅贻斓看着赵预征彻底无语,此刻,他真的想转身就走。好奇赵预征的病是真,可想借机探查赵预征领导的§号细菌病毒病毒现在研究进展他还真没兴趣。不是梅贻斓自负,可梅贻斓从心底还真就没看上这赵预征。他压根不觉的这赵预征嫩在这上头做出多大的进步。

许是赵预征这话一出,空气就变得沉闷起来,又或许是梅贻斓不自觉流露出的清高自负,反正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四个人就那么站着。

“梅老师,我看见赵老师这病,老早就想着叫你过来看看,今儿撞的巧,刚好当做一次简单会诊吧!”

医务室里坐着的这个女医生也不是简单人。她是坤城鼎鼎有名的皮肤科专家,现在就职坤城医科大附属医院皮肤科,还是坤城医科大的客座教授。所以,她说了这话,赵预征也没脾气,只是点头答应了。

“陈老师,赵老师的血液全分析化验单我能看看吗?”

那名被称为陈老师的女医生递给了梅贻斓一个合页,“赵预征老师的病历本,你看看。”一边说着,又指了指桌上摞着的另外三本蓝色合页说:“你看完赵老师的,顺便再看看这三个人的。”

梅贻斓一边接过病例本,一边应声:“好。”

待梅贻斓看完病例本,就听陈医生问:“梅老师,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共性。”

“对,感官上表征一样,虽然有HPV感染,但是,赵老师是白血球数量不减,反而增多。这个小美女,罗玫,血液全分析基本正常。我做了毒株提取,发现他们体内的HPV可能是一种新型病毒。病毒衣壳很像牛**瘤病毒,一度让我以为是BPV的感染。可病毒溯源,还是HPV。”

梅贻斓仔细的看完病例后,也看了陈医生的所有关于病菌的推断,有仔细的看了赵预征手上,脸上的赘生组织,还有那么罗玫手上的赘生组织。久久没有说话。

那个叫罗玫的女生心里压力可能比较大,毕竟女孩子,如果手上,脸上长满了这样树干一般的赘生组织确实难以接受。

“陈医生,梅老师,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病还有没有治?若是以后就变成树人,我还不如趁早了结生命。既丑,还没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活着的意义在那里呢?”

“小姑娘,别担心,我们只是一下子还没确定病毒源,可你们这种病应该不是树人病,别太担心了。”陈医生赶忙安慰罗玫。

梅贻斓看了赵预征好几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只是叹了口气。陈医生见状,以为梅贻斓要说什么,赶紧截胡:“赵老师,你带罗玫回去休息,休息,好好安慰一下。我和梅老师再研究研究你们的病。”

“好的。”赵远征似乎也怕梅贻斓说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的话来,也利落的答应了。

他们走后,陈医生问:“梅老师,你是准备当着那个小姑娘的面说这个病是不可逆的吗?”

“基因突变引起的细胞变异,一旦变异便不可逆转。也就是说,他们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成和树人差不多的病状。”梅贻斓冷静的成述现实。

“梅老师,你当着小姑娘的面说这种话,那个小姑娘能接受的了吗?”

“我不是想说这个。”

“你是觉得这四个人的病都和赵预征现在研究的§号细菌病毒有关?”

“恩。”

“你是那个§号细菌病毒原组长,可能你会更了解这个病毒的凶险和可能的变异。只是你为什么不问问赵预征?到时候,你会明白,自己高傲的自尊心是远远比不上一条条鲜活的人命的。”陈医生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

梅贻斓沉默了一会,“不全是,我只是一个猜测。但是,我已经退出§号细菌病毒研究小组,终究是不合规矩也不合时宜。”

“我还是最欣赏小时候的你。自负的张扬跋扈,无所不能。赵预征的能力远远不如你,搞这一行的恐怕都知道。毕竟,我们这一行当还是靠技术吃饭的。但有时候也得向现实低头,想做的事情还是要努力做成,不管是不是屈居于人下。”陈医生说着,就麻利的收拾着手底下的东西,看情形,是准备走了。

“这些个病例和我关于这个病的毒株研究资料留给你,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快找到病因。”陈医生把那一摞的资料往梅贻斓手中一塞,也不管梅贻斓是否同意,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梅贻斓一个人呆愣在医生办公室好久没有挪动身体,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愿想,也不想去思考。

“你还没走?”

梅贻斓一看,赵预征又回来了,满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哦。还有点问题没有想明白。”

“我们§号细菌病毒研究小组成员,罗玫的老师,你曾经的同学,同事,奚凝自杀了。”

“啊?”梅贻斓听见这个消息一下没反应过来。

“做我们这行的,难道不清楚这个病是不可逆转的吗?虽然,内心当中还是会存在着些许侥幸心理,可~~~~~”赵预征突然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找到宣泄口一般,身体靠着门一寸寸的软了下去,毫无顾忌的半跪半坐的瘫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梅贻斓看着哭的稀里哗啦,撕心裂肺的赵预征,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他深深地明白赵预征那句没说完的话,可他也无能为力。

奚凝是他们那一届的班花,不但人长得美,学习也好。后来作为优秀毕业生,学校意在留住人才,硬是开出好的条件,让她留校了。在成立§号细菌病毒研究小组后,奚凝和梅贻斓都是第一批进组的成员。为了这个§号细菌病毒奚凝也是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她死了,我还图什么?我也随她去吧!”

梅贻斓耳中突然传来了赵预征的这句话,梅贻斓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蹲下身子抱住了赵预征:“赵预征,你若真的喜欢她,就要完成她未尽的心愿。”

“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呜呜呜~~~”赵预征带着满脸的鼻涕眼泪毫无预兆的扎进了梅贻斓的怀中,把梅贻斓的衣服前襟当了把手绢,或者说是餐巾纸。

素来有洁癖的梅贻斓说不嫌弃是假,但同情可怜赵预征,心痛自己的同学,同事奚凝也是真,所以,再嫌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冲动之下,说出了梅贻斓算是违心也不算违背心愿的话:“我愿意进组帮助你,前提得是你同意,而且还要由你向张书记,王校长去打申请。”

也不知道这赵预征本来就想邀请梅贻斓,可是拉不下脸,还是这次奚凝自杀事件后被刺激的,梅贻斓刚刚说出口,赵预征就从梅贻斓怀里把脸抬起来,一脸激动的叠声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打申请。我死不足惜,但奚凝不能就此枉死。”

这一变故着实让梅贻斓给惊了一下,感觉这赵预征早有预谋似得,自己和着挖着蹦子往里跳,傻缺着呢!梅贻斓多少有点后悔,只能看着赵预征远去。

曹严青在众人的期盼之下,总算醒来了。郑和平,冬羽,钱多乐,沈同泽都激动的不行。隔着ICU的玻璃,比划着和曹严青说话。

医院的医生看着这一帮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正常成年人一个个像大马猴一般隔着玻璃耍,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同生共死的人永远不能理解这帮人每个人对于对方不言而喻的重要性。

曹严青向来平板无表情的脸上也洋溢起幸福的微笑。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要。

吕科长百忙中,也抽空来看曹严青,顺便和郑和平说了下那具女尸案的案情。

初步分析是强奸案,先强奸,在将其杀害。可是女尸体内已经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根据季法医的说法,女子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月了,这么热的天气,之所以没有腐烂是因为她的尸首变成了像虫草一样,被真菌给侵袭。具体原因,法医说不清楚,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案例,也查询不到这种先例。

“一个月前?”郑和平的记性很好,他想起樊瘸子交代自己被司机拐到一个杳无人烟的山上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一个月前。

“是的。”

“那这名女子的身份确定了没有?”

“就是北迪市的,喜欢骑行。和男朋友吵架后,独自骑行,就跑到那里去了。”

“本市人员,就算骑行,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跑到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杳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去呢?”

“我们也怀疑过,也把那个女孩的男朋友,家人都调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骑行的自行车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在一个废品站。好像是一个过路卡车司机,没看见路边有自行车,给不小心压坏了。等来等去,没见到人啊,就把自行车装在车上,到了废品站就给卖了。”

“可是,进到那山里面也有六十多公里路,上到那间小祠堂还要十来公里路,一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骑行到那么远的地方?”

“司机捡到车子的地方离那个石板桥不太远。怎么上上的目前还不知道。”

“没有人看见过这个姑娘和谁同行?”

“我们查了沿途监控,没有找到可用的信息。也没征集到沿途人员有目击的。”

案子又陷入了僵局,郑和平脑海里反复出现同样的时间,一个月前,凭直觉,他有点怀疑樊瘸子。

“不对,这樊瘸子口供可能有假,我们再提审一下。”

“我也怀疑过,重新提审过,可是樊瘸子即便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工具啊!那么远的路,靠人力是没办法完成的。”吕科长似乎有些气馁。

不过一个多星期没见,这赵预征怎么会变成这样?终究是抵不过好奇心,梅贻斓还是尾随赵预征进了医务室。

一进医务室,就听见护士在议论:“这是第三个了!”

“我刚好路过,听说您的事,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梅贻斓和赵预征这一照面,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好奇心才跟踪过来,只得赔了个笑脸,场面还确实有些尴尬。

“你是好奇我究竟得了什么病吧?校园里全传开了,你专门候在医务室门口,不就是为了半道截住我,一探究竟吗?都是搞科研的,不必那么假惺惺。”赵预征毫不客气。

梅贻斓闻言,笑了下,看来,这两个女护士对于这个病是否传染非常在意,否则怎么会答非所问。看来还是自己亲自看看吧。

已是入秋了,天气中的炎热似乎丝毫不减,还挣扎着发挥着最后的霸权。蝉鸣的聒噪声比起盛夏时倒是收敛了许多,不再是声浪滔天。

“就是啊,也不知道这树人病传染不传染?好吓人啊!”

“就是啊,我还第一次见。不过不是听说世界上少有这种病例吗?”

梅贻斓说完这话,那两个女护士目瞪口呆,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梅老师,你好厉害呀!这都知道。那这病传不传染啊?”其中一个女护士痴痴的问。

“可以带我过去看看吗?或许我有好的建议呢?”

“可以啊!梅老师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说不准真的想出个好主意呢!”

梅贻斓进了其中一间医生办公室,赵预征和那个女学生扭头满脸愕然的看着他。

“哦,吓我一跳,是梅老师啊!你可不知道,这个赵预征不知道怎么回事感染了这个树人病,然后他们§号细菌病毒病毒小组的成员一个接一个的都感染了这个树人病。今天送来检查的这个是第三个感染的了。”那个女护士倒是挺活泼,对梅贻斓也没有洪水猛兽般抗拒。

“树人病?疣状表皮发育不良,这是人类**瘤病毒感染所致的一种罕见遗传性皮肤病,可能和基因突变有关,通常致4致8岁开始发病,发病不会超过20岁,是谁为他们诊断的?”

那个小小黄的护士吐了吐舌头,看着梅贻斓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走了。

“赵老师,不要对梅老师那么大的抵触心,说不好梅老师还真的能看出点什么,你也不要讳病忌医。”里面年纪大的那个女医生苦口婆心。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病因,不好说。对了,你们给他们怎么护理的?去过其他医院诊断吗?”

“我们也只是戴个手套,口罩什么的,具体怎么防护,我们也不知道。”

“你是说赵预征老师得了树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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