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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绿之小女子修仙记

第281章/再遇绿液

睫露一时气急,当面前的古琴是有生命的灵物,出口教训了起来,那把哑琴倒像是真能听得懂睫露的话,生气一般,向着离睫露远的地方,挪了挪。

“你……莫不是真能听得懂。”

睫露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她总不能毁了哑琴为虚影报仇,“罢了!他活了不知多少年,现在死在你这个不知存在多少年的死物手中,也算天意。”

她的鲜血洒向大地,身躯融入山峦,原本寸草不深的荒漠,顷刻间生机傲然,干涸不出的泉眼,眨眼再重获新生。

千千万万凡人,黑发变成墨绿色,寿数凭空延长到一千岁。

那是沧漩大陆再生的时刻,却是那仙女永远消失的最后华彩。

睫露轻呼,不远处的哑琴,连带着还在吸收子衿之力的那叶子,化作一道灵芒没入睫露体内。

但下一刻,睫露就面上浮现扭曲的痛楚,哑琴乖乖地回到了丹田,问题出在那叶子上。

在进入睫露身体的那一刻,叶子没有吸收完的子衿之力,陡然间从圣地四面八方而来,遮天蔽日,全都涌向睫露。

吸收这么多的子衿之力,远远超过了睫露的上限,她只感觉头疼欲裂,血脉暴涨,像身处地狱之中,全身受着万鬼嗜心。

睫露强打精神,调动体内灵力,帮助稳定磅礴的子衿之力。

恍惚间,她感受到从那失去红丝轮廓的画纸,传来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紧接着从中飘出米粒大小的绿色液体,发出幽暗的光,不停地蠕动着。

这股气息她很熟悉,在天玄宗附近的亡灵之地,她曾遇到过相同的绿液,现在识海的小树,便是那一粒绿液演变而成。

画中出现的绿液越来越近,睫露顾不上体内乱窜的子衿之力,眼神怔怔的看着绿液。

那米粒大小的绿液,停在睫露眼前不足一尺处,一动不动,如同辨认。

忽然,它如同孩童的雀跃,在原地晃了晃,猛地钻入睫露眉心。

绿液进入身体,一路风驰电掣,直蹦识海而去。

进入识海,它也不停留,钻入了识海小树,小树立即散发出荧光来,如同风吹过,更是摇摆了一下树叶,似是在欢呼。

有了这一滴米粒大小的液体,睫露炼化起子衿之力来,明显感到轻松了许多,身体的痛苦也不再那么剧烈,所幸现在是可以承受了。

她就地盘膝,闭目专心吸收子衿之力。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宁司晨朗是在次日中午醒来的,他见睫露正在打坐,也不去打扰,只是轻声说了句。

“我们的婚事作罢,你安心修炼,等你出来了,我亲自送你离开穴古族。”

宁司晨朗先离开了圣地,回到通天皇楼,他声称要闭关,便将国家政务移交给了五色家族和南望甫,命厦航和韩姜两员大将驻守在他的房门外,谁都不见。

众人都以为是大王新婚,要和新娘你过一过二人生活,毕竟两人都是修仙者,什么双修的事情,大家也都有所听闻。

宁司晨朗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不是真要修炼,而是要好好整理一下他的人生。

他自小没有母后,父王不喜欢他,见他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别人都道,他母后早过世了,父王是望子成龙。

可三弟南望甫也没有母后,父王每每见他都是一副慈爱,都会将南望甫抱在怀中尽情的宠爱。

他一直以为,是父王希望他这个当大哥的担起重任,可父王死前说得那句话,“你能登上王位,我痛失了两个儿子,也算功德圆满,对得起祖神了。”

现在他才明白,二王之乱中,明明处于劣势的他,能反败为胜,是父王的手段,二弟和四弟不是兵将所杀,而是父王命人了断的。

为的就是能让他这个祖神看中……不……是祖神造的他,能顺利即位,他不是父王的骨血,他是没有父母的人……不……甚至不能算人,谁知道祖神用什么造了自己。

看到了吗?

眼前的这些绿色能量,都是她的鲜血,她的生命气息。

睫露心惊,忙不迭地抬头看去,原本虚影站立的地方空空荡荡,再不见那个声称自己是祖神的影子。

“哑琴!你怎么能杀了他,虽说他口无遮拦,痴心妄想,但是他曾有恩于我,现在我们怎能恩将仇报!”

虚影一闪一闪的,似是被拉回现实,掩去青涩,恢复之前的神情,忙打算辩解,“娘子……”

那是该被沧漩大陆刻在骨肉中的日子,晴朗的万里碧空,落下七色彩霞,漫天的流光溢彩,就在这片霞光中,降下一位身受重伤的仙子。

你识海中的那颗小树,就是她的本源之力凝结而成,只有你能转化这些子衿之力。

虚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只是定定地看着睫露,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中满是欢喜。

虚影手指间挽弄着他的红袍,哪里还有半分高人的气势,完全的一个青涩少年,后又道:“我只是需要很少的子衿之力,你放心,并不会影响你的修炼。”

睫露心头一紧,他还敢叫,他还不死心,转头回以冰冷的目光,虚影后面也想要说的话哑然而止。

哑琴和睫露心灵相通,现在感受到睫露心头的厌恶,骤然发起了进攻,一个夹杂了子衿之力的音刃横空斩去,虚影只能发出一声惨叫。

“啊——”

虚影听了,别过了脸,他像一个青涩的小男孩,遗世的姿容出现娇羞和扭捏。

“和你成婚后,通过夫妻房事,我便可吸收被你转化的子衿之力。”

说完话,睫露朝着神庙的废墟看一眼,目光转回到身后的宁司晨朗身上,早在虚影说仙女传闻的时候,他就昏死了过去,现在更是面色苍白的紧。

“哑琴,回来啊!”

睫露面颊火辣辣的,饶是她已经和萧明子偷尝过了禁果,但听见这样的话,还是免不尴尬,干咳一声,故作镇定。

“你切莫再要胡思乱想,我嫁给宁司晨朗只是权宜之计,更不会委身于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夫妻,都只是一场误会,我便当你没有说过。”

“你似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故事只是子衿之力的由来。”睫露打断虚影,引他回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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