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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关漫

第195章夏木的1碗素面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肿么个情况?你俩是不认识啥是吃的吗?!”

无问看不出眉眼高低地疑问三连击。

“真……不认识?还是不知道我想吃啥?”

夏木突然迈进超市的门,阴着脸,挡在阎百分之的身前,生生地把她和文君隔断。

阎百分之躲在夏木身后,浑身无力,腿一软,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脸埋在手里,像个不长刺的小刺猬。

“我是她的继母,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有我们相处的方式和道理!你是谁?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夏木瞟了他一眼,狠狠地说。

“别侮辱狗!”

阎百分之这个时候来精神了,又气又恨,狠狠地说。

“说!别犹抱琵琶半遮面,别话到嘴边含半句,麻溜的,急死我了!”

“我们在超市遇见了她的……呃,继母……”

“医院的超市?”

“嗯!”

“然后呢?”

“我到了的时候,看见小阎在哭,那个女人张牙舞爪的,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气不过和她怼了两句……”

阎百分之听到这里又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去,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知不知道那是谁的超市,在自己家被欺负了?!这是不是就叫欺人太甚!”

艾伦闻言立刻就炸了,抄起手机拨通超市号码。

“老板您好……”

里面是小姐姐甜甜的声音,

“以后遇见类似的事情直接报警,第一时间报警,能听明白吗?和他们传达一下,就说我说的!”

艾伦打断了小姐姐,说完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跳下轮床,抻了抻衣服,往门外走。

“医生说要观察二十四小时的,”

无问在后面喊他。

“爱谁谁,回唐宁十号。”

艾伦并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径自地走。

夏木拉起阎百分之,把她的手,交到无问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问点了点头。

夏木急走几步,越过艾伦去提车,无问牵着阎百分之走到后头,亦步亦趋。

转过假山,唐宁十号的门口停着一辆典型的商务奔驰,银灰色的,是秦九。

看见他们的车转过来,秦九下了车。

“秦总。”

夏木和艾伦探出车窗,打了声招呼。

“你们几个这么晚,去哪里了?我按了半天的门铃没有人应声。”

秦九和夏木摆了摆手,算是回了礼,急切地奔着艾伦说。

“我们去医院!艾伦饿了!”

夏木没好气地翻了艾伦一眼要不是他作妖,阎百分之怎么会被文君欺负?

“饿了?!去医院?喝福尔马林还是来苏水儿?你们现在食欲这么开吗?”

“那个,哪有?我病,病了,有点不舒服,没事儿了,你是来找小意的吧?”

艾伦结结巴巴地搪塞。

“我接到你的电话就开始安排,估计的不错的话,律师函已经送到她爸爸阎楚希那里了,只只呢?”

秦九隔着车窗的玻璃往里张望。车窗缓缓地降下来,阎百分之的脸一点点儿露出来,泪流满面。她的嘴巴动了动,很小的声音,叫了一声“妈。”

秦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脸仰起来,她不想在孩子们面前流泪。可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顺着两鬓流了下来,湮灭在头发里。

夏木开了遥控门,停好了车子。一行人下了车,朝房子里走,无问始终紧紧地拉着阎百分之,没有松开。

众人客厅里落座,阎百分之坐在秦九旁边,艾伦坐在她们对面。无问和夏木去准备茶点。

唐宁十号的设计格局宽敞而不空旷,简约的欧式风格,灰和白色的主色调,边边角角都卷出柔和流畅的圆卷花边儿。整个一楼只隔出了厨房和盥洗室,外加一个小书房。小书房的门紧闭着,平时是不进人的。

客厅四周的墙边栅出大约一米五宽的绿植池子,用不规则的各色鹅卵石嵌着。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有名贵的,有路边的草籽儿随意撒下长出来的,生机盎然地挤在一起,热火朝天的样子。

中间是一圈儿的白色真皮软沙发,半包围着白玉的茶几,正中最宽的墙面做成了投影。几个红眼睛的摄像头在天花板的四角虎视眈眈。

艾伦还空着肚子,夏木给他煮了一碗素面,她也只会煮这个。

阎百分之听见厨房里的动静,推门进来。厨房很宽敞明亮,上下两层柜子,大半是空着的。

阎百分之切了两片火腿,几片油菜叶子飞了水,摆在素面上。看看还是有些单调,就又煎了两只蛋,金黄金黄的,中间垛了一勺通红的牛肉酱,撒一层白胡椒粉。

夏木的一碗素面在阎百分之的点拨下,立刻就不一样了。

“小阎你真棒诶!”

夏木不禁发出赞叹。

“呵呵,哪有,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阎百分之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是真的呀!这面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充满爱的味道。”

阎百分之长叹了口气:“我每次都把面做成很热闹的样子,这样一个人吃的时候才不会感觉那么孤单。”

“唉……谁的童年没受过伤呢,谁的青春没有过疼痛呢,我们都一样……但问题是看怎么去面对。”

“对啊,都有伤,只是可能伤的不一样,还有治愈的方式不一样。”

“所以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得去主动治愈。而不是抱着伤口自我怜惜自怨自艾或者妄自菲薄。”

“主动治愈?”

阎百分之的眼睛忽然亮了。

“对,因为能治愈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夏木眼神坚定地看着阎百分之,看得她眼中的光,越来越亮。

突然,大门的门铃声尖锐地响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是她的朋友!你是谁也没有权力随意指责别人!”

夏木一字一顿地说。

艾伦和无问看见她俩闷闷不乐地回来,低着头还空着手,就觉得事情不妙。

“怎么了?你俩抢劫超市被打了?”艾伦想缓解一下她俩心情。可是两个人都没搭茬儿。

夏木扶起阎百分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和她说话?”

“阎百分之,你真是出息大发了,找个外人来教训你的继母?”

“诶,你可别这么说,这可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本少没义务教育你,但我看见不平的事就要说一说。”

“她未成年!她爸抚养她是父母对子女的义务,《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呢!拜托多读读法律。再说了,你敢当着她爸爸的面这样对待她吗?背地里欺负一个孩子,你也配做她的继母?”

“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这个超市就是我的噩梦……”

阎百分之把头埋在夏木的肩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两个人都没说话,在这个时候,语言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不用急着编排别人,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继母,你既然做不到亲生母亲的慈爱,大可以放过她,又何必这样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指责侮辱,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家人相处的方式?”

“阎百分之,我看你真是在这个家呆够了,亏得你爸因为你着急上火进了医院,你就这么报答他?你厉害!”

艾伦捂了一下脸,心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没有,被狗咬了。”

“我怎么不敢?!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你爸,他养的好女儿,你们给我等着,阎百分之!我们走着瞧!”

文君说完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你一个路人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看着也就是个学生,你们老师就这么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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