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升格计划

……

“刘叔。”

顾城的声音惊醒了刘约翰，他摸了把脸，“是阿城啊，过来坐吧。”

“阿欢，你最近在忙什么？”刘正午忽然出声。

“啊？”顾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城望过来，“其实我也想问的，你小子最近一段时间打游戏的频率都少了好多。”无广告网am~w~w.

刘约翰沉默片刻，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都市夜景，道：

“我知道……但我近些年一个人待着时，总在想，如果我年轻时当警察的时候没有那么浮躁，没那么武断，也就不会因此抓了顾霁……”

“刘叔，”顾城打断他的回忆，“您不需要为那个男人的所有错误买单，那是他自己选择一步步自甘沉沦于深渊，选择堕落，害人害己。”

“而且，”顾城顿了顿，“真正要感到愧疚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姜姨，已经去世八年了……”

刘正午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望向客厅里挂着的黑白照片——

那是一名容貌温婉，神情温和的女子，虽然脸上有不少皱眉，但仍不减她的美。

这是姜岚，刘正午的母亲，因心脏病发去世。

“约翰……儿子……不要怪他，不要怪那孩子……他只是……病了……”

顾城仍记得当年姜姨临死前留下的那段录音，哪怕隔着仪器，他也能感受到她那临死前的痛苦，对生的渴望，对死亡的绝望。

“刘叔，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姜姨……”顾城诚恳道，语气中包含深深的歉意。 m..coma

“唉，”刘约翰轻轻叹口气，“有人说这世上有因果，这些年，我一直是这么想的。”他拍了拍顾城的背，语气轻松道：

“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二欢子也是要这样，你不是说希望他能直面自己的过去吗？明天给他买一套数学练习册吧，对了，这小子物理是不是也没及格？”

“对，我打算给他全科都备上。”

顾城语气也轻松起来，两人一合计，就已经商量好了如何打造顾欢的“十八层炼狱”。

——

“事情就是这样。”顾欢向夏洛特大倒苦水，“从前天吃完晚饭后，老哥和正午叔他们就给我准备几十本习题册，天天一有空就监督我学习！真是太讨厌了。”

“阿欢真可怜，本来高中就是学习任务重的时间段，他们还给你加题。来，试试这份羊肉串。”夏洛特把带来的羊肉串放到顾欢面前。

“谢谢大哥，你人真好，你也吃吧。”顾欢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开始大吃特吃，顺便分了一根给橘子。

作业学习什么的，通通都去死吧！

顾欢吃完，抽了张纸巾抹油，“大哥，是有什么事找我啊？”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一下，”夏洛特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掉手上的油：

“阿欢，我建立了一个组织，你要不要加入？”

顾欢愣了一下，“我不会做生意啊？”

夏洛特忍不住笑了笑，“不是做生意，是神秘圈方面的。”

“大哥你不会也信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邪神吧？！”顾欢几乎是瞬间联想到了那些邪|教，大惊失色。

“不是，现在还只是一个交流信息和物品的小聚会，”夏洛特摆摆手：“也不是什么邪|教。阿欢你要不要加入？”

顾欢迟疑了几秒，“好吧，我加入。”

他以为加入这个应该和加入社团什么的差不多。

夏洛特从包里拿出一叠卡片，“来，抽一张定个代号。”

“不会是塔罗吧。”顾欢嘀咕着，从夏洛特手上的卡片中随机抽出一张，翻过来。

“薛定谔。”

顾欢念出卡片上的字，“好耳熟的名字，唔，大哥你的代号是什么？”

夏洛特笑了笑，“伽利略。”

“这个也很耳熟，好像是古代文明的一个挺有名的学者。”

“对。我这还有每个入会成员的福利，不同代号对应的不同。”

把卡片收回包里，夏洛特让怪谈系统拿出一个银灰色指头大小好像是金属的球出来，递给顾欢。

不知是油没彻底擦干净，还是金属球太滑太小，顾欢的手没拿稳，金属球掉落，咕噜咕噜一路滚下来，最后碰到橘子的身体停下。

“喵喵？”橘子疑惑的伸出爪子拨弄了一下面前的金属小球。

夏洛特担心道：“这猫不会乱咬东西吧？”

顾欢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橘子它从不乱吃——”下一秒：

“——橘子住口！！！”

只见橘子不屑的瞄了一眼顾欢，张大猫口，一口咬住小球，抑起胖胖的脖子，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下咕咚一声吞下了小球。

完事还舔舔爪子，丝毫不管面前两个人类已经变成了名画《呐喊》。

“我在忙着学习……”顾欢眼神漂移，心虚道。

这回连刘老伯都看出来顾欢有事瞒他们了，他看向自家儿子和顾城，认真问道：“太阳啥时候从西边出来了？”

“行了，给阿欢留点隐私吧。”

于是，在顾欢的惴惴不安中，这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揭过了。

“我在和网友聊天！”

非常难得的，顾家两兄弟和刘家两父子还有橘子一起吃了个晚饭。

顾欢一下子火了，恼羞成怒，怒而拍桌：“我就不能努力学习吗！你们这是歧视！是不信任我！”

顾城翻了个白眼，转身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成绩单，摊开放桌上，上面写着——数学，59分……

“我在……嗯……”

饭桌上诡异的沉默了一会。

“是那个叫夏洛……”

顾城还想追问，刘约翰却打断了他：

“我去你学校找你们班主任拿的，说吧，你想我删掉你哪个游戏账号的数据？”顾城夹起一块排骨，老神在在：“顺便交代一下你最近在干嘛？”

在三位长辈凌厉的目光下，顾欢知道自己今天不给出个理由是不行了。但他没想好用什么理由瞒过去。

顾城走进房间，拉了张椅子坐下。刘约翰没开灯，他也没开灯。

“那件事你与你无关，刘叔，不用介怀。”

“支支吾吾的干啥呢，有啥事是我们不能知道的？快老实交代！”顾城放下碗，从桌底拿出鸡毛掸子，拍在桌上。

顾欢被自家老哥这一拍吓了一跳，一时心急，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顾欢人一下子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