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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如月

第22章 人死了才怀念是不是太晚了些

可怎么能呢。

纪攸闭了闭眼,攥紧了那枚戒指,像是有东西堵住胸口,就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的疼痛。

而医院那边的乔晓晓终于有些慌了。

“纪总,能查到的资料只有这些。”

特助把抱着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在准备退后的时候猛然一顿,看着他指骨绷紧攥着那枚戒指的样子,眼睛就忽然一酸。

自从姜离死了之后,似乎连带着把他身上最后的那股生气都给带走了。

他问:“那天的失火案,真的只是意外吗?”

她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咬住唇带着颤音说:“是。”

反正人都死了,她也不怕会查出什么。

本以为还会得到其他的质疑,可却没想到他的神情如故,唇角依旧挂着浅淡的弧度,像是与生俱来的,更像是一抹淡淡的讥嘲。

陡然的寒意,她在定睛去看的时候,却还是那一贯的样子,像是自己紧张下的幻觉。

可之后,纪攸却没再来。

乔晓晓掐紧了双手,一遍遍告诉自己,姜离已经死了,早就死透了,心脏才逐渐的平静下来。

就算是查到了不对劲又能怎么样,都死无对证了,更何况,为了摆脱嫌疑,她甚至都不要命的站在大火中央。

她伸手抚了一下胳膊上的烧痕,指甲都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出来,眼底的怨恨和不甘逐渐沉下来。 m..coma

她筹谋那么多年可不是止步于此,她要纪太太的位置!哪怕不择手段!

……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屏幕上‘晓晓’两个字从明到灭,却始终没人接。

烟雾缭绕下,纪攸的五官看着更加模糊,他面前的酒瓶子满满当当的,额头也有些昏沉。

“纪总,来都来了,要不……”

旁边人的话才说出去,在对上那双墨沉沉眸子的时候,猛然闭嘴,懊恼的想起来,他似乎才丧妻不久。

等他离开,桌上的气氛才活跃了几分,有人忍不住的叹息,可惜了。

青梅竹马,亲上加亲,从小的情谊,人说没就没了。

“纪总,去哪里?”司机小心翼翼的问道。

坐在后座的人头昏沉的发疼,伸手捏了捏眉心,声音愈加嘶哑,“回家,她还……”

话没说完,愣了愣,又自嘲的咽下去。

那个‘家’早就不会有人等他了。

车子停在门口,屋内亮着明黄色的暖光,纪攸心脏猛然收紧,心脏悬着,明知道结果,却偏偏自欺欺人的带着点幻想。

门打开。

“回来了。”屋内是柔柔的声音,走出来的却是眼睛微红的乔晓晓。

那一刹,他眸底暗了再暗,手攥着门把,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平静。

又是这句话!

她以为姜离死后,就是自己上位的转折,却没想到成了她更快出局的契机。

乔晓晓压住心底的情绪,上前几步,她盈盈欲落的泪,让巴掌大的脸看着更为苍白怜弱,咬了咬唇。

“我等了你好几天,你都不来,是因为姜离吗?”

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刺,每提及一次,就会让心脏某处泛着难忍的空旷。

“跟她没关系。”

纪攸眸眼微敛,越过她准备进去,却听到尖锐的带着几分绝望尖锐的哭声,“那因为什么?因为我不够好吗?可她明明死了啊,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她死了不是也如你心愿了吗,你不是也恨不得她死吗!”

哭腔愈加锐利崩溃,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乔晓晓狠狠攥住他的手,却被甩开。

纪攸转身,手攥成拳狠狠地砸到她身后的墙壁上,带起的凌厉的风像是耳光一样扇在她的脸上。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纪攸之所以能白手起家,厮杀出来一条血路,靠的可不光是那一身本事,更是那狠戾让人生畏的手段。

“晓晓,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声音分明还是耐心温柔,可眸底的温度却就这么散了。

她一下子慌了,脸色变得煞白,这几天来所有的忧思似乎都在这时候落到了底,他知道了,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门关上,屋内重新归于静寂,可似乎也太空旷了点。

纪攸站在门口恍神了很久,才垂眸看着玄关处放着的一个罐子,里面是叠满的小星星。

他才忽然想起,当初姜离气势汹汹的抱着空罐子跑到他面前,炫耀,“这是装心意的罐子,以后我每天都会放一个,你也要放。”

可他到最后,都一个没放。

打开罐子,倒出来的星星有几十个,他随手拿起一个,拆开,里面果然写着字,就像是她的心思,从来都是隐藏在张牙舞爪之下,悄咪咪的显露。无广告网am~w~w.

上边的字体规整,写着——今天是我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那天,他正在陪乔晓晓在医院看病。

再打开一个,上边依旧是嘀咕的抱怨——结婚两周年不记得了吗,怎么又爽约了呢,真是。

他那天在做什么?

哦,乔晓晓磕伤了。

旁边还有个散落开的,上边的字体似乎带着浓浓的恨意,一笔一划都那么深那么重——纪攸,放过彼此吧。

轰然,心底的某处倒塌。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星星,像是在无声的嘲讽他,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的心逐渐失望关闭。

他弄丢了的究竟是什么啊。

他忽然想起在坟墓前,白殷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眼睛通红的怒叱,“人都死了你再来怀念是不是太晚了。”

是,太晚了。

晚的他真的把她弄丢了。

如今的他,真的就只是个躯壳了。

“姜意庆的死因查清了?”沉寂窒息的屋内,只听到沙哑的声音响起。

门关上。

纪攸怔忡的看着那枚戒指,若是她还活着的话,肯定满是恨意怨憎的望着他,更或者是——满目绝望哀求的让他放过她。

特助说完准备出去,却在攥住门把手的时候,听到极轻的声音,“那她……下葬了吗?”

接连几日不休不眠,纪攸眼底的青痕更重,甚至看起来比之前更要寡凉沉默。

特助有些微怔,随即说道:“查到的不多,毕竟……”

毕竟人死账消,证据也不好找。

而后听到了一声淡淡的笑声,像是轻嘲,“是吗。”

那声音低浓轻微的像是没了家的孩子,茫茫的站在原地,任凭寒风凛冽。

特助逼退泪意,回道:“下葬了,埋在了南城墓地。”

那是离他最远的地方,她连死都想要脱离他。

可回应的却是更加沉寂的沉默。

特助越说声音越低,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只见他背对着坐着,清瘦的背影竟然看着有几分的萧索孤寒。

哪怕她伤早就痊愈了,可还是硬拖着在医院,只是这次过去了这么多天,纪攸也没来过。

最后一次纪攸来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黑色,站在她面前弯腰俯就,动作依旧跟原先一样温柔,挽起她耳边的碎发,可声音却带着几分的凉意。

这场车祸案后,一腔报复和怨恨硬生生的支撑他禹禹独行十几年,可等真正报复成功了之后,他却没丝毫的喜悦和畅快。

反倒是更多的空旷和疼痛。

“但是查到了当年车祸案的一些事情,当初给那辆车维修的人查到了,的确是有人动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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