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霓裳羽衣曲
“啊？”花惜颜回神，挠着后脑勺笑了笑，“那个……昨晚想了个曲子，随口哼一下。”
“听着还挺有趣的。”花灿笑了笑，变戏法儿似的取出了一支竹笛，将她哼的部分吹了出来。
婉转的笛音如百灵鸟一般空灵，但却是别样的激昂。
才早上7点多，街上已有了很多车辆和行人。
“诶，还有卖糖葫芦的！”花惜颜撩开纱帘，兴奋地指给花灿看。
“自然是有的，”花灿淡淡地笑了，温和得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只是朱雀大街不可随意停车，若是想吃，等下到了西市再买给你。”
这哪儿是皮毛啊？花惜颜直勾勾地盯着竹笛，这分明是笛子精本精了吧？
“想听《霓裳羽衣曲》么？”花灿的话把她拉回了神，“阿爷归京时，圣上曾设宴接风，我有幸作陪。”
“听听听！”花惜颜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嗯~！”花惜颜欢喜地应声，探着身子看向前面骑行的花煜，又转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平板车，“六哥，咱们得买很多东西吗？”
“今儿是年前最后一个集了，下次开集得到正月初十，因而此次采办需备足一个月的。”花灿把她拽回座位上，“小憩片刻吧，还得走上两刻钟才到呢。”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听、革命的歌声多嘹亮~”她越敲越投入，幅度也越来越大，“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
花灿闻声看向她，见她敲得一本正经，忍俊不禁：“小七，做什么呢？”
太无聊了。
沿朱雀大街直行到通化坊，向西穿过通义、光德二坊，便可到达西市东门。
“那么远嘛！”花惜颜眨了眨眼，过于兴奋以至于有些坐立难安，见花灿点了点头，她嘟着嘴挪到了窗前，刚撩开帘子就看到了花老爹绷着的脸：“好生坐着，若是磕了碰了的，就再不许你出来了！”
“哦……”花惜颜吃瘪，默默地坐好，打量起了四周。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可他在读书，她也不好意思打搅。
手指胡乱地扣着膝盖，花惜颜渐渐找到了节奏，哼哼道：“向前向前向前！”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花惜颜晃着肉乎乎的小手，双手敲着鼓点，嘟囔似的和唱了起来，“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花灿正靠在左侧，手捧医术研读着。
阳光透过纱帘打在他的侧脸上，仿佛镀了一层细密的金粉。
还可以这么玩儿？花惜颜吃了一惊，心里话脱口而出：“阿兄还会吹笛子？”
“小时身子羸弱，师父便让我闲暇之余吹吹笛子，说是能锻炼心肺。”花灿答，像转笔一样把玩着笛子，“时间久了，也就会了些皮毛。”
花惜颜撑着侧脸，痴痴地笑，虽然他不是一众哥哥里颜值最出众的，但气质绝对是最好的。
就是太恬静了。她百无聊赖地绞着裙摆，好容易出来一次，却只能老老实实呆在马车里。
车内很宽敞，可容纳三个成年人并排坐；左侧的案几上放有食盒和茶水，右侧衣钩上挂着二人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