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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通玄录

神秘书卷

且见他一时伤怀,眼泪冒了出来,可想到他是大人了,往后的路得自己走,虽然是孤身一人,但他心中有爱,自觉身后有千军万马,伸手一抹眼泪,眼神坚定的说道:“新年新气象,万事重开头。”

张坦义走进厨房着手做晚餐,想那老人家好不容易来到自己的寒舍,他今晚得做桌饭菜,好好的和老人家喝几口。经过一番忙碌,厨房开始香气腾腾,张坦义炒了几个菜,和老人家对坐,老翁经过一番洗漱,穿上整洁的衣物,模样看起来慈眉善目。

“老爷爷,寒舍简陋待慢你了,我亲手炒的菜,您来尝尝。”

“小恩公!”只瞧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唤出一声,走到张坦义身前。张坦义瞧见来人,骨瘦如柴的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大棉袄,苍白的头发乱蓬蓬的,饥瘦的脸上布满苍老的皱纹,干瘪的嘴唇,留着雪白的胡须,真像是千里逃亡出来的难民,旁人若遇到他,必定都会躲的远远的,毕竟像他这副乞丐样,身上气味也不好闻。

正是先前的卖炭翁,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他,张坦义面露微笑的问道:“老爷爷,老婆婆可曾安葬,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吧?”

“有劳小恩公记挂,老婆子能有一口棺椁下葬都是仰仗小恩公出手相助,老头子贱命一条,无以为报。”卖炭翁说的凄惨,让人着实同情。

老人家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位心善的年轻人,和张坦义对碰着饮下一杯酒,张坦义想到之前和李二牛对饮的画面,若有所思的说说道:“时间会让人选择沉默,他是人最大的敌人,世界他比我们先到,我们一降生就被他装进来了,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把他当作爱人来爱他,二是把他视作对手,来向他决战,当然我们不可能完全战胜他,但至少战胜了那些不敢来战胜的人,也算得上一个豪杰。人生各有各的苦,我们追求不过是一个活法。

我有个好兄弟对我说,这酒入喉则如百种花香缠绕,似如桩桩往事尽浮脑海,酸甜苦辣咸五味尽在酒中,入心则如烈火燃烧,邪气不侵,只需憋住一口气,则如醉卧万花丛中,心已到达彼岸。贪、嗔、痴,生老病死,恨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都仿若这一杯酒。他给这酒取了个名字叫做“醉仙翁”。对于有故事的人来说,只需一把能打开你封闭了的心的钥匙,即便你品的是一杯水,也会品出酒的感觉来,因为你的心想醉。”

“好,说的真好,小恩公这个朋友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吧。”

张坦义笑着为老人家和自己再添了一碗酒,笑着点了点头,再和老人对碰着饮下一碗,老人已经看出张坦义的为人,值得他信赖,深邃的眼眸望着眼前年轻人,从怀中取岀一个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

张坦义轻声“咦”了一声,见老人家将黑布缓缓揭开,露出一个羊皮卷,显然年代久远,都能闻见一些陈旧的气味,老人用手轻轻触摸着羊皮,看着这羊皮卷可是他代代相传的先人之物,这是他们先人一次偶然所得,却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这上面的密秘,如今他儿孙不孝,与其传给儿孙让先人之物蒙尘,倒不如赠予有德之人,将此物秘密解开,发扬光大。

“小恩公,这羊皮卷是我们吕家代代相传之物,老朽大字不识几个,不知这上面究竟写的什么。但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我们吕家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这上面的秘密,老朽已深知公子为人,希望恩公今日能收下此物,解开这上面的秘密,也算了结了我们吕家一个心愿。”吕老头眼神露着期待的光茫望着张坦义,将羊皮卷递出。

“这是您老人家代代相传之物,想来必定贵重,我一个外人怎敢收下。”张坦义断然不敢相接。吕老头目光凝重的说道:“老朽已经将恩公当成了亲人,难道恩公至今还把老朽当外人。老朽那儿孙不孝,与其让我们吕家代代相传之物蒙尘,倒不如就此一把火烧了吧。”

见他站起身来,便向屋内点着那盏青灯走去……

张坦义连忙扶老人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将案前的糕点取来给他食用,那老人倒是受宠若惊,如坐针毡,不过张坦义情真意切,为人谦和,卖炭翁再三推辞只好受用,想来是真的饿了,拿着糕点便大快朵颐吃着。

张坦义瞧见老人这副吃相,明显是生活窘迫,营养不良,面色才会如此饥瘦,嘴唇干裂。联想到先前他先前也是这般情况,若不是他二牛哥出手相助,他也许早已病死了,他与这老人家还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于心不忍,吩咐过老人一声:“老爷爷您且稍候,我去去就来。”

张坦义站在院落,脸上露着神彩,俊逸非凡,眉宇之间有股祥瑞之气时隐时现,心想:“天开新岁月,人改旧乾坤。原以为我要孤零零过这个年节了,未想还有个慈祥的老人家陪伴,这家还得要添个老人家才有点年味的感觉。二牛哥前日送来些干肉,虽邀请我上他家去过节,但毕竟他家有他大哥一家,我这寒舍虽少了点热闹,但也是从小住到大的,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这至少比狗窝强一百倍吧。”

他想到了那个慈祥而又严历的妇人,又是对他当娘又是当爹的,他今天的品行都是源于他娘用心良苦的教育。他娘已经去世三年了,往年都是他娘过节包饺子给他吃,如今他三年都没有吃到他娘包的饺子了,虽然他是苦着过来的,但毕竟有他娘陪伴,他觉得很幸福,还有个家,自从他娘去逝后,他就感受到孤独,日子难熬,仿佛自己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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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坦义打开冯春芳方才送来的糕点,取岀一块品尝着,果然不愧是祖传密方,味道相当可口。

也不顾老人是何神情,急忙跑开。那老人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眸看着行色匆匆离去的男人,眼神露出一缕亮光,手搭放在胸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与其让先祖的传承与我这副肮脏的身躯埋入地底,倒不如将他送予这品行难得可贵的小家伙吧。”

不多时张坦义手里提着一坛子酒和一只烤鹅和些杂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将东西放在案上,笑道:“老爷爷,米酒,烤鹅,快点吃吧。”

上天把你安排到人间,一定是有他的用意,有你的责任,所以你不可轻视自己的身体,应该把此时的苦难当做丰富自我的一段路程,在苦难生活中看清这世态炎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坎坷磨难铸就天才,在恶劣环境成长起来的人,才是值得歌颂的英雄。

张坦义带着老人返回住所,原本冷清的屋舍,由于老人家的到来添了一种活跃的气息。张坦义回到屋舍,便烧开热水,提着木桶的热水倒进洗澡桶里,对着老人说道:“老爷爷,过年了,让小子为你洗尽今年的污垢,迎接美好的明年吧。”

“小恩公,这……让老汉自己来吧。”

张坦义见老人不肯劳烦自己,也只好让他自己清洗,给老人家取了一件他爹先前穿过的干净衣物,让老人洗过澡换上,张坦义随后关上门,出了房间。如今这小院他挂上了大红灯笼,帖上了几副春联,也有点过节的感觉了。

张坦义向卖炭翁微微笑道:“老爷爷,明天便是春节了,小子我家道中落,孤身一人,既然您老人家也没个人陪你过节,小子家里虽然寒酸,但咱爷俩却同病相怜,相识也是有缘,要不咱爷俩就回我家过年吧?也好有个伴,多了份热闹气息。”

“我……”卖炭翁听闻此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脸上老泪横流,用手摸着眼泪,脸上浮出的却是朴实的笑容,连连叫“好”,凝着双眸看去长空,“老天爷在老头子临了临了待我不薄啊,也罢,老朽不孝儿和儿媳妇不要了,岁月蹉跎,老来无依,那老朽就讨个喜庆同小娃一起过个年吧。”

张坦义将鸡蛋夹到老人家米饭碗里,老人家看着这一大桌子饭菜,没想到他老人家还能有这口福,饱经沧桑的老脸上写满了辛酸故事,眼角冒着眼泪,摇着头叫了声:“小恩公!”

张坦义见老人又伤心落泪,连忙给他二人在陶碗里倒了一碗米酒,说道:“老人家你我有缘相逢,同病相怜,千万别见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把这当成自己家,今后你若是愿意,长久住下都行。”

我们都是来人间的体验者,而非主宰者,唯一能主宰的,也不过是我们的这颗心。不要觉得人生苦长,没有意义,其实人生的意义是你遇到的一切人,经历的一切事,使我们这颗心不断的成长,至于其他的,他会被时间夺走,只有这颗心属于我们自己,一个对手无论多么强大,他都不能夺走我们的心,一个人心死了,那么也就被这个世界活埋了。

心是什么,他是身体的主导者,决定一个人的意志强弱,一个人的善恶之分,他可以装下他愿意装下的一切,没有心的人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心可以创造很多东西,比如生命必不可缺的爱情,友谊,没有心来主导的爱情和友谊,如同丧尸。

卖炭翁听见他提这些东西回来是给自己,想来是看见自己饥肠辘辘,才去买这些吃物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这世上连亲生儿子都不把他当人看,没想到一个外人竟会这番对待自己,看来这世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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