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那遥远的理程

江楚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农民老汉继续用筷子拔动着碗中的菜和粥在喉中。

农民老汉喝完这一口粥舔了舔碗，又看着天空那接连不断下着的雨：

“这回老神仙开眼了，几月初下来的香火总算是没有白供，不仅今天显灵让我儿子的哑病好了，还让明天的活少了许多，看来往后的日子老神仙保佑我们家要好了起来？”

江楚昕用竹筷在粥里慢慢捞沥出一些食材，粥里面的米粒非常稀少，而且颗颗米粒被熬烂地非常稀碎，能够把粥煮成糊状全都是由玉米和其他杂食的掺杂。不然光米煮下去那就是一摊摊的清水。

江楚昕尝试般地品尝了一口粥，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丝回味的稻米香，只有红薯和玉米碎糊味以及某种闻着发馊的味道。

江楚昕刚开始喝粥的时候，味蕾上第一次感到不适应的他慢慢把粥放在了桌子上，又从簸箕里拿起一个怪颜色的窝窝头尝了一口。

母亲不知何时静悄悄地来到了江楚昕的身后：

“朱喜，你怎么没把稀饭吃完呢？”

江楚昕刚回头注意到了他的母亲时，母亲的手上还端着那碗他刚才只喝一口的怪味粥。

“妈？除了这几样饭菜，难道没有其他吃的了？”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江楚昕这样说着，母亲则顿时沉默，她的双眼对视着大叔的目光，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样？

“我们家里能吃的就是这些，能吃得起这些算知足喽。”

农民大叔这样说着，母亲见形式连忙把粥递在江楚昕手上：

“朱喜，你还是赶紧把稀饭喝了，先把肚子填饱，要不然晚上你会饿得睡不着觉的。”

江楚昕端着眼前的粥，就想起他刚刚喝的那一口，要不是他现在肚子还觉得非常饿，不然他指定会被眼前的粥恶心到吐起来。

江楚昕迟迟不敢下得去口，而那农民大叔见后又说到：

“这哈儿啷个皮皮翻翻的哟，要是不吃的话拿给我吃，反正我还没吃饱，一哈晚上饿死你个龟儿子。”

母亲瞪着农民大叔到：

“娃儿他爸，你就别瞎起哄了，明天儿子还不是要跟你去镇上办事。

你让他饿着的话，他明天哪来的力气帮你提东西。”

母亲又对着江楚昕说着：

“朱喜，昨年我们家里面的庄家受了点灾，所以收成不是很好，你就将就点这稀饭吃了吧。

每月你爹到庙里面向老神仙祭拜，就是为了让咱们家今年过得安顺点。

今天老神仙能显灵让你的哑病好了，指不定今后咱家的好日子肯定能出头。”

江楚昕不明白母亲为何会说出这些话，他再次端着手里母亲睇来的热粥，双眼又目视着母亲那般憔悴却温柔的目光。

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江楚昕仿佛又回忆起小时候曾经的那段温柔…

虽然刚吃的那点窝头不足以把肚子填饱，但江楚昕在他母亲的注视下，眯闭着眼睛一口将粥灌入在了喉咙里。

甚至喝粥时，江楚昕也微微被呛住咳嗽了几声。

“朱喜？小心点，慢点喝，别呛着？”

母亲看着江楚昕这样的吃相，生怕江楚昕这么急促地喝粥被呛着，手就不由拍向江楚昕的后背。

农民大叔也是瞪大着眼睛看着这边情况，讲到：

“你这娃儿怕不是有点怪偶，哪个吃饭会像你这么个吃法？”

喝完粥后，江楚昕便问着农民大叔：

“这话是什么意思？”

农民大叔又说到：

“光这样豁稀饭菜都不下点拌，这样吃起来很香吗。”

江楚昕对于农民大叔的无聊内容丝毫不感到兴趣，反而他沉默地望着母亲。

“朱喜，咋喽？”

母亲问。

江楚昕这次看着母亲，仿佛他对母亲现在的映像上感觉判若两人？

现在的母亲除了满眼沧桑的皱纹外，表情上还带着有兴许之前的憔悴，这和平时以前他所认识的母亲形象和性格截然不同…

“哼！瓜娃子…”

农民大叔对着江楚昕呼哧了一声，对于想要喝江楚昕碗里的剩粥他并不感到知足，心有不甘的起身摘掉木门边的干辣椒放在嘴里嚼上…

窝窝头原本开始尝时还是有着玉米番薯的味道，不过里面还掺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食材，之后的味道就有点略微苦涩，但勉强还算是能入口。

江楚昕只是吃完了一个窝窝头，桌上的其他菜就再也没有动过。

听见江楚昕说这样的话，农民大叔讽笑了一声：

“家里头天天这样吃饭的，啷个还吃不习惯？”

“幺儿，你吃饱了？”

江楚昕就看着自己碗中的粥非常的稀稠，而且气味就像是过几天的隔夜粥一样？他心理便困惑起这饭能不能吃？

灶房的屋内兴许还是有些安静，唯独门外蹲守着的大叔在喝粥时嘴里还在发出呲溜声。

对于这位不认识的农民大叔，江楚昕就很奇怪这个人怎么就成为了他的父亲。

到了一定年龄以后，江楚昕才从母亲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父亲逝世的情况。反而没有对父亲有任何感知的江楚昕许久以后都将母亲所说的这事忘记。而“父亲”这个人设从此也就在江楚昕心中慢慢淡忘了许多。

农民大叔问。

只吃一个窝头的江楚昕，他感觉到肚子里还有空腹感。但他还是不好意思地说出难吃的话。

“我只吃了一个窝头，就是吃不习惯。”

因为江楚昕只记得，他自己曾经小的时候是个在农村里与外公生活的留守儿童。

在农村里成长生活的多年下来，父母就在远地外的城市里工作，几乎没有闲暇时间来看望他。到了十岁时，他的父亲在工地上工作不幸发生了意外离开人世，甚至离世的六年下来一直都没与他见过一次面。

江楚昕不知道农民大叔为什么说着这些话，仿佛农民老汉曾经经历过一些不堪的往事？

不过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都让农民大叔感到非常的意外，在加上这之后下起来大雨，农民大叔的心情似乎稍好了许多。

江楚昕这回来到了农民大叔蹲着吃饭的门前。

门外的大雨还在继续下着，农民大叔端着粥继续喝着，他的目光看着天空下着的雨仿佛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甚至本身性格怕生的他，要承认这个陌生的农民大叔为他的父亲，江楚昕就感觉到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