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那遥远的理程

“我说饼子老弟啊，你就别提起你以前的这些事了，眼下是想着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夏伯伯看向了张二爷：

“对吧，幺叔。”

“以前我在朱喜这个岁数的时候，那回的生活比现在过起来还要艰难许多。

那年光绪年的时候，清政府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令让一些官员们在这民间到处征搜苛捐杂税，搞得这到处一些人都躲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民不聊生。

我十五岁的时候听到一些人说，清政府的官兵们抓到了人之后，必须是每人交一两银子才肯放过，不然交不来银子的话，就像押犯人一样，被带到去沿海船运那边给洋人们干苦力。

“饼子老弟？看你娃儿现在已经正常了，这回有没有考虑过把他送入私塾里学一下认字？”

大叔一时顿开到：

“对啊老夏，你这回不这样讲，我到这哈都还没想过把朱喜送到私塾里去读书认一会儿字。”

夏伯伯郁闷地说着：

“像我们这些农民一旦把地里的活干完，就会挨到结群走到县里面帮那些运货的商人做会儿力气活。

整天看着那些商人带着个小算盘拿个账本记来记去的，这些小算盘用不着好大的力气，一个人的工钱就比我们这些干劳力活的农民多出好多。

张二爷又忙到：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是啊，光是这些小算盘就认得到账本上的字，还会帮雇用他的商人算账，就一个星期的工钱相当于我们这些农民每个人一个月的收入。”

大叔叹到：

“回想起以前条件好的时候，我的老长辈嘱咐我们这些后辈们一定要好好认字读书。

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样的贪玩，真让我感到后悔，不然过到了现在这样的生活，自己也不会干什么事都觉得麻烦和窝囊。

大叔望着江楚昕：

“这搁以前的时候，我没敢把朱喜送到私塾里面去读书，原因是别人说我家朱喜这娃儿痴呆呆地不会说话，我怕教书先生不会收留，没敢送去。

现在好了，朱喜现在能说话，神智看起来比以往精神许多。这回我干活路的时候，可以放心把他托腹给先生那里去学习认识一些字，以后家里面要是有什么事都用不着请外人帮忙。”

直到大叔说完了这番话后，江楚昕从大叔眼神中隐约感觉到一股重任将寄望于他的感觉，仿佛把他看做将来重振家庭生活的新希望。

虽然之前听着大人们讲述出他们以前经历的各种事迹来，江楚昕一时朦懂却又整理不出大概的内容；

但作为旁听者，江楚昕自然没有在中间插问着他想说的一些话。

随着木板碰撞的“哐当”几声，粮店那几扇陈旧的木门后续被打开时发出那“咔擦”的声响直接吸引住江楚昕与众人的注意。

而大叔与那两位老前辈像似他们之前商量过一样，一同走入了粮店里。

“喂！那个？”

江楚昕向着大叔的方位喊了一声。

而大叔回头时，脸上的表情稍微沉闷地看着江楚昕：

“朱喜，什么子事？”

江楚昕不好意思般地说道。

“那个？我想在这县里面四处走走。”

大叔则问：

“你，你认得到路吗？”

江楚昕说：

“我认不了路，我可以问人啊，何况我又不是路痴。”

大叔则又问：

“你说得这么自信，意思你一个人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喽？”

江楚昕不敢确定自己一个人能找到回家的路，毕竟走在繁绕的山路，仅凭直觉也未必找回到家里；

但在人数较多的县城里，江楚昕一个人还是敢在这地方的街道上游看一下。

江楚昕这样说到：

“我就是想在街上到处游一会，慢些你办完事，我差不多来这儿找你就行了。”

大叔脸上的神情有一丝犹豫：

“行吧，随你咋个游都行，但是你在这些地方玩的时候要安分一点，听见没。”

江楚昕正要提脚准备走时，然而大叔这回又突然叫住了江楚昕：

“朱喜！你过来一下。”

江楚昕发懵般来到了大叔的身旁：

“又有什么事了？”

江楚昕只见大叔掀开了框子上的布，从里面拿出一些食物来，而这些食物几乎是一些窝头与烧熟的土豆。

大叔拿了有点余温的窝头给江楚昕讲到：

“你个哈娃儿。跟我出来到这回连饭都没吃，拿去，吃完了在去耍你的。”

江楚昕接过了窝头，大叔则用一块布包裹着一顿餐量的食物又讲：

“这回我要跟着你夏伯伯去接些活路做，下午晚一些你就在这粮店外面等我。”

大叔把包好食物的布裹塞了江楚昕的裤腰里：

“我到时候喊你，你要应知道不。”

大叔交代完一些事情后，又看了会儿江楚昕，便走进了粮店里面。

像我们这些从小天天在地里干活的农民来说，一天能吃饱一顿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回又赶上地主加征地税，屋里面就剩那几串不值钱的铜板，哪会有什么银子。

有些穷苦的人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纷纷组织去山上当起了土匪，到头来这些山匪被清军和洋军围剿，被抓到起后全部得了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哪晓得四川老家到底咋样。”

夏伯伯又说道：

大叔在一旁突然说着：

张二爷又开始自言到：

直到我十六岁，每次往城里面走都还看到清军用各种各样的酷刑，势威杀各类犯人。”

夏伯伯即刻插言到：

夏伯伯说道：

“我老汉儿还在世的时候，他还不是跟我提起他见到过的这些事。

不过，这外面哪里都不安全，我老汉儿带我来到贵州这之前，我们四川老家那都还打起仗呢。

那回我和我老汉儿都不敢往大路上面走，只能往山上绕，我甚至在山上都还听到远处的枪炮声。

张二爷又咗了口烟斗，摆了摆手到：

“诶，我讲的这些话是有分寸的，我只不过是给后辈讲一讲当年发生什么样的事，让他晓得我们这代人是怎样提心吊胆走过来的。”

夏伯伯望着张二爷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反应，周围没人不提起以往的故事仿佛清静了许多…

望着一旁为理解感到思索的江楚昕，夏伯伯又以另一个话题向大叔说到：

“幺叔，比起年龄的话我才小你七岁，你说的这些我那回还不是见过。

但朱喜这娃娃还小，你说起这些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怕对他影响不好吧。”

“幺叔，你不怕把娃娃吓到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