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永眠者

奥黛丽和阿尔杰正好相对而坐，处于最靠近上首的位置，而斯诺曼则是在阿尔杰的旁边。

斯诺曼更加感到了神秘人的强大，又想起那句流传甚广的“不可直视神”，便赶紧低下头。

而奥黛丽却是低声嘀咕道：

他往旁一看，居然还有两人，面容和身体都模糊不清，但斯诺曼也还是看出了他们的茫然和惊愕。

看来他们不是主谋，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受害者……斯诺曼在心灵嘀咕着，忽然发觉不远处竟还有一位周身笼罩着灰白雾气的神秘人，不由得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您是谁？！”

斯诺曼感到荒缪而可笑，看来这位小姐是位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呢。

他又仔细打量了下，隐约看见了许多名贵的首饰，便确定了奥黛丽的身份――天真单纯的贵族小姐。

他又看向一旁的先生，但那粗糙的布料和沉稳的性格让他不怎么敢确定他到底是位冒险家、海盗、工人还是其他什么。

阿尔杰看了看四周，稳定心绪后，便回答起奥黛丽的问题：

“你是鲁恩人吧？”

“想成为非凡者，就加入黑夜女神教会，风暴之主教会，或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

斯诺曼回想起之前通过那封信得知的“值夜者”、“代罚者”、“机械之心”等词汇，便打断阿尔杰，问：

“这些教会是不是有别名，比如……值夜者？”

阿尔杰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

“当然，值夜者就是属于黑夜女神教会的非凡者。而代罚者是风暴之主教会的，机械之心……”

“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吗？”

奥黛丽不顾淑女风范，忍不住抢答了句。

阿尔杰点点头，又看向神秘人，见没有什么动静，便继续道：

“虽然绝大多数人一生都见不到非凡，以至于怀疑教会也是同样的情况，甚至在几大教会内部，不少神职人员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仲裁庭，在裁判所，在处刑机关，非凡者依旧存在，依旧在对抗着黑暗里生长的危险，只是数量和黑铁时代早期或之前相比，少了很多很多。”

原来如此……斯诺曼恍然大悟，然后又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

“那是不是有种非凡者叫做‘收尸人’？”

“呵呵，”阿尔杰不禁笑出声来，“不应该说是‘有种’，应该说是‘有条途径’。”

“途径？”

阿尔杰正欲回答，却又怕自己占用的时间太多了，惹怒了那位神秘人，便话锋一转，道：

“那位先生知道得更多，你可以试图去请求祂。”

放任了他们聊了这么久，这位存在应该不会因此而被惹怒……这么说还有可能讨得祂的一丝欢心……阿尔杰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神秘人却只是轻笑一声，以一种不屑的语气道：

“这种常识你们以后总会知道的。”

斯诺曼听到这话，心跳越来越快，想道：

“这在祂眼里，就只是常识吗？！恐怖如斯！”

他在心中已经用代指神明的“祂”来称呼这位神秘人了。

奥黛丽安静听完，轻呼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尴尬，便对着阿尔杰，道：

“先生，你说的我都知道，甚至知道更多，但是，我不想失去自由。”

阿尔杰低笑了一声，含糊道：

“哪有不想付出代价就成为非凡者的？如果不考虑加入教会，接受考验，那你只能去找王室，找家族历史在千年以上的那几位贵族，或者，凭运气寻觅那些躲躲藏藏的邪恶组织。”

奥黛丽还不死心，问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阿尔杰陷入了沉默，看了看神秘人后，见对方不置可否，他才看回奥黛丽，斟酌着说道：

“我手上其实有两份序列9的魔药配方。”

“真的？是哪两份？”

奥黛丽惊喜地出声，显然知道什么是序列9。

而斯诺曼却是满头雾水，但他并没有直接询问，以免暴露自己不懂神秘学的缺点。

接下来，阿尔杰向两人分别介绍了“水手”和“观众”，以及它们的能力。

再然后，是他和奥黛丽的谈话、交易，斯诺曼就静静地在一旁听着。

不是他不心动，而是……穷啊。

“……阁下，请您做我们交易的见证。”

这个时候，奥黛丽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遗忘了某个问题，太不够礼貌，忙又问道：

“阁下，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阿尔杰微微点头，斯诺曼也跟着他一同庄重问道：

“阁下，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只见祂往后一靠，收回右手，十指交叉着抵于下巴，微笑看着三人，道：

“你们可以称呼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轻和而平淡地开口：

“愚者。”

阿尔杰·威尔逊和奥黛丽·霍尔也如梦初醒，连忙问道：

“阁下，这是哪？”

突然，一根根高耸的石柱自旁边升起，宽广的穹顶笼罩住了上方，这片原本单调的神秘空间瞬间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宫殿！

穹顶正下方，灰雾簇拥处，多了一张青铜长桌，左右各有十张高背椅，前后亦安置着同样的座位，椅子背面，璀璨闪烁，深红暗敛，勾勒出不与现实对应的奇怪星座。

没想到，神秘人倒是很慷慨，直接放出这么一句。

一片灰白的雾气之上，斯诺曼恢复了他的视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您想做什么？”

灰雾上沉默了一会，才听见神秘人轻哼一声，悠然地道：

“阁下，尝试结束了吗？可以让我们回去了吗？”

斯诺曼刚刚松了口气，一旁的奥黛丽却因为没有感到恶意，而有些羞涩却期待地问：

“这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嗯，我一直期待类似的事情，我是说，我喜欢神秘，喜欢超越自然的奇迹，不，我的重点，我的意思是，阁下，我该怎样做才能成为非凡者？”

斯诺曼和阿尔杰的心同时被提了起来，他满是震惊地看向奥黛丽，仿佛在问：你脑子是不是被活尸啃了？

一个尝试？！然后就这样把我拉到了这个神秘空间？！这就是非凡者的能力吗！

斯诺曼瞳孔猛缩，愈发后悔之前自己偷偷让理查去拿走手提箱了。

“真是神奇啊……”

神奇？！

阿尔杰抢在斯诺曼前面，冷静地问出了斯诺曼也想问的问题，这不由得让他多看了这位先生几眼。

“当然，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回去。”

“一个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