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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星行录

第十四章 潇湘楼下取人头

原来小道士下山以后,已经初步掌握了玉简中的行气决,他将真息洗练,青色的真息宛如一头玉龙,盘踞在小道士的丹田处。而且这真息异常霸道,异种真息入体,一瞬间就会被裹挟吞噬,小道士在路上尝试运用了它几次,一经流动,周身骨架都会噼啪作响,将它覆盖在手上,竟然可以直接伸手到篝火中,用来赶路或者突进,更是迅猛异常。

天下第二白玉京的运气决,自然不凡,也难怪这军曹只看见青光一闪,就被单手吊打了。周围的军士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潇湘楼的小院门又开了,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来,她一身黑裙,样式却华丽异常,如同一只黑蝴蝶一般。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半遮着脸,一头金饰异常繁复,折射着金光,一双丹凤眼眼神勾人,腰肢一摇一摆的朝这边走来,身后唯唯诺诺的跟着几个护院。

“可那些姑娘打哪里来呢?我们都听过传闻,好一点的,从贫苦人家的爹娘那里买过来,差一点的,更是...来路不正!这胭脂郡有一支私军,专门做的就是这个事,杀的人可还少了??”老汉瞪着眼睛,说着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原先他们是不折腾本地女子的,可最近这青楼生意越开越多,我便听到过有本地女子糟了毒手了,我和小竹本来打算把屋子卖了,去别处再置家业,可这巷子里的屋子不好卖,左拖右拖,结果我家小竹也......”老汉说的悲从中来,也抹起了眼泪。

“阿伯,你放心,小竹不会去潇湘楼的”夜轻寒声音沉稳,“恩公,您是要带我们逃?”老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接着颓然的说:“没有用的,签字画押了,便是入了潇湘楼,我听说有人跑到金乌国,都被胭脂郡的人逮了回来。在这胭脂郡,女子生的丑陋才是福......红颜命薄啊!”老汉捶足顿胸,痛悔不早些离开胭脂郡,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眼中含泪:“恩公你不必担心,有我这个老爹在胭脂郡,小竹在里面多少还有个照应,我们不能连累您啊。”小竹伏在爹爹的背上,听见这话,又呜呜抽泣了起来。

“不是,我是说三日之内,西蜀国内再无潇湘楼!”小道士的声音里蕴含了斩钉截铁的意味,让人听了为之一振。老汉呆立住了,小竹也止住哭泣,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道士,眼睛里有了神采,眼底含着希冀的光。看着她的眼睛,夜清寒轻声说:“你既然常听说书先生说书,又叫我少侠,那你应该也知道,侠客,一剑只平不平事。”小姑娘痴痴的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样貌印在脑海深处。

“这......事情的缘由我已经问明白了,这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欺压路人还不够,居然想对少侠出手,这件事奴家一定会妥善处理,那位老人家我们也会找到,给予赔偿。”这女子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的护院都围了上来不停的对着小道士鞠躬。

“这些人我都会赶出潇湘楼,再不录用!快滚!”女子厉声喝道,这些护院又四下作鸟兽散了。“不知这样处理,少侠是否满意,自然,我们也会给少侠合理的赔偿,您今日要什么,奴家便给什么......”她美目看着小道士,扇子半遮脸孔,做出一副羞怯样。

小道士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压根就不为所动,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依然提着那军曹的脖子。

“少侠是何处人氏啊,我这潇湘楼,严格来说也算郡守大人的产业,我知道少侠有本事,可咱们郡守府,一样有山上的神仙!”这女子一再被轻视,脸上的愠怒再也遮掩不住,她厉声威胁着小道士。

“这样啊......”小道士将那军曹放了下来,军曹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他按着自己的脖子,一脸痛苦。女子见他放人,以为他服软了,立马又有了招徕之意。她换了一副面孔:“少侠真是好身手,您今日来潇湘楼,花销都我给您包了,您就是要我亲自服侍,也......”一股温热的血流突然溅在她的脸上,她说的话也戛然而止。

周围似乎一瞬寂静了,这刚被放下来的军曹本来反身想走进那院门,突然视线高高的抬了起来......原来,是他的头颅已经飞了起来。小道士比着掌刀,手掌上萦绕着青气,一道血柱从天而起,喷了近处众人一脸一身,所有人都呆滞着,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军曹的头颅坠地,咕噜噜的翻出几个圈去,剩余的尸身也扑通倒下。

而小道士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他收起掌刀,云淡风轻,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阿伯,你们先收拾东西去别处,三日之后,如果未听闻潇湘楼之事,你们便赶往齐渎下游的酌泉镇,去石砚山上找我的师叔,想来怎么他也能护你们周全。”小道士交代了二人去处,便要告辞。

小道士才走出院门,只听身后院门吱呀又一响,小竹姑娘跑了出来,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他:“恩公!”小道士顿时觉得双颊火热,如果不是此时天色昏暗,小竹姑娘一定能看见他通红的脸色。“小竹姑娘何须如此,还有何吩咐?”小道士平稳住声线,强装镇定。“要小心啊。”小竹把脸埋在夜清寒的后心,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而那军曹看小道士久久没有说话,更得意了:“哈哈哈,我看你皮囊生的不错,我这手下的弟兄里正好有几个好男色的,我待会就把你赏给他们,让他们.......”这军曹的话戛然而至,周围的士兵脸上甚至都还保持着戏谑的笑,接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们看见那小道士单手握着军曹的脖子,将他提在了手中。

“真是聒噪啊。”小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收紧,军曹的喉骨发出咯吱咯吱的,让人胆寒的声音,似乎小道士手上再一用力,就要把军曹的喉咙压碎一般。“饶....命,饶....命”军曹受制的瞬间就明白自己踢上铁板了,他当时只见青光一闪,整个人就已经被提起来了,他使劲掰着小道士的手,可那手如同生铁铸就的一般,纹丝不动,他整个喉管都被掐着,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求饶的语句。

旁边的护院这时有个反映过来的,大声的冲着小道士呵斥:“你敢在潇湘楼撒野!?活腻了,活腻了!你给我等着!”他一边大声叫嚣着,一边却一路小跑的跑回了楼里,倒也是人精,知道自己打是打不过,一边气势又不想落下,叫救兵去了。周围几个护院都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在想着那小子怎么那么机灵呢。

老汉狠狠一捶腿,摇头叹道:“唉...那伙畜生!想让我签卖身契,把我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闺女,卖到青楼里去!老汉我早就听说过此事,谁知他们最近居然愈发猖狂,对本地姑娘也这样动手强抢。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老汉喊的动了肝火,剧烈的咳嗽起来。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胭脂郡美女如云,商贾权臣来往不断,可说到底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郡之地,哪里来的那么多长相标致的姑娘?”他又叹了一口气,开始述说记忆中的事:“我家小竹刚出生时,胭脂郡半点不繁华,贫苦人非常多啊,直到八九年前,胭脂郡开了一家潇湘楼,里面都是倾城绝色,一下子天下闻名,自此青楼便是开了一家接一家,最终开成了这十里花街。”

“一定。”夜清寒虽然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是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耳边泛起突突声,可见是有多紧张。小竹姑娘倚在院门上,目送他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才缓缓地的关上院门,眼中都是不舍。

是夜,十里花街人声鼎沸,街边的姑娘们都在招揽着顾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唯独街尾的一栋七层高楼孤零零的伫立着,门前也并不热闹,只有两个小厮在厅前候着。两边也没有开其他的青楼,因为开在这楼的旁边,只会自取其辱,这是潇湘楼。

“滚远点儿,你这老穷鬼,凭什么从这潇湘楼门口过,挡了客人的道儿,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有一个脑满肠肥的护院举起短棍,作势要打一位路过的老妇。老妇人被吓得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周围几个护院见状都哄笑起来。

夜轻寒并没有找他们的茬,他扶起了一旁的老妇人,老妇千恩万谢的走了,小道士伫立在原地,等着正主前来。不一会儿,院门就开了,一队披挂锁子甲的士兵列队跑了出来,大概有六十来个,他们把小道士团团围住,亮出了寒光闪闪的兵刃,长矛手弩,统统对准了他。一个尉官模样的军曹站在最中间,他拔出一把鬼头刀,直指小道士。

“看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私军了?”小道士暗忖着,这队军士确实装备精良,但是终归不是修士,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这领头的军曹体内倒是略有真气流转,不过也只是个泥河渡到一半的半吊子。小道士以逸待劳,并不慌乱,那军曹冲着鬼头刀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屁滚尿流的吓成那样,还得老子来处理。”

他看向钟隐:“小子,我看你习过几年武,就牛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跪下来给爷爷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你一命。如若不然,我就用这鬼头刀把你削成人棍!”他得意洋洋的用鬼头刀挽了个刀花,看着挺花哨的。小道士有些无语,这些人看来真的是嚣张惯了啊,从来没有阴沟里翻过船是吧......

有人粗略的统计了一下,每个去潇湘楼的恩客,要想能够春风一度,至少也得花个纹银万两。如此销金窟,也难怪这胭脂郡短短数年之间变得商贾云集,繁华异常。

小道士走在去往潇湘楼的路上,他原本决定先潜入进去,探听一下情况,临近潇湘楼,远远就看见巍峨的朱墙足有五六米高,有几个一脸横肉的护院拿着短棍在周围游荡巡逻,驱散着周围路过的行人。

“奴家是这潇湘楼的掌柜的,不知少侠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啊,我们这教头不长眼,冲撞了少侠,少侠可否卖奴家三分薄面,先放他下来。”这女子将姿态放的很低,头深深的垂着,一副柔弱的模样,可如果看她下头的眼神,分明凌厉异常,带着愠怒。

“路见不平。”小道士根本就没抬眼看这女子,言简意赅的说道。

夜轻寒直直的朝着这胖护院而来,这护院身高八尺,一身肥肉一堵墙一般,他迟钝的转过身,看见小道士直直的朝自己走了过来。“嘿,又来个没眼力见的,要领教一下你胖爷的棍子?”胖子见小道士走到近前,也想举起棍子吓唬眼前的少年。

可下一瞬,小道士似乎身形晃动了一下,就已经来到胖护院了近前,他直直出拳,一拳击在这大胖子的肚子上,这一拳打的胖护院的肚子如水波砸入巨石一般,泛起了剧烈的“涟漪”。周围的护院看的眼睛有些发直,这得是多大的劲力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胖护院僵在了原地,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狂飙冷汗,半晌之后才颓然坐地。

潇湘楼不接散客,想要来此,得在每个周一花钱竞拍入内的花票。说是花票,其实是一块锦帕,上面绣着不同的花卉,绣的是兰花,便能入内一日,绣的是球瑾,便能入内三日,若是牡丹,就是整整七天,每种帕子一周也就绣三十张而已。胭脂郡富商络绎不绝,这拍卖可就热闹了,一般一块牡丹帕子,能拍出纹银两千两的天价,足足是普通人家几辈子的吃穿用度。而这帕子,说白了只是门票而已,进了楼的花销全都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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