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苍空
“于是，我们开始游历大陆，分头寻找新的觉醒生命灵力的孩子。“
“十年前，我的老友去世了。然后剩下了我，继续寻找。”
“现在，我遇到了你！”
“你也是圣灵师？”雨岩对现在的状况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试探着问道。
苍老头点点头。
卸去伪装的他已经大不相同。
从感情上来说，自己对这位满世界找徒弟的老头已经不是佩服了，差点跪了。
满世界逛就那么干找，就之前那种觉醒仪式一个一个盯着看，这还就继续下一个的路上呢。
找了二十年，玩呢?
这行为已经不是牛比能够形容的东西了。
从之前老头在觉醒仪式上的样子来看，他真的是在找人，看起来没说谎，再谨慎点，最开始也是自己找的他，不存在什么设局之类。
再者有一个细节，十年前，另一位生命灵师领盒饭，差不多刚就是自己老爹得到生命灵力的时候，按照老头的话不难推理，当时寿命大限的那位会选择用那样的方式将生命灵力传承下去，而当时的草根老爹，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再者，这几天的相处，虽然雨岩不认为自己眼力有多么牛逼绝顶，但是基本还是能感觉到的，这苍老头不是什么坏人。
感情上过去了。
再然后就是利益上的。
好处，有人指导自己生命灵力的修炼，在家的话，自己老爹肯定也不差，但是他自己琢磨十来年能比眼前这位琢磨了......对了！
“苍圣使大人，您贵庚？”
“两百多，具体多少不记得了。”
继续，老爹琢磨十来年肯定没有眼前这位琢磨了两.......两百多？！
没啥比的了，下一个。
再有的好处，有这位圣灵师大人庇佑，自己也犯不着有什么危险，而且自己现在也确实没地方去，有个专业的人教自己使用圣灵力，肯定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坏处嘛，肯定是有坏处的。这位万一和雨氏有什么仇，和自己老爹老妈......不对，这位二十年内都有固定工作，要有也是自己爷爷有什么仇怨，自己肯定是向着爷爷的。而且...万一这位想把自己骗去当什么实验品之类的......万一的万一......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也打不过，跑，估计也悬。
有了决定，雨岩不再纠结，认真的道：“可以！”
苍空看着终于答应自己的雨岩，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有圣使大人收你为徒，你不应该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感天动地的哭上一鼻子，然后求我一定要同意吗？
你这满脸犹豫安静思考弄了一个多小时是怎么回事？中间就问了我一句：我贵庚？
你想干嘛？
不过终于收到了徒弟，终于算是圆满了，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
然后呢？先睡觉！好像也没什么了，苍大圣使如此想到。
“您就不怕收到一个废灵脉啥的？”雨岩试探着问道。
“没事，能放出来灵力就行，灵脉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苍空认命道。
“不用端个茶倒个水施个礼磕个头啥的？”雨岩再次试探道。
“不用，没那么讲究。”
雨岩低头沉思了起来，觉得有必要考虑下万一的万一的万一了。
……
雨岩的灵脉是什么，苍空看到雨岩施展灵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甚至被雨岩的神阶灵脉弄得不自信，非要雨岩再施展一次才确认。
而且，最令苍空满意的，从来都不是雨岩的神阶灵脉，而是他善良的心。
和雨岩对自己的信心缺乏不同，有着两百年阅历的老人对自己看人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最开始雨岩选择看起来最困难的自己，到后来给自己多十个铜币，再到后来觉醒仪式中的种种，最重要的是，听到自己独自一人上路，这个小不点居然想要保护自己，这份真诚，这份shan良，真的难能可贵。
苍空思绪良久，看着已经熟睡的雨岩，突然就开心了。
自己寻找这么多年，除了背负着将生命灵力传承下去的义务，也有着自己真心想找一个徒弟的想法。
自己曾无数次的幻想，自己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弟子，自己要怎么样教他成人，又如何教他成才。
苍空也有过孩子，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时候的自己满腔热血，一心想要战斗，想要荣誉，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孩子早已长大，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二十年了，不停的寻找，一次又一次泛起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变成失望，自己是怎么把这种失望变成麻木，再从麻木中去寻找希望？
在自己的设想中，那代表着圣灵力的第三颗球破碎，自己从天而降。将代表着生命灵力的乳白色勋章授予那个孩子，带着他高呼属于生命灵师特有的，荣耀！
再后来要怎么和孩子的父母解释自己要将他带走，怎么告诉他生命灵师的重要，怎么告诉他自己的愿望。
要是他哭了怎么办？要是他不勤奋怎么办？
看着雨岩，苍空很是欣慰，虽然过程有些奇特，但是结果总是好的。
“路人甲”，想起雨岩告诉自己的名字，苍空又觉得有些心酸，多么可怜的孩子，应该是个孤儿吧？给自己起了一个这么朴素的名字。八岁？他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自己早都测过他的骨龄，明明已经马上十岁了。
苍空又想起了雨岩带着他带着自己胸口碎大石的场景。他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能想出那种办法谋生？台词背的那么熟悉，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做了多少次？
虽然石板是空心的，但是锤子是真的啊，自己真真切切的看到他到他劫后余生的样子，自己都打算好用生命灵力救命了。
而且他的自尊心还那么强，非要逞强，石板不是空心的，能一脚踩成那个样子吗？
他的情操也是那么高尚，辛苦挣得钱，居然给了其他孩子，难道他不是孩子吗？
好像还有点自闭，应该没有朋友吧？成天跟一只猫说话，得想办法把那只猫扔了……
看着熟睡的雨岩，苍空又一次觉得欣慰。
多么善良，诚实而又淳朴的孩子啊！
……
虽然衣服头发还是那样，但是气质已经是翻天覆地。
看起来依旧苍老，但是一点也没有老态，背也不再佝偻，眼中的浑浊消失，精气神完全变了。
“但是老友的话，让我燃起了新的希望。”
苍空看向雨岩，面庞变得慈爱：“我的老友和我说：我们不要总是去寻找成熟的花朵，这个世界上还有新的种子。”
雨岩摇了摇头。
看着苍老头手上比自己大了好几圈的乳白色光晕，雨岩还是觉得有点懵，又仔细感受了几次，确定和自己的圣灵力一模一样。
“我是圣灵殿十二圣使之一，生命圣使，苍空。”苍老头郑重的重新自我介绍。
雨岩没有说话，这位摇身一变的圣使大人明显还有话要说。
虽然很不礼貌，但是雨岩觉得自己必须要打断一下：“苍老头，哦，不，苍圣使大人，您的意思，我的圣灵力，是生命灵力？还有最后一位是怎么回事？”
苍空没有深问的意思，继续道：“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大陆上还是有许多生命灵师的，我也遇到过不少天资优异的少年少女，但是那时的我并没有太多收徒的打算，而且，我想要一个更好的弟子。”
苍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但随即就看到他面色痛苦：“但是发生了一件事，让大陆上所有年轻的生命灵师，几乎全部牺牲了！而剩下的生命灵师，只有我和另外一个老家伙。”
“生命灵力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对于圣灵殿来说，绝对不能失去这份力量。随后的十年里，我和我老友，也就是另一位生命灵师，开始了寻找，寻找大陆上有没有活下来的年轻生命灵师。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绝望了，我一个也没有找到。”
“虽然圣灵殿也有办法将圣灵力修行的技能，使用要点等等一些东西用卷轴的形式保留下来，但是学习过程中的经验还有很多灵力研究的心得，都不是能一个简简单单的卷轴能够诠释一切的。”
“作为圣灵殿最后一位生命圣使，甚至可以说是最后一位生命灵师，将生命灵力的传承传递下去的重担，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苍空的老脸上已经没有了回忆时的惆怅，而是满脸激动，带着一丝紧张，又带着一丝期盼，道：“孩子，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雨岩沉默了。
虽然被人打断，但是苍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生气或者不满的神色，一点也没有圣使大人的架子，耐心的解释道：“对，你的灵力和我的灵力一样，是三大圣灵力中的生命灵力。”
但是他又露出一丝疑惑，问道：“你之前不知道吗？”
“和其他灵师不同，圣灵力异常稀少，我们想要找到一个弟子就变得十分困难，而想找到一个优秀的弟子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