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波澜不惊
感受到众人怪异的目光，张明仙咳了咳以缓解尴尬，强硬道：“今时不同往日，二者之间完全是两码事，怎可一概而论！你与小一的婚事，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已经定下，由不得你反对！”
“婚姻自由，我的婚姻我做主，由不得你决定，哪怕你是我爹！”
张灵凤的态度也是强硬。
洛小一打量张灵凤的同时，张灵凤也在打量他。
只是她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让洛小一感到不爽，所以没有理她。
驱使青鸟飞到洛小一头顶，张灵凤昂着脑袋，俯视着洛小一，带着优越道：“你觉得你配的上我？”
张明仙还待说些什么，张星启和颜悦色打断了他。
“星启爷爷……”
张灵凤跟一干族老关系算不上好，没想到关键时刻张星启会为她说话，张灵凤很是感动。
“张明仙，你好歹算是个人物，哪有逼自己女儿嫁人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张星濯也是声援张灵凤。
“星濯爷爷……”
张灵凤愈加感动，哪曾想二老话锋一转。
张星启：“既然灵凤不愿意，还是将老夫的孙女许配给小一好了！”
张明仙哪会不知道这些老狐狸心里在盘算什么，冷冷一笑，道：“你孙女不过寻常灵体，如何能与我家灵凤的天凤之体相提并论，你觉得你孙女配得上小一？”
孙女被奚落，张星启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我孙女天资是差了些，但不比你女儿漂亮？不比你女儿知书达礼？不比你女儿温柔可人？小一何等人物，哪会在意天资这点小事，他只在意颜值好伐啦！所以说，我孙女跟小一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绝顶般配！”
我感觉你在羞辱我，可是我没有证据……张灵凤懵了个圈，“星启爷爷？？？”
张星濯：“张星启，你可要点老脸吧！这事我顶张明仙，就你那孙女，哪配得上小一一根头发！”
张星启面色不好看了，“依你的意思，灵凤就配得上？”
张星濯：“灵凤这丫头性子刁蛮，天资也就那样，长的也一般，自然也是配不上小一的！”
都不委婉了，改直接羞辱上了？说好的爱呢……张灵凤人都傻了，“星濯爷爷？？？”
女儿被羞辱，张明仙面色一沉，“那你说，除了我家灵凤，整个玉皇仙域还有谁配得上？”
张星濯抚摸白须，笑呵呵道：“要说谁配得上，自然是我家的天之骄女了！”
“你家的天之骄女？你踏马有孙女吗，就在这放屁！”张星启不顾形象，直接破口大骂。
张明仙碍于辈分，不好出口成脏，只得冷笑三声以此问候张星濯家人。
被骂张星濯还是乐呵呵的，得意道：“没有又怎样，生一个不就完了！以老夫的优良基因，孙女必定天资超群，美貌绝伦，正好配小一！要是我那孽子不行，老夫辛苦辛苦，再生一个女儿也行！”
“老夫以为我的脸皮就够厚了，跟你一比，我发现我还是太嫩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张星濯，这两句话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吧！”
张星启气极反笑，揍这个不要脸的老匹夫一顿的心都有了。
“张星濯，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基因还妄图配小一？配毛去吧你！要配，那也是我家女儿配，你们全部靠边站！”
“张星霄，你女儿都几百岁的人了，按凡间的算法，当小一祖宗都够了，还想老牛吃嫩草不成！要配也是我曾孙女配！”
“张星叶，你曾孙女才出生一个月，配什么配！要配也是我外孙女配！”
一个个旁观的族老坐不住了，相继出现，为了跟洛小一联姻，吵得不可开交。
这些族老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傲气，跟外人说话都是拿鼻孔看人，今天是怎么了……张灵凤看不懂了。
你们不要吵了，你们不要吵了！吵能解决什么问题，打一架不香吗……被人争抢的赶脚，虽然是一群老头在抢，但还是极为受用，洛小一暗爽不已。
“都废什么话，有本事用拳头说话，谁赢了小一就是谁的！”
“打就打，怕你不成，老夫不爽你很久了！”
哎哟呵，还真干起来了，吃瓜，吃瓜……洛小一坐在地上，又摸出几个瓜吃了起来，刚啃一口……
等等！
什么叫谁赢了我就是谁的，你们这群糟老头子会不会说话……洛小一将嘴里的瓜吐了出来，一下子就不香了呢！
“居然为了一个小屁孩打起来了，跟市井刁民有什么区别，你们还算玉皇仙域的大人物？还好我爹不像你们这么丢人……爹，怎么连你也……这是什么情况，我是谁，我在哪……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做梦……”
看着眼前一幕，看得张灵凤怀疑人生。
眼看众人就要飞去天外干架，张灵凤忍无可忍，大吼：“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么丢人！看他那样子，小小年纪就面目可憎，长大肯定是个丑鬼！丑就算了，还长了根尾巴，恶心死人了！就算他有点天资，想我堂堂玉皇仙域，天骄无数，就缺他不可？”
你说他们是你的自由，可我又没惹你，咋还人身攻击上了……洛小一躺平都中枪。
这性子，要是娶回了家……难搞哦！
洛小一弱弱举起手，道：“那个，可以退货吗？”
张明仙一愣：“退货？”
洛小一改口，“不，退婚！”
机会来了……族老暗自大喜。
“你要退婚？你凭什么！你配吗！”张灵凤可就不高兴了。
定下婚姻你不干，退婚你又不爽……洛小一暗叹，女人真是麻烦！
你这脾气，别人不退婚才怪……张明仙心底懊悔，早知道不该太过宠溺这妮子，这下可如何是好？
心中念头急转，张明仙笑问：“为何？是灵凤不够漂亮？”
洛小一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她天资不行？”
“不是。”
张明仙犹豫一二，“是她脾气……”
“爹！”张灵凤大眼一瞪。
洛小一还是摇头，“也不是。”
张明仙不懂了，“那是为何？”
洛小一瞄了张灵凤胸前一眼，理直气壮道：“我不喜欢波澜不惊的。”
整个世界，安静了。
过了片刻，张灵凤低头看了自己胸口一眼，率先回过神，杀气腾腾，“我杀了你！”
这个原因着实雷到了张明仙，其眉头抽搐了几下，挥了挥手，封住了张灵凤的行动。
“波澜……”
“不惊……”
“酷酷酷，这形容真是，真是……”
“不愧是小一，绝了，太绝了！酷酷酷！”
族老跟着回过神，辛苦憋着笑，一个个脸都憋红了。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张灵凤也是俏脸通红，不是憋的，是羞愤的。
张明仙偷偷也瞄了瞄女儿胸口，确实是不惊，这点咋没继承她娘的呢！
抛开杂念，张明仙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那你喜欢怎样的？”
脑袋一扭，洛小一看向不远处的一座高峰。
只见峰巅的大树顶端，俏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神。
其胸前景色，蔚为壮观！
洛小一笑眯眯道：“我喜欢波涛汹涌的！”
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还配的上你，分明是你高攀好伐啦……张星启张星濯腹诽，暗翻白眼。
跟女人争吵，那是自找不痛快，所以洛小一没有理会张灵凤，依旧保持沉默。
哟嚯，有故事……洛小一摸出个瓜吃了起来。
“这……”
张明仙可是看他一眼，他都要心惊胆战的大人物，居然会对自己这么客气，洛兴那个受宠若惊的啊，哪敢怠慢，连忙示意没事。
“你就是洛小一？”
他可以沉默，洛兴却不行，堆起笑脸道：“灵凤小姐，久仰大名！真是传闻不如见面，灵凤小姐风姿，更胜传闻！真乃倾国倾城，天资过人！”
张灵凤斜眼看向洛兴，“你是？”
“我说的都是实话，凭什么道歉，我不要！”
“爹，您为什么擅作主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婚姻定下了？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张明仙厉声道：“婚姻大事，父命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的！”
“既然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当年爷爷让您娶瑶溪阿姨，您为什么要跟娘私奔？”
听见“一家人”三字，张灵凤顿时炸毛：“谁跟你们是一家人！你们不过是不入流的世家，纵是小有天资，又如何配得上我？我可是张灵凤，我爹可是张明仙，我乃张家嫡系，身具天凤之体，未来玉皇仙域掌权人之一，就凭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成为一家……”
“灵凤，不得无礼！”空间破开，张明仙从中走出，严厉道：“还不向洛爷爷道歉！”
“你……”
“明仙啊，灵凤说的对，都什么年代了，恋爱婚姻就该自由。既然灵凤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张灵凤扭开脑袋，张明仙拿她没办法，只得对洛兴歉意一笑，“是我把这丫头宠坏了，让洛叔见笑了。”
张明仙的年龄只会比洛兴大，绝不会小。但洛兴既然是洛小一的爷爷，于辈分上来说，叫他一声洛叔也是合情合理。
“我是小一的爷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灵凤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