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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浮妖录

第175章 傀儡丝8

谭郎觉得奇怪,往日重倻和崔大娘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崔琼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嘘寒问暖。

这次是怎么了?

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重倻有些不安地辩解自己的清白,可官差显然不怎么愿意相信。

死者是街鼓声响起后没多久就死了,而重倻说自己街鼓声起就离开,这中间仔细算算,连一刻钟都不到。

“死者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你,你说你没杀人,可有什么证据?”官差问道。

谭郎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死人了?”苏兮听着灵鸟的絮叨,忍不住蹙眉。

“死的是什么人?”温言抬手,灵鸟立刻便停在了他的手指上。

啾啾...

灵鸟叫了几声,温言便也跟着蹙眉,“又是平康坊的娘子,莫不是凶手只针对平康坊的娘子们?”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兮已经不是轻轻蹙眉,而是皱成了一团。

两个死者都是同样的死法,拦腰切断,且干净利索,这可不是一般的兵刃可以做到。

不止苏兮这么想,当万年令找到长安令说起案子的时候,两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般整齐的切口,完全不像是一般长刀可以做到。

尤其是不仅利落,那伤口还十分干净,就像是用最利的刀去切一块豆腐。

长安令对万年令这个形容表示赞同,不过还是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还是少吃豆腐为妙。

一连两件命案,且手法如此残忍,自然很快便惊动了高坐御座上的圣人。

圣人下旨严查,若是不能尽快破案以平长安百姓的恐慌,那长安令和万年令便要做到头了。

如此一来,整个长安瞬间便戒严起来。

往日已经有些懒散的巡街使这会儿也都精神起来,一晚上连只猫路过都得抓来仔细看上一看。

重倻呆愣愣地坐在屋中,看着眼前的谭郎,“你说崔璇偷了你的东西?这怎么可能?”

他今日本就惊吓过,昨夜里还耳鬓厮磨的女妓,今日一早竟然就成了两截尸体,他每每想到就不敢闭眼。

这会儿谭郎又私下找他到耳房说起这件事,重倻心下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很少去我们那边,但...”

谭郎叹了口气,“我已经问过崔琼,确实是她将我新得的傀儡丝拿去给了崔璇。”

当初他从浮月楼得到两根傀儡丝,此后他手下的傀儡便活灵活现,所以那两根傀儡丝他格外珍重,除了自己和妻子外,无人知道放在哪里。

但那日崔琼离开后,谭郎心中有些疑惑,便想着将傀儡丝取出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原本光润的两根傀儡丝,其中一根竟然变得黯淡无光。

等谭郎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其中一根黯淡了,而是其中一根并不是原来的傀儡丝。

所以等崔琼回来之后,谭郎便去问过她,她起先不承认,直到谭郎将两根傀儡丝放到一起,崔琼才不得已说出是阿姊想看看来着。

但崔璇却一直没将傀儡丝还给崔琼,那日她着急出门,便是约了崔璇在外面酒肆里说这事。

重倻是知道谭郎得了新的傀儡丝一事,也知道那东西谭郎十分宝贝,却有点想不通崔璇拿人家的东西做什么,她从前可是从来不碰他那些傀儡丝的。

“我知道你疑惑,我也疑惑,但我又不好出面直接去要,所以还请你帮我问问,什么时候能将我的傀儡丝还给我。”

谭郎说着起身对重倻郑重一礼,十分正式且殷切的请求。

重倻忙回礼,“你放心,我回去就让她把你的东西还回来。”

对于演傀儡戏的人来说,傀儡是重中之重,可牵制着傀儡的傀儡丝也十分重要,尤其是顺手的傀儡丝更加难得。

他虽然不明白妻子为什么拿走谭郎的傀儡丝,但直觉不会是一时兴起想要学习傀儡戏。

谭郎送走重倻,回身到了自己屋中。

此时崔琼就坐在镜子前,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

听见身后有动静,崔琼有些僵硬的转身,一脸温柔地看着谭郎道:“阿郎回来了,妾身服侍阿郎。”

重倻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反唇问道:“那说草民杀人,可有证据?”

官差眼睛一瞪,重倻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忙赔不是道:“草民不是那个意思,草民昨日宿醉,如今这脑子还不清醒,恕罪恕罪。”

如今已经死了两个了,两个还都跟他有些关系,重倻心里那是害怕啊。

这边谭郎知道官差前来问询重倻,有心想去问问,却被崔琼拦住,“你过去干什么,有你什么事?不就是官差来问个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戏班赚来的钱都给你保管,行了吧。”

“草民昨晚是宿在阿伶娘子屋中,但一早街鼓声起就出了妓家,这个平康坊坊门处的武侯可以作证。”

官差脸上还是不大高兴,但没说什么。

“今晨你走的时候可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重倻哪敢不从,便点头称是,将官差给请了出去。

崔璇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阿郎眼下有青黑,还是再去睡一会儿吧。”

重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回到屋中躺下。

其实他哪里还睡得着,满脑子都是阿伶的死,若说上一次死的那个舞姬是意外,那阿伶呢?

他说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草民走出妓家时曾感觉到有人看着草民,也许是草民的错觉,草民并未瞧见有什么人跟踪草民。”

官差点头,“行了,今日先问到这里,也许今明两天还会传你到万年县,你莫要到处乱走,以免耽搁了公事。”

“也好,只是前来问话,应当不打紧。”谭郎听话地坐下,继续吃朝食。

崔琼则胡乱扒拉两口,借口有事便匆匆出门去了。

崔璇一直站在旁边听着,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重倻转头看见她,便被她眼中的古怪给刺到了。

重倻闻言想了想,摇头说道:“并无任何异常,草民走的时候妓家几乎没几个人起身,只有几个打扫的仆妇在,一切和前几次去的时候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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