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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她成了军营团宠

第六十三章:他三年前的一个梦

“梦到过。”

“什么时候?”

“三年前。”具体是三年前什么时候,谢七郎也已经不记得了。

此刻,谢七郎将她带到一棵老枯树下,让她等着,而他快速检查了一遍周围无人后,才又大步来到她面前,直愣愣地看着她,似乎在琢磨着先开口问什么。

但琢磨了半天,貌似更不知道要先从哪儿问起了。

颜皎月陪他傻站了会儿,见他迟迟不开口,只好自己先说道:“谢七郎,你到底想说什么?脚都陪你站酸了。”

但奇怪的是,当天晚上他便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似乎是在关外戎狄人的地盘上,他掀开一间毡帐的帘子走了进去,看到地上有个浑身发抖的姑娘,便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也是在那一刻,姑娘抬头,露出一张半边美若天仙,半边惨不忍睹的小脸。

那一瞬间,梦里梦外的谢七郎心里其实是震怒的,愤怒戎狄人对那姑娘的伤害。

也是因为这个姑娘,他时不时的总会断断续续的想起那个梦,想起梦中发生的事。直到三年后,他在大雪中亲手刨出了个伤痕累累的姑娘,姑娘虽整张脸都毁了,但他莫名的就是敢肯定,这就是他梦里的女子。

也是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知道了梦里的他为什么会去关外,并险险地避开了梦里被射的一箭,逃到漠河畔。

因为在那个他都快记不清的梦里,他似乎带着那丑姑娘一路逃亡,最后中了一箭,就在以为将必死无疑之时,姜修远带着军队赶到,击退了对他们穷追不舍的戎狄军,他和那丑姑娘才得救。

之后,他便再没做过那类梦。

后来听到他大哥说自己在漠河畔之地能脱险,是因为娇娇儿,那时他也才意识到,他三年前做的那梦,兴许也是预梦。

只是如今想来,他能做那梦,或许与那神神叨叨的青年有关。

想到此,谢七郎思绪回拢,抱着颜皎月轻声问:“娇娇儿,你认不认得一个神神叨叨的,只有九指,脑门上还覆着条青白相间抹额的青年?”

当年他看着那青年脑门上的抹额,感觉就像人家奔丧的戴孝,结果被青年看穿他的想法,又开始神神叨叨的解释他们家族抹额的来历。

但当时谢七郎只觉得他太吵,根本没听,只依稀记得他们家族中人都会戴那种抹额。

“青白相间……”颜皎认识回忆了下,没印象的摇了摇头。不过听到他问人,她也想起了有什么人要问,顿时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道:“谢七郎,你五叔可能还活着。”

“我五叔?”他不是死了十多年了么?

颜皎月点头肯定道:“对,应该错不了。今早我从军营回来后,梦到了你五叔活着回到了雁洲城,但似乎他的回归并没有让任何人感到高兴,相反梦里的五婶更因为他活着回来,反而在他面前自尽了。”

“啊对了,梦里我看到你五叔身上带着一条赤银鞭,偏巧五婶今早在军营周边捡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所以你怀疑我五叔,或许已经悄悄回来了。”

“嗯。”颜皎月点头。

她每次做的梦,都是带着未卜先知的预兆的,这点谢七郎很清楚,也由不得他不信。所以听到自家五叔极有可能还活着的那一瞬间,他心头先是欢喜和激动的,但随之听完她后面的话后,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激动的心也顿时沉了下去。

“啊,脚、脚酸啊!”谢七郎又是一愣。

愣完赶忙低头在四下找了找,没找到什么能坐的石头之类的,他便衣摆一掀坐到地上,搭直脚道:“来,你坐我腿上歇会儿。”

梦到过吗?

谢七郎回望着她清澈见底的眸子,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也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不自觉地紧锁了起来,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能。”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谢七郎已经语气坚定的打断了她的话。早就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微微红眼委屈,便能让他方寸大乱了。

军营外,颜皎月上回走错的那条路上。

他的本意是地上硌人,坐他腿上软和些,但这话出口,倒像是在调戏人家姑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颜皎月如今正常了,不再是从前只会乖乖听他话的小傻子了,所以谢七郎话一出口,立马就意思到太轻浮了,怕她多想,赶忙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我、我没旁的意思,只是…只是昨日好像下雨了,地上湿,别脏了你的衣裳。”

“谢七郎,你不用解释的。”颜皎月看着他,缓缓蹲到他面前,与他平视着,四目相对道:“我不喜欢这样对着我说话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谢七郎。谢七郎,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相处吗?”

“笨蛋。”他抬手摸了摸她脸,笑道:“委屈什么,我是怕你觉得不自在,不过现在,不怕了。”

说完,他咧了个爽朗的笑,将人直接捞进了怀里。

颜皎月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嘴角也咧起了笑。不过很快,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望着他的眼睛问:“谢七郎,你有梦到过我吗?”

看着突然对自己这么客客气气的谢七郎,颜皎月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有些不喜,还有些淡淡的害怕。

害怕谢七郎这样的表现,是不是想要疏远自己了。

就依稀还记得,三年前有一日,他带军在西大营突口巡逻,误打误撞生擒了一队戎狄兵。当时那队戎狄兵正打算偷偷从西大营边上绕一圈,押送一个神神叨叨的青年回他们戎狄,可惜时运不济被他围了。

而那神神叨叨的青年被他救下后,对他神神叨叨了半天,他觉得烦,一个字没听进去,就让人将他送走了。

她委屈巴巴的说着,鼻头已经有些微酸。

“要是不能,我可以继续……”继续装脑子不好使的。

对,昨夜下雨了,虽然拢共没下两滴,地面都打不湿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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