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桶金第二步
如果不是为了第一桶金，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
合同没问题。
操作方式也没问题。
户型还是一样的户型，装修也是十年前的风格，电视还是三十二寸的大块头。
主要是房主要价太高。
一百二十万，可以按揭。
而姜森实际从银行贷了多少钱，合同只字未提。
第二，姜森要是没钱还按揭，导致房子被银行收走的话……
这份合同，也就算失效了。
因为被执行标的物的拥有者，不是姜森，而是银行或者法拍得主。
房主可以维权，但维权成本……
不说也罢。
为什么选择公证处而不是找律师，也正是这个原因。
公证处只是帮忙证明合同有效性和证据保全，甚至都不是正儿八经的执法机关，才不会管合同中的漏洞或遗漏。
合同出了问题，也是法院去执行，屁事儿没有。
横竖也就两千块钱盖个章的事。
不值当。
房主交完钱，又看着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啪啪两个印章盖在一式两份的合同上后，还挺开心。
“咱们是现在去过户还是怎么？”
姜森接过合同，小心翼翼的放进双肩包里。
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回绝道：
“今天也不早了，交易所那边儿估计下班了，要不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小区楼下等您？”
“行！”
等房主两口子坐上公交车走远了，姜森才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第二步已经走好了。
接下来，是第三步。
银行！
市场价一百二十万的房子，怎么可能只贷九十万出来？
那些炒房的，不得亏死哦！
……
银行的熟人，姜森一个没有。
但姜森从事风投行业以来，一直奉行一个道理。
专业人做专业事。
如果你不够专业，那就请一个专业的人，帮你做专业的事。
所以，姜森在下班前，打车赶到了房交所。
2010年打车也是一件累心的事。
在4G没铺开、手机地图还是摆设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绕路宰起人来，可从来没有心软过。
多少人甚至得了出租车PTSD，一上车就得对照着手机导航路线，稍有不对就紧张了？
一路上和出租车司机斗智斗勇就不说了。
给了十五块的车费后，姜森下车径直向房交所走去。
房交所，自从地产行业发展起来后，从来没有冷清过。
即使是快下班的时候。
四米多宽的门脸外面，稀稀拉拉的站着不少人。
男女老少都有。
一见姜森就迅速围了上来。
“兄弟，代办过户了解一下？”
“银行贷款要不要？快得很！”
姜森视线聚集到刚刚说银行贷款的人脸上，其他不办贷款的人就懂了，兴致缺缺的四散开来，寻找下一个目标。
只是眼神，还时不时的往这边瞟瞟。
万一没办成，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内卷得厉害。
“兄弟，一套还是二套？”
“我这边儿绝对正规银行，审批快放款也快！”
听着这话，姜森知道，自己算是找对人了。
实力最雄厚的四大四小八家银行，谁会说自己是正规银行？
只有地方银行，甚至是为数不多的私人银行，才会强调，自己的正统血脉。
姜森笑笑，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就站在大马路上，直接问：
“你找的银行，是自己评估，还是委托第三方评估？”
黑瘦代办说着网上的俏皮话：“你懂的！”
顾左右而言他，想绕过这个话题。
姜森知道怎么对付这些，打不死只会让他们更强大的狗皮膏药。
摆摆手用江城话直言。
“你帮我把银行的约出来，我自己跟他说，到时候你来帮我办过户，五百得行不？”
黑瘦代办笑开花：“啷个不得行诶，得行！得行！”
代办流程不管银行的话，行价也就两百，不景气的时候一百都有人做。
但算上银行按揭贷款的话，喊价两千起步。
交易爆火那两年，五千不讲价！
还供不应求。
但是要跟银行的人分。
姜森自己谈，那多出来这三百，就是他的介绍费。
走到一旁，拿出电话就拨打了出去。
“二哥，这边有个办按揭的，我有点收拾不住，你空了过来一哈嘛……”
只是片刻，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子，就拿着电话，从街对面的农村商业银行跑过来。
“哪个要办贷款？”
只看黑瘦汉子，不看姜森，即使他就站在旁边。
黑瘦汉子倒是看向姜森，搓搓手，嘿嘿笑着。
姜森叹了口气，从兜里掏了一百块出来，径直塞到他手里。
白衬衣中年男眼睛一亮。
“个人住房，评估加三十，满额好久办得下来？”
白衬衣听着行话，倒吸一口六月的热气：“嘶兄弟，我给你说哈，你这个有点难办哦……”
“一千。”
白衬衣“兄弟，我给你说，最近银行风控查得严……”
“两千。”
“半个月！”
专业！
正常来说的话，算是行情价，怎么都不会亏。
四年后，这一百二十万，直接翻了个个儿。
……
办理公证的时候，姜森有点唏嘘。
“我们签合同吧，九十万！
姜森今天看的第二套房子，不太符合他的预期。
但姜森不是正常买主啊。
他的目的，是空手套白狼，蹭银行的油水。
这小生意，不就妥了嘛。
但是有两个条件。
第一，我们要去公证处公证！
第二，房租算两千！”
呆够了半个小时，才在房主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告辞离去。
楼上传来的惊慌失措，让姜森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
但有两个漏洞。
第一，只约定了姜森以九十万的价款，从房主手中购买房产一套，将来房主享有以九十万的现金回购的优先购买权，或者房主放弃优先购买权，姜森为此支付二十万的对价，并以每月两千元的价款，折算折旧费。
果然，还没等到姜森走出小区，电话就响了。
电话里，男主人的声音，犹豫中带着激动，激动里带着忐忑，复杂得可以。
所以，姜森和房主侃了一会儿价没侃下来，转头就跟房主聊起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并给房主支招，以江城大学学子的身份，说了些怎样才能让孩子考个五道口之类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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