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被遗忘的期末考
只要有所求，将来总会露出马脚，到那时明暗关系一转，再处理往往事半功倍。
“他怎么不走啊……我们去那里吧。”
身后黑暗处传来的女声，让姜森错愕不已。
一轮弯月旁，只有北极星倔强的闪烁着，勉强可见。
把喝得醉醺醺的辅导员送回宿舍后，姜森口渴得厉害，在学校的莘莘超市买了一瓶冰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下去。
灌醉辅导员的酒，只是让姜森头有点眩晕，除此以外，意识和身体都还很行。
姜森看着静看人间风月默不作声的大榕树，无声笑了起来。
【是这里啊。】
转头面向操场的时候，恰好一阵微风吹过，榕树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姜森仿佛听见背后传来那天那人软糯的询问。
那天，他趁着学校军训的好时机，在榕树下摆摊卖矿泉水。
她好像身体不舒服，经过教官与辅导员艰难批准，成为榕树下休息的一员小逃兵。
一个坐在从饮料批发商处借来的三轮车上，一个坐在榕树前的花台上，再次聊上了。
“学长，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森，孟姜女的姜，森林的森。】
“姜、森，我记住了，学长还记得我吗？”
“哇，学长你居然还记得我名字……”
【很难忘的名字，喝瓶水吧。】
“谢谢学长，多少钱？”
【不用，我请你。】
“下次我请你喝奶茶吧！”
【那你要多喝点水才行。】
画面定格。
姜森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唯有榕树承载岁月，静默无声。
……
姜森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楼道里飘满各色洗漱用品的香味。
开门后，寝室里难得的，没有游戏的声音。
三位大神关了电脑，坐在各自的板凳上，或是抱着课本死背，或是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计算着。
而且看他们的摇摇欲坠的状态，显然已经持续好一阵了。
见到姜森回来，三神才打起精神，问道：
“哟，森哥回来了啊，去哪儿嗨皮了？”
挤眉弄眼的，看样子是八卦了好一阵了。
姜森连上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笑道：“出去办了点事儿，你们今天不出去通宵吗？”
提起通宵两字，三神的眼神里bulingbuling的冒起光来。
但旋即被手上沉重的课本所代表的现实打醒，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儿不拉几的唉声叹气。
“我们也想啊……下周就开始期末考试了，再不看书就得挂科。”
“挂科就要补考，补考一个暑假都玩不清静。”
“要是补考没过，还得重修，一个学分六十块，挂了高数的话，够上一个月的通宵了……”
三神像是讲相声一样，一人一句的说下来。
“唉，游戏害人。”
“唉，临阵磨枪。”
“唉，悔不当初。”
姜森想笑，但嘴角刚咧开，再想扩大的时候，却不受控制了。
对于一个丢了书本快十年的人来说，能顺利通过期末考试吗？
能个屁啊！
除了英语和一些函数在工作上用得比较多以外，剩下的，全还给老师了！
姜森扯起难看的笑脸，和三神的目光呆滞相映成趣：“那个，谁把考试日程发我一下……”
“森哥你是我亲哥！”
“墙都不服就服你！”
“森哥碉堡了！”
三神敬佩的竖起大拇指，姜森扯着嘴角，欲哭无泪。
……
经过一晚上的奋斗，姜森终于承认了，和期末考相比，商业计划书的难度就是一个渣渣。
一个是孜孜不倦研究了快十年的东西，一个是丢了快十年又要在一个星期内捡起来的东西。
难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是大一，除了高数难一点，少部分的专业课还有英语、思修等公共课，都是可以考前突击的，难度都不算大。
姜森刷着牙，一边回忆着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找到思路的高数，一边无厘头的想着，要是回到高三那年……
估计他会崩溃的。
别看网上人人都会回忆，会向往曾经的高中生活。
他们只是想回到白月光或是朱砂痣的面前。
真把三十岁左右的人扔回高三，让他重新感受每天六点半起床、一直学习到晚上十二点，中途课间休息那十分钟，还得排队上厕所。
午休两小时、晚上吃饭一小时或更少。
一周只休息周日下午，节假日倒是法定休息，但还要完成更多的作业、家长还会时刻监督的日子……
还是上班显得更人道一些。
至少卷得出高收入来。
姜森哗一口吐掉嘴里的漱口水，穿上衣服奔食堂去了。
今天，要去一趟银行补交一些资料，还要去一趟解放碑给罗兰讲解商业计划书，回来后还要和高数继续奋战。
日程满满当当！
一看时间才九点半，姜森暂时没回寝室，而是漫步在灯光朦胧的操场上，思索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家长”，以及他们的目的。
关了灯的操场上，足球爱好者已经散场。
信息太少，而且他认识的人也不够多，关系网不够深，自己单纯只靠想，不过是水中捞月，倒不如自己先做事。
姜森相信，不管是敌人还是什么人，只要是下了功夫，总会有所求。
姜森暗自揣测着。
城市的光污染，将天空染上一片红色，也让星河遍布成为泡影。
几位夜跑的勇士，带着耳机与毛巾，将体力挥洒在跑道内圈的塑胶跑道上。
而外圈与黑暗的球场，是属于情侣的。
y……”
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尤其是重点关注他谈恋爱没有，简直跟儿戏一样。
但对方在暗他在明，姜森除了一个已经停机弃用的电话，和张翠莲的名字以外，一无所知。
姜森停下脚步，长吐一口气。
然后拿起还有一大半电的手机，找到自称他大姨的电话拨打出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
他都不知道背后有人。
回头看去，大榕树下，一对情侣绕过花台走远了。
上午关机，下午停机。
是因为被他发现了，所以转换成更隐蔽的方式了吗？
姜森在几对情侣隐约可闻的情话与娇笑声中，独自一人沿着操场走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