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效忠于你
于听脑中浮现出她先前在基地外看到的无穷无尽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却是松了口气，“我没什么要反驳的。”
这个处罚她受得住。
她从被生存程序送到这个世界，获取了相关信息的那一刻起，就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在末世要怎样才能不陷入死亡循环。
我会打破一切障碍，创造一个，能让你生存下去的世界。
——臧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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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下来就会有希望。
她不惧怕Brumal病毒，如果被感染，那就自己制造死亡，然后重启生命。
首领的面部肌肉绷了下，“给你一周时间处理交接事务，从今天起，你便不再受基地庇护。”
于听了然，很顺从地被守卫推出议事厅，押送回家。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像是整个胸腔都在震动的咳嗽声。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响起一个病态乖戾的声音，“这老家伙都病多久了，怎么还不死。”
于听很淡定地用意念回应那个声音：“余闻，你闭嘴。”
她的脚步顿住，转身看了眼紧皱眉头，咳嗽不止的首领，说：“爸，你注意身体。”
首领一愣，眼底好像压抑着什么情绪，然后又迅速与自己和解，同于听说了那句可能是他们两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把你雇佣的那位异能者退还给基地冷冻，他很危险。”
这可不行，于听想，我和他之间还有没解决清楚的事。
被押送到家门口时，天色已暗，两名守卫解开她的手铐，便不再管她。
原本等在门外的一批护卫已经不在了，或许是知道了基地对她的判决。
只留了一个人还候在门边等她回来。
是原主的护卫长。
他恭恭敬敬为她打开门，然后在她准备踏进门的时候，从袖口滑出一把刀，朝她刺去。
于听愣了下，躲闪不及，那把刀顺势划向她的小臂，割破了袖子，没有伤到皮肉。
“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这个之前单膝跪在她面前喊她小姐的男人，眼球布满了红血丝，这样骂道。
余闻其实已经下地狱了。
于听看着他眼底的猩红，快速搜索到了相关信息。
余闻曾囚禁过他的弟弟，因为他弟弟生的好看，她便把那个少年禁在房间里强迫他唱歌跳舞，生生把他困疯了。
护卫长又向她攻过来。
余闻在她脑中疯狂又兴奋地大叫，“把刀抢过来！杀了他！于听！砍掉他的手！”
于听的脑袋要被她吵的几乎炸开，她压紧眉头镇静下来，闪躲时，余光瞥到了室内被粗大锁链困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于听仿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他背后出现了一只凶猛的犬科动物，一动不动地像等待猎物一般盯着她。
来自地狱的恶犬。
她求助道：“臧驰！帮我。”
男人眼睛眯了下，露出愉悦的笑容，手指一抬，说：“趴下。”
护卫长便立刻被强制按趴在地面，无法起身。
于听跌跌撞撞站稳，蹲下去，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道了歉，“之前的事，对不起。”
她现在道歉也什么都弥补不了吧，可是不说出来就总觉得良心难安。
她也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替余闻赎罪。
在他充满仇恨的视线下，于听走进屋，关上了房门，隔断他的目光。
于听很累。
不管是先前在丧尸区的穿行，还是刚刚在威压下的审判，又或者是来自护卫长的仇恨，都让她很疲惫。
包括余闻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她脑中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这样比起来，臧驰对她做的那些事，反而让她释放了些压力——
在她的灵魂附到余闻身上的那一瞬间，臧驰就发现了她穿越者的身份，并且识破了她可以无限复活的能力，用各种手段杀了她上百次。
她也复活了上百次，更熟练地适应了复活技能。
于听把目光落在臧驰身上，叹了一声，迈着疲惫的步伐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问道：“你依据什么看出了我的身份？”
生存程序说过，她的灵魂和无限复活的能力，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察觉到。
但臧驰看出来了。
“轻而易举。”臧驰说。
于听：……
得，她不想问了。明显是不配合回答的样子。
末日70年来的最强异能者臧驰，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吧。
“可以帮我隐瞒吗？作为答谢，你可以让我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臧驰像是被她的天真逗笑了，“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我们两个真的就必须有一方死亡吗？”于听无奈道，“没有折中选择？”
臧驰看着她，舌尖抵了抵口腔内的伤口，尝到一丝血腥味，“有。你可以选择继续雇佣我，掌握我，时刻监控我，让我没有机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于听手指动了动，抬眸看他，“是效忠于我的意思吗？”
“效忠于你。”
“自愿的？”
“自愿的。”
“好。”于听说，“先前恩怨一笔勾销。”
她视线移动到他颈部的项圈上，伸手碰了下。
根据她接收的资料，这个项圈是普通人类对异能者上的枷锁，每一个被基地冷冻的和新生的异能者，都被套上会爆炸的项圈，把生命交到基地和雇主手中。
于听又累又困，没有心思吃饭，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我住在二楼左数第一个房间，其余的你可以随便挑。好好休息，一周后我们启程去基地边界。晚安。”
臧驰喊住她，“不帮我解开锁链吗？”
于听眉毛微蹙，“别装，你自己能解开。”她调侃道，“轻而易举。”
然后就上楼睡觉，没有再理他。
臧驰唇角一勾，打了个响指，困住他的锁链就瞬间被破坏，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确实是轻而易举。
扶灯基地。
议事厅。
“逐出基地。”首领身旁的年轻男人翻看着资料，推了推眼镜，一字一顿地说。
是A区负责人。
听他们汇报完，于听觉得应该到审判她的环节了，轻轻抬起头，视线对上了坐在主位的基地首领。
想说的话就说，想做的事就去做，看不惯的人我来打，肮脏的声音我上前挡，你只管往前走。
于听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散发着冰冷光泽的镣铐，安静地听那些负责人轮流站起来细数她的罪行。
“曾折断B区小王的腿。”
……
他的目光冷漠得像一座冰山，“余闻，我允许你反驳。”
于听愣了下，后知后觉余闻是在叫她。她还没有适应这个新名字。
她问：“我的处罚是什么？”
“囚禁卡斯基地的印宵，破坏基地联合。”
“在D区恶意伤人，导致数十人受伤，其中三人重伤。”
如果基地要处死她，那她就会无数次回到处决的前一分钟，无法跳出那个循环圈。
可逐出基地——
她的罪状罄竹难书。
哦，是原主的罪状，不是她。
“令C区小李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