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实验
太强了，人类的武器真的就无法摧毁他们。
用刀砍掉四肢，会重新长出来；用炮火轰成碎渣，会凭着一小块儿血肉再长回原本的模样；即使是用火烧，也能凭借着空气中的灰烬组合重生。
这已经无法用科学解释了。
于听笑了笑，“这个思维很灵活。”
江文楷手下的动作没停，也笑笑，“毕竟和基地之间对立很久了，知道在面对那些人时该怎么做。”
和基地之间的对立啊……
江文楷看她盯那个丧尸盯的太久，走过来问：“怎么了？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于听的手离开玻璃罩，扭头看他，“没有，只是看看。”
那只丧尸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和江文楷两人，就像是极度饥饿的人们盯着烤肉。
那目光令人心头生出一阵寒意。
“臧驰他们还没回来啊。”于听看看门口，说道。
江文楷让他们今天去找几只外形比较好的丧尸，受损不太严重的那种。
这个任务可能有些困难，因为A市现在的丧尸大多都是从几十年前积累下来的，经历过太多攻击和风吹日晒，基本都不会太完好。
就像于听身前玻璃罩里那只一样，面部和身体的皮肉都被毁了个七七八八，残缺不全。
她看着看着，莫名生出一些怜悯来。
丧尸在现在人类看来，是鬼怪一样的存在，需要消除，最好全部灭绝。
她也想过，这些丧尸和变异兽可真该死啊，让人们内心恐惧，让更多的人变成丧尸。
但现在想来，这些丧尸们，曾经也是人类。
他们也是被更早的一批丧尸感染成丧尸的，是可怜的，不幸的人类，如莫甜甜，如清诚的父母，可怎么这个事实就被忘记了呢。
江文楷摆弄着桌上的试剂，回道：“嗯，还没回来。他们几人很强，在A市不会有什么危险，不必担心。”
于听笑了，“我知道，没有担心。”
臧驰、胡沧和穆弘三人的组合，怎么看怎么让人安心。
她看看江文楷摆在桌上的那些试剂，凑近了一些，弯腰观察，随口问道，“Brumal病毒到底是什么啊？”
江文楷解释着，“是找不到源头的可怕病毒。”
于听之前没有关注过这事，愣了下，继续问：“找不到源头吗？有没有什么可能性很大的猜想？”
江文楷想了想，说：“我最认同的是污染说。”
“污染说？”
“嗯，本世纪初，或者说，从上个世纪开始，人类对于地球的污染就已经很严重了，不管是空气、水源还是土壤，污染说便是指这些人类队地球做出的污染反弹到了人类自身，所以出现了分化，分化为丧尸、普通人类和异能者。”
于听沉思。
确实。
虽然她所在的世界并没有发生这里的末日场景，但说不定，潜在的危险性也和这个世界一样多。
如果把她的穿越看作是穿越到平行时空，那么这个末日世界就是人类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
“那该怎么解决呢？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江文楷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玻璃罩里的丧尸，垂眸说道：“我原本是研究丧尸身上的重塑能力，想着能不能将这种能力转移到人类身上，让人类也强大起来。但这条路不可行。”
“后来呢？”于听像个访谈的记者。
“后来我就换了方向，尝试想将人类精子和丧尸的卵子结合，试试可不可以改变些什么。”他语气很平淡，“我就是因为做了这个研究，所以才被扶灯赶了出来。”
于听不知该如何评价。
她觉得，将人类精子和丧尸卵子结合这种事，实在是很惊世骇俗，不被扶灯所接受也是可以理解。
只是有些看不出来。
江文楷看上去是个懒散温和的人，但竟然会做那样叛逆的实验吗？
还是说，科学家就是这样的一批人。
“了解了。”于听道。
“被赶出来后，有几个曾经雇佣的异能者还跟着我，我就来到了A市，也在他们的帮助下稳定下来，不过后来他们都死了，两个死在项圈爆炸中，一个死在变异兽的撕咬下。”
杜杭感受不到项圈改造前和改造后有什么区别，跑过来问江文楷，“从现在开始，基地联合组织那些人就真的不能再控制我的生死了吗？”
江文楷挑眉，“认识的时间太短，你不相信我的技术也是应该，去问胡沧吧。”
丧尸的皮肤没有比人类坚硬多少，它立刻撞了个脑瓜开花，然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伤口消失，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
果然是极强的恢复能力。
物资什么的都不需要操心，江文楷是个万能的科研人员，先前能保证自己一人的生存物资，现在只是多了几个人而已，他只需要将一份东西多准备几份。
修好之后再让它“坏掉”？
杜杭扒着项圈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太兴奋，不敢相信困了我50多年的项圈就这样报废了。”
从末日14年异能者投降那天起，大部分异能者都陆陆续续被套上这个枷锁，虽说是休眠，并且给了被雇佣的工作机会，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奴隶啊。
臧驰看向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杜杭和穆弘也会时不时地去附近基地用丧尸晶核还钱然后购买物品。
A市这么个危险重重的丧尸区倒是被他们几人住成了世外桃源。
这天下午，于听看着地下实验室玻璃罩内的丧尸，摸了摸玻璃，感受到丧尸嘶吼着向她冲来，结果只是冲撞到玻璃上。
臧驰从躺椅上坐起来，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于听问他，“有什么感觉？”
于听看着那只丧尸的修复，思考着，她穿越的事情也无法用科学解释，默默接受就好，解释那些现象的是一群更厉害的人。
科学不科学的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但是你自由了。”于听笑道。
几人呆在A市帮江文楷做着事，每天的任务也就是抓丧尸和变异兽，控制丧尸和变异兽，放回丧尸和变异兽。
带着枷锁的，没有自由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