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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日靠谈恋爱拯救世界

第83章 跨年

“你下午的时候对我说说不定你还能再活过来,让我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你钻空子。”

余闻立刻紧张起来,眼神飘忽,没有看向具体的点。

“是我说的,怎么了?”

这让她对于自己,对于臧驰、余闻,对于这个世界都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这份认知让她的心能够冷静下来。

这是只有她、臧驰和余闻知道的梦。

余闻真切地感受到了梦境带给她的痛苦。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余闻是第一个感知到她各种情绪的人,不可避免地被迫的感知。

于听笑了下,“是认真的吗?”

这声笑舒缓了余闻的情绪,她愣愣地反应了下:“啊?”

“我说,你那样的话,是因为我对你说‘还好你已经死了’让你感到生气所以赌气说出来的,还是一直都真的那样想?”于听把话掰扯清楚问她。

掰扯的太清楚了。

让人逃避不开。

余闻的心事被戳穿,有些狼狈得偏过头,很小声地说了句:“因为生气。”

于听了然地点点头,“嗯,我反应过来了。”

“是不是还委屈?”她补充道。

“没有。”余闻狼狈得过头,十分羞耻,不想再理她。

“有吧?”于听又问。

“没有。”

于听想了想,说,“那句话说重了,抱歉。”

即使余闻再十恶不赦,她也不该说那样的话。

她们两个共在一个身体内,关系无法太僵硬,表面的和善也要维护好。

先前出现过她睡着后余闻控制身体的事件,她无法确定余闻是否真的有能力完全再次使用这副身体。

如果可以的话,那可太不好了。

余闻绷不住,悄悄抬眼看向意识海的天空,说:“不用。”

不用抱歉。

她那样说没任何问题。

何况她早都已经死了,那话对她并没什么侮辱性。

为什么要对她说抱歉,于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总是这样站在他人的立场上考虑,实在绷不住。

于听笑笑,“我的话让你感到委屈,所以道个歉是应该的,但这不代表你的各种行为都在我这里洗白了,毕竟要一直这样在一起,所以至少不要产生矛盾的好。”

余闻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在于听这里也长大不少,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加成熟。

“我知道我洗不白。”她莫名就理解了“洗白”这么一个词语,“我已经基本死亡,什么都做不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只能这样烂着,烂到于听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黑暗中,于听的眉毛微微蹙起,“怎么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余闻一愣,她以为她在于听那儿已经判了死刑,所以才这样说的。但……不是吗?

“犯过的错无法再弥补,死掉的人不会再活过来,我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她问,心下一片苦涩。

于听用意念帮她推了一把秋千,让她荡起来,荡的高高的,“脚长在你身上,想转身的话随时都可以转身,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迫你不能回头吗?如果真的有那把刀,也是你自己设定的吧。”

啊……

余闻感受着秋千冲向天空带来的失重感,身体的器官被挤压,于落到最低点的那一刻放松,然后再于上升的时候压紧。

“我能往回走?”她问。

不知道是在问谁。

虽然看不见于听的身影,但她的声音响在整个意识海中,“为什么不能?”

“那我可以做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可以做?”余闻急迫地问出了下一句。

“我把你在扶灯的资产都分给了曾被伤害过的人,也很认真地同护卫长和印宵道了歉,这是我能做的事。所以你也一定有可以做的事情,要等时机,余闻。”

两个月前的余闻在愤怒和不甘中死去,对这个世界含有巨大的恶意,对所有人都厌恶鄙视,当初的她一定想不到,两个月后,她竟然会这样问于听——“我能做什么?”

这让她想到,先前在扶灯边界,于听评价臧驰时曾说“事物是运动发展的,之前的事我不太了解,但当下他确实在为边界的人们而与丧尸和变异生物战斗。”

事物是运动发展的。

这种道理是谁总结出来的啊,太厉害了。

“好。”秋千慢慢停下来,余闻感受着秋千的微微晃动,说道。

于听笑了下,“睡了,晚安,做个好梦。”

“还是不要做梦的好。”余闻也笑着说。

这晚之后,于听没有再做过类似的噩梦了,或许是心结真的被臧驰解开了吧。

打破的迷茫的最好方式就是探索未知。

只有对事件进行清楚的了解之后才能打碎迷惘痛苦。

真相或许会令人痛苦,但也会更加帮助坚定脚下的路。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起床、做饭、抓丧尸、研究丧尸、吃饭、天台夜间聊天。

A市这栋小楼里众人的关系愈发好起来。

在2091年12月31日,跨年的那天,大家拿出足够的食物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尽管是末世,但这种传承了许久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虽然没有会在空中炸开的烟花,没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没有电视台的跨年夜晚会,没有网友们在互联网上转发祝福、视频联系遥远的亲人……

70年前和平时期一切稀松平常的事物,现在都遥不可及。

不知道什么时候末日才会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心地各地旅游,但跨年的这个晚上,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像往常许下了“世界早日和平”的愿望。

大小基地,亿万人民,都期望着和平的到来。

A市小楼的餐桌上,于听端起酒杯碰了一圈,然后说:“cheers”

杯子碰撞的“叮当”声让在场的异能者想起了曾经与亲朋聚餐的场景,心中情绪复杂。

于听笑道:“祝大家平平安安。”

她的相貌美艳,是个毫无疑问的大美人,但因为弯起的眉眼所以减弱了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多了几分温柔的秀气。

江文楷第一个接住了她的话,“也祝你平安。”

杜杭笑的很开朗,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乐天派的模样,“丧尸早日灭绝。”

莫溪在刚刚就有些喝多,脸上染了些红,少见地直白起来,“丧尸滚出地球。”

周伊韵看他要倒,扶了一把,说道:“祝你们愿望成真。”

穆弘和胡沧两个最成熟的中年人看着这些年轻人,露出欣慰的目光。

谷清诚年龄太小,大家不允许他喝酒,便碰着一碗热汤慢慢吹气,听大人们讲话。

臧驰皱眉看着于听喝下慢慢一杯酒,在她准备再倒的时候拦了一下,用手堵住她的杯子口,摇头道:“喝汤,别喝酒。”

正在喝汤的谷清诚“噗嗤”笑出声。

餐桌上一派和睦。

这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走到一起,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们还会这样度过很多个相似的跨年夜。

周伊韵笑着看臧驰和于听的互动,表面上没有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

在大家都打趣臧驰不让于听喝酒的时候,她没有参与话题,无意识地往碗里夹了很多菜,大口吃着饭,控制着情绪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不对劲。

杜杭见她夹了一堆菜后有些迷惑,“你平时饭量没这么大啊,怎么吃这么多?”

周伊韵笑笑没说话。

莫溪有些醉醺醺的,撞了撞杜杭的胳膊,“不要说女生吃得多,甜甜最讨厌我说她饭量大了。”

“甜甜是谁?”杜杭没听说过这个人。

“我妹妹,她可好了。”莫溪挺挺胸膛,向杜杭介绍自己的妹妹,掰着手指头数莫甜甜的优点,“可爱活泼、勤劳勇敢、干活利索,虽然我这个哥哥当的很垃圾,但她从没有嫌弃过我。”

“真好啊。”杜杭说完,也灌了一杯酒。

他没问莫溪口中这个甜甜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因为他知道,莫溪能够离开扶灯来到A市就说明他心中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最亲爱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嬉笑声,交谈声此起彼伏,一个话题刚结束,另一个话题就开启了。

这个夜晚在于听的记忆中十分美好,日后回想起来,这个晚上的每分每秒都美妙至极,十分幸福。

灯光、星空、热汤、同伴、欢笑声。

但末世的大背景注定了这样的夜晚不会很多。

正因如此,末世的人们才会更加珍惜每一分美好,试图抓紧时间,不让它从自己的眼前流失。

说不定明天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爆发无法抵御的丧尸潮,未来无法预知。

跨年夜过去了几天后,A市来了一个陌生的人。

带着好几个强大的异能者,一路杀着丧尸冲到了这栋小楼前。

那人很有礼貌地敲敲门,像绅士一般用合适的音量说道:“卡斯基地文森特·曼德尔来拜访,请开一下门吧。”

杜杭的头从二楼窗户伸出来,居高临下地瞅了瞅他,又瞅了瞅他身后的异能者们,清清嗓子问道:“你谁啊?不认识。”

金发碧眼的文森特往后倒退几步抬头看他,明明刚刚已经报过身份,却还被问了这样的问题,他也没有生气,依旧温和解释着:

“我是卡斯基地的一区负责人,前几日听印宵说扶灯的余闻小姐在这里,所以来拜访一下。”

于听的脑袋从杜杭隔壁房间的窗子伸出来,也低头瞅了瞅文森特,又瞅了瞅他身后的异能者们,没敢轻易下楼,说不定是印宵找人来杀她呢。

文森特看到她后,眼睛一亮,目光立刻转移到她身上,很专注,“余闻小姐!”

于听身子一震。

他见过余闻?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

赶紧敲了敲意识海中还在睡觉的余闻,“你们两个认识吗?”

余闻还以为是像印宵那样的人找上门来了,立刻清醒,眨巴眨巴眼看了看楼下的文森特,放心了一些,摇头道:“没见过,不认识。”

但他怎么一副很熟的样子。

有些奇怪。

于听冷静了一下,制止住身后那个准备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的臧驰,冲大门口的文森特笑了笑,问道:“为什么要拜访我呢?”

文森特笑容灿烂,深邃立体的五官配上一头金发实在引人注目,“这样仰头有些累,能否允许我进去与你交谈呢?”

他敏锐地注意到于听的视线落在身后那几个异能者身上,想起印宵的话,大概知道了她在顾虑些什么。

摆摆手让几个异能者往后退几步,诚恳道:

“他们会在外面等候,我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是我进去,可以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于听很清楚,最能体会她的受伤、死亡、悲痛、难过的人,只有余闻。

这种被迫的绑定让她很不舒服,一开始就十分想要拒绝,但是无法拒绝,久而久之竟然有些习惯。

于听觉得这事儿还是说清楚的好。

她感觉到余闻想要和她说些什么,但又说不清楚,那就要靠她来引导话题了。

于听却没生气,很平静地对她说,“已经因为你困扰很久了。”

臧驰的开导十分有用。

有句话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与你感同身受”,但对于现在的于听来说,是有的,那个人就是余闻。

她与臧驰彻夜长谈到凌晨五点多,解开心结躺下时,沉默许久的余闻也出声与她交谈。

她没想这样说,但完全收不住自己平日的尖酸刻薄和戾气,

她这样的直球总是让人有些接不住。

因为大家都习惯隐藏心事,不让别人发现真实的自己,所以于听毫不掩饰的直球就会让人被重重击中。

余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吭哧吭哧说了个,“啊?是吗?”

语气含着挑衅的感觉。

这话一说出口,余闻就后悔了。

她的紧张太明显了,完全藏不住。

说来可笑,那么个狠辣恶毒的人竟然多次在于听面前感到紧张。

习惯了。

她向来如此。

说出的第一句话有些收不住讽刺的僵硬,“你也会因为我困扰?我以为你内心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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