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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叛变了

第15章 瓮中捉鳖

……

顾离坐在客栈里,盯着眼前无尽的夜,守到了卯时,他派去将军府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手中的酒壶猛然被砸了出去,咣当一声摔在墙上,碎裂一地。

自从金陵被破,举国南迁到余杭,父皇守着那块儿弹丸之地,整日醉生梦死,导致朝政荒芜。三年了,越国的兵力和国力毫无起色,最大的原因是朝中无人。今日派去的,是他手中最为得意的二人,武艺高强,手段狠戾,忠心耿耿。可惜,还是没有回来。

等红桃包扎好伤口退了出去,老夫人瞪眼看着常明策,大骂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什么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以后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将军府十几年,连只外来的雀儿家将们都能逮出来,今日呢?铜墙铁壁让你糊成了一团浆糊,差点儿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你可真真是要气死我!”

常明策灰头土脸,求助般地看向常老爷子,可惜老爷子鼻孔朝天,视而不见,时不时地还点点头,表示对自家夫人的赞同。

“娘,这也不怪大哥,谁能想到这刺客竟敢闯将军府,恐怕来时早已有了赴死一战的心。要怪也只能怪这背后的人狠辣。”

那伙计追上前,慌忙喊道:“客官您要去哪儿?要不要备马车?”

顾离脚步一停,声音沙哑道:“帮我准备快马,我要出京。”随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

“子琴,你去兴悦居买些糕点回来,老夫人和勺儿都喜欢绿豆糕,多买一些,二夫人那儿买莲子的。快去快回,午时前一定要回来,午膳时我要带去老夫人那儿。你和子琪一起去吧。”一大早,乔蓉儿便吩咐子琴道,“吴妈妈,拿钱。”

吴妈妈应了一声,打开卧房里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了些银钱递给子琴。

“和厨房采办的人说好了,你们可搭乘他们的马车走一段,回来时因为采办的东西多,坐不下人,只能把糕点送到车上,自己走回来。路上小心些个,别乱逛。”吴妈妈不放心地吩咐道。

“是。”子琴和子琪齐声道。

“去吧,人在二门等着呢。采办的人要赶早,等不到早膳了,你们路上拿些果子吃。”吴妈妈说着,用帕子包了些果子递给子琴。

二人出了院门,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弯起嘴角笑出声,抓着小手激动不已。自从到了这将军府,这还是第一次出门,二人掩饰不住心中欢喜,脚下的步子轻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二门。守门的家将问了姓名,开门放她们两人出去。果然,门外有一辆马车正等着。

一个身材矮胖,细眼圆脸的小厮上前行了一礼,“二位姐姐可是三爷院里的?”

“是。”子琴道。

“请上车吧,小的负责把二位姐姐送到兴悦居。”

马车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子琪和子琴吃完了果子,也不敢四处张望,更不敢说闲话,怕被听了去,只能对坐着大眼瞪小眼。随后子琴举起手腕,皱起眉忍不住又想挠一挠,子琪忙抓着她的手,“可别挠了,小心留了疤痕。”

“奇怪,为何子书脸上的包不痒,我这包就是又痒又痛?”子琴抱怨道。

“子书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被蜂蛰了,第二日便能消了,咱俩呢?蚊虫叮一个小小的包还要留疤呢,过了冬才能消。”子琪笑道。

“哎,”子琴无奈,看着红肿的手腕,鼓起腮帮子吹了吹。

“二位姐姐,到了。”马车慢慢停下,赶车的人高声道。

子琪和子琴急忙撩起帘子下了车。只是抬头一看,眼前却不是兴悦居。

“这是……?”子琴疑惑道。

“这是我要采办的地方,二位姐姐沿着这路往东走一段,大概半里地之外能看到锣鼓胡同,往南穿过胡同就到了永宁街,兴悦居就在百步之内的地方,一抬眼便能看到。”

子琴和子琪对视一眼。

对面的人见此,笑着又行了一礼,“二位姐姐,东西买好后还请在兴悦居门口等着小的,小的大概巳时三刻就到。”

“有劳了。”子琴急忙道了谢。

等那人赶着马车走后,子琴和子琪望着东边宽阔的大道,脸上的表情略显无奈。

“吴妈妈说只能搭乘一段路,果真只是一段路。”子琪说道。

“将军府的规矩严明,夫人又是新妇,下人们没理由对我们照顾。走吧,有车坐就不错了。”子琴安慰道。

二人挽着胳膊,向东走去。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皆行色匆匆,大都是赶早做买卖的小商贩。姑娘夫人们惯常喜欢逛的店铺都没有开门,只有几家卖早膳的包子店和面铺,阵阵饭香飘来,子琪忍不住吞咽着口水,肚子咕咕直响。

“一把果子你吃了大半,还饿?”子琴笑道。

“总共才六个果子,还是剩下顶小个儿的,哪里吃的饱?”子琪一手掐着小指的一截儿,嘴里抱怨道。

二人一路说笑着,走了一刻钟,终于看到了那采办人说的锣鼓胡同。站在胡同口望去,见那巷子大概三人宽,朝西斜着向南而去,所以只能看到百米之外的墙。胡同里有几户人家,此刻却都大门紧闭。

“怎么连个人都没有,怪渗人的。”子琴紧紧挽着子琪的胳膊,秀眉微皱,神色紧绷。

“瞧你,胆子跟雀儿似的,青天白日,能有些什么事儿?”子琪笑道。

“是是是,你天生虎胆,待会儿若是有那宵小,你可得先挡着点儿,好让我这个雀儿先跑。”子琴瞪了子琪一眼。

“那怎么行,”子琪突然粗哑着声调,伸出爪子,张牙舞爪朝子琴脸上装腔作势地抓去,“我就觉着你这个雀儿有意思,抓回去养在笼子里,当压寨夫人,那可是极好!”

“呀!你个登徒子!”子琴急忙闪躲。

二人一个追一个逃,眨眼功夫就到了胡同深处,嬉笑声不断传来。

胡同口,一户人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着青色窄袖窄身长袍的男子探出头望了一眼,随后从身后抽出一块面巾绑在脸上。等到胡同深处不见了子琴和子琪的身影,这才闪身出了门外,向南朝着胡同飞奔而去。

倏忽之间,巷子里的嬉笑声戛然而止。

“你少插嘴!”常老夫人火气四溢,此刻看谁都不顺眼,“蓉儿刚来府里就遇到了这种事,你就这样撇下人走了?还不赶快给我滚回去安慰人!”

“哦。”常明德被喷了一脸口水,唯唯诺诺退出了房门。

常老夫人却突然两眼放光,紧紧盯着常明策。她的双颊微动,正要开口,常明策急忙插嘴道:“胖的胖的,红桃那样的就够了!”

常老夫人一瘪嘴,没再说话。

“今日之事也是个教训,以后切勿自以为是,上阵轻敌是大忌。”

“我……”常明策刚要还嘴,见常老爷子黑着脸瞪向他,只好嘟嘟囔囔,把话咽了回去。

常老爷子轻咳一声,忍不住瞪了常明德一眼。这小子敢和自己顶嘴,却不敢惹他娘生气。难道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他不够狠?扫了眼常明德慢吞吞消失的背影,常老爷子心中冷哼一声。

“从今日起,你就待在葳蕤阁,半步都不能离开,红桃会照顾你。这刺客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爹会处理的。”常老夫人道。

“欧阳尚书倒不值得怀疑,只是越国人不肯屈就在余杭,千方百计增兵练兵,简直无孔不入,若得了机会,终究会和我大楚有一战。”常明策表情严肃,“只是不知,他们背地里究竟还要耍些什么手段。”

“是是是,爹教训的是。”常明策忙道。

“还有,刺客便是刺客,分什么男女美丑,想要什么美人儿,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你娘都能给你找一屋子!三年没仗打,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了吗!”常老爷继续训道。

“是是是,爹教训的是。”

“上次禀告的事儿有消息吗?”常明策问道。

“查到了兵部尚书府,他手下一人见利忘义,利用职权暗地里向越国贩卖兵器。欧阳邑已经向皇上请罪了,圣上谅他不知情,只罚了个管教不力的罪名,罚了两年俸禄。”

空气中的酒味愈浓,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刚拉开房门,只见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匆匆奔上楼,站在门口,神色担忧道:“客官,可是什么东西摔了?是否有碍?要不要……”

顾离没有说话,他推开伙计疾步走出门外。

“他们耍什么手段,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常老爷子冷哼一声,暗讽道,“若我大楚的官员各个都和你一样,越国带兵入城,那是迟早的事!”

“哦。”常明策自知理亏,讪讪地笑着。

常老将军听到自己的被点名了,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板起脸严肃道:“两个死士的身份不简单,待会儿我会进宫上报皇上,一是说明你的伤势,二是向皇上提个醒,京城内安防要戒严,恐有心存异心的人混入官员府邸,对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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