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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叛变了

第19章 旨意

常明策侧身一躲,一只手扶着长矛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抵挡着常老夫人的攻击。两人一来一回,一时间竟不分上下。

常胜看着情不自禁弯起嘴角,看看儿子,赞一句不愧是人中龙凤,看看夫人,夸一句不愧是自家媳妇儿。真真是哪哪儿都好,样样儿都满意。

老夫人和常明策过了十几招,呼吸渐渐不匀,脸上也冒出了虚汗;再看常明策,虽然额头冒汗,脸色泛白,却应对得游刃有余。她眼神一暗,扫了眼常明策另一只手扶着的长矛,趁常明策不注意的间隙,抬脚踢了过去。

常明策手中拿着密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起来事不关己。

老夫人瞪着二人,手中的长矛登登登点在地上:“果真不要命了吗?朝中莫非就你一个能带兵的?逞什么英雄好汉?”

常胜咽了口唾沫,急忙给常明策使眼色。常明策会意,顿时咧开嘴一笑,“娘,这不是皇上见您儿子用兵如神,所以割舍不下么,再说了,皇上的旨意里也说了,体谅我身体不便,可缓慢动身,给我一个月的期限。这绰绰有余了。”

“夫人,你这胜之不武啊。”常胜皱眉看向常老夫人。

“战场之上,谁还带着三条腿上去打仗?输了就是输了,废话忒多!”老夫人举起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看着父子二人冷声道,“我也不为难你,就一个月,我帮你找个婚配的人家,把亲结了,把儿子生了,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娘!”常明策凄声喊道。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扶着翠竹走出了葳蕤阁。

“爹,爹……”常明策看到常老将军疾步跟着老夫人出了院门,急忙喊道,可常老将军仿若未闻,此刻正担忧地问候着夫人身体如何。

“爷,您没事儿吧?”一旁的桑泉急忙走过来将人扶起,“伤口是否有碍?”

常明策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着卧房的门,示意桑泉把自己扶进去。等关了门,常明策才低声吩咐:“今晚等老夫人睡下了就动身,切记,老夫人未睡之前,什么都不准做,一切照常。”

桑泉点点头,随后又挠挠头,犹豫着道:“爷,小的觉着老夫人的话也没错,您有伤在身,暂时走不快,还不如在府里把亲成了,然后……”

“滚滚滚滚!”常明策拿起枕头将人轰了出去,“皮痒了是不是!”

桑泉走到门口,有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看着常明策,“爷,您是不是顾及着柳儿姑娘?”

另一个枕头飞速砸来,桑泉慌忙开门闪身,只留了个门缝,探出半颗脑袋:“爷,柳儿姑娘也不错,要不和夫人说说?”说完,立刻关门闪身。

……

“你刚刚说哪家?”

留园里,常老夫人和常胜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名帖,常老夫人拿起其中一张,低声道:“前儿个去上香,我见过的,礼部左侍郎的次女,模样不错,知书达理,礼数周全,有做长媳样子。”

“那兵部尚书那儿呢?”兵部尚书欧阳邑隐晦地向常胜提起过,其小女欧阳芷兰蕙质兰心,日常也爱舞刀弄枪,和常明策又是青梅竹马。更何况,今日欧阳芷兰递了明日要拜访的帖子,说明她对常明策也有意。

“你想答应,皇上会答应吗?”

“嗳,欧阳兄年事已高,膝下也只两个女儿,大女儿已出嫁,只剩一个次女,欧阳兄过不了两三年就会隐退。这亲事要成了,皇上高兴还来不及。”

老夫人手指点着桌面,没有说话。

“怎么,你是觉得……”常老将军疑惑道。

“兰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欧阳尚书自然是光明磊落,襟怀坦白,可对兰儿却有些娇宠了。”

常老将军听出了夫人的意思,但还是想努力一下,毕竟是多年好友所托。他轻咳一声,商量道:“只是毕竟知根知底。”见常老夫人冷眼看过来,他急忙又道,“要不和策儿商量商量,若是他也中意,岂不是两全其美。”

老夫人哼了一声,“他若中意,早和我说了,还会等到现在?我看,他八成是被那个女刺客迷了心窍,如今不识好歹。”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常老夫人先发话了,“这刺客显然是越国派来的,可是策儿却有些不对劲儿。”

“你是说……”常老将军犹豫道。

“策儿和这刺客若不认识,也定然有联系。而这联系,让策儿有了心结。若这心结不解开,策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亲的。”

“既然如此,那如何让他成亲?”常老将军为难道。

“自然是长痛不如短痛,若真是有了儿女情长的瓜葛,隔着家仇国恨,还一路追杀过来,你还指望着他们不计前嫌,破镜重圆?”

“……”

常明策是什么人,夫妻二人自是再熟悉不过。常胜觉得夫人说的有理,便没再顾及常明策的意愿。只是再次隐晦地提道,要娶谁,还需让策儿看看才行。

……

“老夫人睡了?”

“熄灯了。”

“走!”

桑泉放倒了一个巡逻的家将,贴着墙根蹲下身。身后,常明策借着月色,在桑河的扶持下踩上桑泉的肩膀,正好能探出半个身子。

“爷,小心着点儿,我要起身了。”桑泉说完,慢慢地站起身。常明策双手一撑,趴在了墙头。

身后的桑河急忙垫着桑泉飞身翻上院墙,跳过另一头接应。片刻功夫,三个黑影成功越出将军府。

“马车呢?”

“爷,老夫人盯得紧,小的怕暴露行踪,啥都没敢准备。”

“你!”常明策气的抬起那条残腿踢了过去,“那还走个屁呀,天亮都出不了城!”

“嘿嘿,爷,别急,”桑泉一笑,铜铃大的眼睛在月色下黝黑发亮。只见他一个转身,屈膝弯腰半蹲下,随后拍了拍肩膀,“爷,小的背您先走,让桑河去找马车,他一来一回,有一个时辰就够了,天亮之前肯定能出城。”

常明策看着桑泉的虎背熊腰,使劲儿磨着牙。

“爷,别害羞,我这背除了媳妇儿,您可是第二个。”

常明策抬脚踹在了桑泉屁股上,“滚!爷我自己走!”

“哎呦,我的爷,您就上去吧。”一旁的桑河劝道,“老夫人警觉地很,说不定此刻正有人查葳蕤阁呢。若是被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

月色如水,一个巨型的黑影一颠一颠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路上。偶尔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爷,近日是不是重了些?”

“闭嘴!”

“爷,听翠竹姑娘说,今日夫人拿了一堆名门闺秀的名帖相看,您若有中意的,还需提早和夫人说说,,免得夫人错点了鸳鸯。”

“闭嘴!”

“爷……”

“闭嘴!”

“小的想歇一歇,您着实比往日重了许多。”

……

借着月色,一个黑影越过葳蕤阁的墙头翻进了院内。她停在原地静听了片刻,确认周围无甚动静,蹑手蹑脚靠近正房。门内寂静无声,她拿出一把剪刀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将门打开。

床榻之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子琪一步一步地靠近,终于站在了床前。浅色的床帏微动,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子琪一手拉开床帏,举起剪刀刺了过去。

“我呸!伤筋动骨百日,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子,能行吗?”

“有何不行?”常明策板起脸,可说他残了,但不可说他不行!他扶着床站起身,像模像样地迈了一步,“您看,都是小伤,吓唬人罢了。”

老夫人哪里等他说完,手臂一伸,沿着长矛就要打向常明策的胸膛。

“策儿,别废话!”常胜急道。

“夫人,小心!”常胜着急地喊道。

常胜抿着嘴默不作声,只拿眼看着常明策。

常老夫人沉着脸冷哼一声,突然将手里的长矛扔向常明策,“好,你要能过了我这关,想上天入地娘都不拦着你。”说罢,常老夫人转身走到了院子里。

常胜听后慌忙起身追了出去,“夫人,夫人,你都十几年没拿过兵器了,可别时冲动伤了自己。”

“娘,您看这多不好,哪有对自家人动刀动枪的。”

只见老夫人灵巧地弯腰躲闪,在常明策再次攻来时,一个闪身跳到了常明策跟前,一掌打在了对方胸口。这一下,打得常明策迅速后退,幸亏有长矛支撑着才没有摔倒。后退的伤口撕裂开来,痛的常明策直咬牙。

老夫人站在园中看着他,脸色更加阴沉。若是这样,更不能让他急着回去了。

常明策缓了片刻,慢慢走到了常老夫人三步远之外,然后举着矛头对准了老夫人,“娘,对不……”

常明策一瘸一拐扶着长矛出了正房的门,他扫了常胜一眼,见他朝自己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为难。

老夫人确实十几年没动过兵器了,但是不见得功夫就没了。自己少年时可没少挨爹娘的揍,次次打得他痛不欲生。

“哎哎哎!看着那条腿!”常胜急忙喊道。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长矛落地,常明策“哎呦”一声,紧跟着倒在了地上。

“少废话,若是过不了,就趁早滚回去养伤,打仗的力气没有,生儿子的力气总有吧?”

这话有些伤常明策的心,他生不生儿子和力气有什么关系!于是,他举起长矛忍着后腿的痛冲了过去。

常老夫人转过头冷笑着,“你莫要使什么激将法,我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策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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