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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叛变了

第29章 挑衅

“怎么会,坊间都传,试晬那日,我头顶虎头帽,手拿大刀,父亲讶然,以弓试探,我大喝数声,气压四座,有雷霆之势。父亲不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因为年幼,体力不支,才败下阵来吗?”常明德说的一本正经,乔蓉儿起先还支起下巴认真听,后来便被逗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笑的直不起腰来。

“哈哈,那等爹爹回来,你自己个儿问爹爹去,问那大战三百回合,到底是怎么个战法,哈哈……”

常明德看乔蓉儿乐不可支的憨态,眼带笑意,勾起嘴角继续说道,“你若不信,大可问问别人,子琪,你说夫人和爷我说的故事,哪个才是真的?”

南边传来战报,常明策战败,退守宣州。老爷子和常老夫人整日愁眉不展,一日三问常明省有没有前线的消息。子琪以为常明德听了也会心下焦急,恨不得长了翅膀去南边,追常明策去。可是在家休养了半月,常明德一点儿动静也无,似乎很认真的在养伤,还专门给自己请了个师父教起诗词歌赋。千牛卫那儿的事儿,更是不闻不问。

这可不是个正常的。子琪观察着常明德,生怕他憋出病来。

全家上下都为常明德的安静松了口气,乔蓉儿更是每日和常明德絮叨养儿经,恨不得肚子里的孩子立马蹦出来,把常明德的心彻底拴在家里。

“是夫人,”子琪低下头,“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奴婢觉得三爷说的也未必是假的。”

“你听听,连你的丫鬟都这么说,”常明德没想到局面突然反转,顿时喜笑颜开,“子琪倒是个明白人。”

“我呸,”乔蓉儿被气的哭笑不得,“去去去,催午膳去,站在这里给我添堵。”

“是,夫人。奴婢知错了。”子琪笑着退了下去。

晚上一家人在老夫人处用膳后,又说起三位爷小时候的事儿,欢声笑语之间,冲淡了连日来战事频发的紧张和恐慌。

回到绿竹阁,三爷在正堂坐了一会儿,便又回到书房。乔蓉儿看着常明德的背影,莫名叹了口气。“夫人怎么也不留着三爷?”顾妈妈神色担忧地问道。

“我能留他一时,”话头止住,乔蓉儿看向整理床铺的子琪,出声喊道,“子琪,今晚你去伺候三爷吧,这里有顾妈妈和子画就行了。”

子琪手下一顿,背对着夫人的身体有些僵直,床铺整理好之后,这才走到夫人面前低声应诺,“是,夫人。”

替夫人更衣的子画睥了眼子琪的背影,垂下眼帘,手上动作依然麻利。

深夜的书房里,子琪换了两盏茶。常明德却没见要休息的意思,捧着本书看了一个多时辰。

“三爷,都快子时了,该歇息了。”子琪轻声道。

“嗯。”常明德翻了页书,简单的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动作。

子琪是个下人,每日卯时便起,忙忙碌碌一天,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累得两腿打颤。她瞄了眼常明德看的书,封皮上写着,《长江游记》。

她心思一转,直接问道:“奇怪,三爷不看兵书,怎么看起游记来了?”

“觉得有趣,便看了。”

“比三十六计好看?”

常明德听了轻哼一声,半晌放下书看向子琪,“爷要看什么书,轮得到你说话吗?”

这句略带撒泼的的话,似乎并没把子琪吓着,只听子琪壮着胆子继续问:“三爷息怒,奴婢多嘴了,只是三爷惯常看的都是兵书,日常讲得也是兵法计策,奴婢们听了都好生敬佩。如今又看起游记来,莫非三爷是想云游天下不成?。”

“呵,平日里只道你是个哑巴,今日倒是伶牙俐齿。”常明德放下书看向子琪,“夫人让你跟我说的?”

“三爷误会了,奴婢只不过想着日后,夫人和小少爷听不着打仗的故事,倒是能听三爷说些西楚的风土人情,倒也有趣。”

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谁成想常明德却突然变了脸色,砰的搁下茶杯,“今日你确实多嘴,下去!”

“三爷。”子琪莫名其妙,听到三爷语气不善,急忙跪下求情,“三爷息怒,奴婢知错了。”

“下去!”常明德冷声喝道。

子琪低下头,匆忙跪安。

三爷说退下,子琪不可能真的就回去休息,只是退到门外守着。见院里值守的粗使丫鬟坐在台阶上打盹,无奈的叹了口气。

“瓶儿,醒醒,”子琪将人推醒,扶着她站了起来,“三爷估计待会儿要出门,你警醒着点儿。”

“出门?这大半夜的,三爷要去哪儿?”瓶儿揉着眼睛,疑惑的看向子琪。

“不知道,你去看看守门的婆子,别三爷真要出门,看见她们偷懒可不好了。”

“行,那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去去就回。”

不到一盏茶功夫,瓶儿小跑着回来,一见到子琪便开口抱怨,“哼,几个倚老卖老的东西,上半夜里便喝死过去,活该被责罚。”

“醒了没?”子琪压低声音,担忧地问道。

“醒了,壶里还有一半的酒,被我泼在脸上,几个老东西还以为漏雨了呢。”

“你呀。”子琪好笑的点了点瓶儿的头,“只此一次,守门的婆子都是要在这里终老的,得罪了她们,小心被落井下石。”

“我才不怕呢!”话音刚落,书房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瓶儿吓了一跳,惊恐的看向子琪。

子琪摇摇头,抬手叩响门,“三爷,有什么事儿吗?”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片刻后常明德打开门,手里还攥着一小壶酒,“让长安备马,爷要出去一趟。”

“三爷,”子琪忙劝道,“如今都宵禁了,您出门怕是不妥,有什么事儿明日再办也不迟。”

常明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说你多嘴,你还上瘾了!废话少说,备马!”

“说不定是个女儿呢,我觉的女儿也挺好。”常明德抚着乔蓉儿的肚子,不经意地说道。

“不行,这第一胎必须是儿子,”乔蓉儿急忙打断他的话,“儿子,别听你爹的,娘最喜欢你了,巴不得你快点出来和娘见面呢。”

“听娘说你们三兄弟小时候,也是带着这个样式的虎头帽,尤其是三爷,像得了宝贝似的白天戴着,晚上搂着,天气热了也不脱。你的生辰是春末,到了试晬那日,奶娘怕夫人责备,终于诱哄着你把帽子摘了,等把你放在桌上,你就开始哇哇大哭,怎么劝都不听,幸亏观礼的只请了些常来往的亲戚。最后实在没办法,奶娘把这虎头帽又重新给你戴上了,你才停了哭。可爹却被你气坏了,随手拿起桌上的弓就要动手,娘和众人当然一阵劝说,可谁知,你竟然众目睽睽之下,爬起来拿起木质的刀对着爹爹挥舞,还咿咿呀呀的喊起来。”

说到这儿,乔蓉儿早已乐不可支的笑起来,“观礼的人都吓了一跳,爹爹反应最快,扔了弓将你抱起,立刻转怒为喜,大喊我儿威武。哈哈哈……”

常明德看着锦盒里花花绿绿的衣物,一阵好笑,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顶老虎头小帽,“小孩儿的衣物都这般花哨?这帽子看着有些眼熟。”

常明德因为护送粮草受了伤,皇上念着常家的情,便准许留了他千牛备身的身份,放他一个月的假让他在家养伤。在子琪看来,常明德的身体是大好了,可却得了心病。

“是啊是啊,三夫人把小少爷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从出生到周岁,样样周全,这几个月夫人得空的时候,更是亲自动手,小少爷念着夫人的辛苦,也定是要出生的。”在一旁伺候的子琪接话道。

“是吗?”常明德拿起乔蓉儿的手细看,果然见到纤细的指腹磨了新的茧子。

“我也只是偶尔睡不着,反倒是你,夜夜宿在书房,还睡的那么晚,对你的伤可不好。”

“这是二嫂送来的,勺哥儿戴过的帽子,说起这帽子,还有件陈年趣事呢。“

“哦?还有什么陈年趣事是我不知道的?”

“哎呦,那可多了去了,要不然我们女人间每日说家常说什么,”乔蓉儿笑着,挑眉看了常明德一眼。

“夫人息怒,”子画笑道,“奴婢们也是看夫人辛苦才多嘴的,您昨日亲自绣小少爷试晬用的锦席,也不是等了三爷书房的灯灭了才歇下的嘛?”

“这些事都有下人们帮忙,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再说,试晬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何必急于一时。”三爷摩挲着乔蓉儿的手,心疼道。

子琪愣在那里,看看夫人又看看三爷,一脸茫然状。

“你莫怕,”乔蓉儿伸出手指,指向子琪,“大胆说。”

常明德顿了顿,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子琪,“夫人为小少爷准备的东西呢,正好拿过来一起看看。”

“是,三爷。”子琪欣然诺道,便转身去了外间。不一会儿功夫,便捧了一个锦盒出来,放在矮榻上面的茶桌上,顺便将锦盒打开。

乔蓉儿害羞,低头嗔怒的看了眼子琪,骂道,“就你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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