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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魔术师乱入咒回世界

第44章 花鸟风月的圆舞乐章44

余下的人回过神来,试图上前拉架,伏黑惠偏头躲过挥过来的拳头,屈肘重重击在来人的腰腹处,同时矮身下蹲,绊倒了冲到他面前想要抓住他胳膊的人,往他的脑袋上踢了好几脚。

力道又凶又狠,地上的人没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大概是昏迷了过去。

“我靠,你有病吧!”在同伴的搭手下才得以脱困,最先被打的人捂着脸,痛苦地吐出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愤怒地瞪着伏黑惠,“把这么个破鞋当成宝,说不定她和别人上床的时候……”

不记得了。

母亲的哀嚎,父亲歇斯底里的狂笑,倾塌的鸟居被大火吞噬,飘坠的神樱染上不祥的血色,绝望的哭喊与哀求不绝于耳。

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

感受到了这句威胁中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因为疼痛而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男生不由打了个冷颤,果真不敢再说话,暗地里却咬紧了牙,眼底蔓延开忿忿的暗色。

“——不同的年上男?”

正在喝水的羽弥因为这个说法而差点被呛到,扭过头去咳嗽了好几声才顺过气来,由于传闻太过离谱,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是说七海先生和太宰先生吧,只是朋友而已啊,再说这才两个吧,‘每天都有’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流言总会传着传着就脱离事实嘛。”本桥伊织挠了挠头,“不过放任它传下去是不是也有些不好?……诶,伏黑同学?”

她突然惊讶地喊了一声。

气喘吁吁跑到羽弥教室门口的伏黑惠看到背对着他倚在桌子上的羽弥转过了头来,脸上浮现出稍显意外的神情:“怎么了?”

……因为那些话,所以很担心你。

直到确认了她没有因此而受到伤害,那些愤怒和担忧才平复了下来,他喘息未平,瞳仁里倒映出她的身影,额发被用闪着光的银色发卡别到一侧,随风拂动着,露出明亮干净的脸庞,渐渐趋近了他的脸,呼吸交错。

“……”

无法直白地表达出那样的情感,他这才意识到贸然跑到女孩教室里的这一行为有多冒失,耳尖后知后觉地泛上了红,别过头去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没,没什么,只是路过而已,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因为他没头没尾的举动而有些楞的羽弥反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眶位置,“眼睛受伤了,在流血。”

伏黑惠这才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地沿着脸颊流下来,是经过简单清洗后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渗出了血,他慌忙捂住了眼睛:“不小心划伤了,不是很严重的伤口,一会儿就没事了。”

羽弥皱了皱眉,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偏偏遇到校医正在看顾在体育课上受伤了的学生,一时抽不开身,羽弥只好在她的指挥下从药品柜里拿出了酒精和棉签自己动手。

刺激性的酒精接触到伤口时乍起的疼痛让伏黑惠本能地皱了下眉头,羽弥看了他一眼,把动作放轻了些,用棉签擦拭掉他伤口边缘的血迹,贴上纱布用医用胶带固定好:“还好没有伤到眼球,也不是很深,应该不会留疤的,注意不要沾水。”

“……嗯。”

伏黑惠用手轻轻碰了碰眼睛上的纱布,垂下眼来道了声谢。

羽弥把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放在桌面上,坐到了他身边,双手撑在座位上,她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所以呢?跟我说说吧,伤是怎么来的——不要说不小心碰到的这种话,你知道我不会信的。”

准备的话被羽弥抢白了的伏黑惠:“……”

她和津美纪完全不同,他深知这一点,津美纪是温柔的、顺从的,会因为他的拒绝和冷淡而感到受伤,由此而产生自我保护的本能与他保持距离,但这种方式对羽弥不管用,她不会因此而退缩,如果不告诉她的话,她一定会纠缠到让他开口为止。

“和他们打了一架,说你是……的那些人。”

“诶?”羽弥发出了一声错愕的单音,随即露出了有些愠怒的表情,“太过分了,居然伤到了伏黑君的脸!知不知道男孩子的脸也是很重要的!”

“你该关注的是这个吗?”

“都说了,我不在意这种事啦,在我眼里言语是最无力的武器,只有孱弱的人才会用它来武装自己。”羽弥侧过脸来,弯起的眼睛笑意平和,平静的语气下却透出冷森森的寒意来,“不过现在,我确实很想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天下午不去参加社团活动,帮我告诉学姐一声。”

按照伏黑惠告诉她的地点等在那帮家伙时常会过来抽烟的涂鸦墙下,她一直等到放学时分才看到一群鼻青脸肿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小混混,很好,现在她的账簿上又多了“浪费了我很多时间”这一笔。

羽弥直起身来,微笑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嗨。”

背景是色彩斑驳的涂鸦墙,她的面容在那些纷乱破碎的线条映衬下显得愈发皎然洁白,晚照仿佛熔化的黄金一般披覆在她身上,让她的笑容也添上了光华流溢的意味。

耀眼到让人无从窥探她眼底的阴暗和冰寒。

微笑的,燃烧的,枯萎的。

枯骨,鲜血,死亡。

“不过都被别人玩过了,想想都觉得脏,我可是只喜欢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其中一个人露出了稍显厌恶的神情,同伴立刻用手肘捅他的肚子,笑骂他得了便宜卖乖,他也毫不犹豫地反击了回去。

有人从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他不耐烦地想挥开这只手,手腕却被人用力抓住反手一拧,伴随着“咔嚓”一声的骨裂声而来的是令他站立不得的剧痛,他惨呼了一声,因为身体自我防御的本能而弓起了身,却被人狠狠拽住了校服的衣领,比他矮上半头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挥拳打在他的脸上,而后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

“不过她长得确实漂亮啊,难怪生意这么好,诶,你说我们如果要是给她钱,是不是也能睡她?”

每当魔术协会或者圣堂教会的监察者带她走进那个仿佛忏悔室一般的、逼仄又低矮的阴暗房间,一遍遍地质问她是否记得她六岁时的那个夜晚时,羽弥总会平静地回答,不记得了。

她从梦中惊醒,仿佛正从绝高处坠落的人仍处于下坠的过程中,失重的眩晕让精神没有任何实感,周遭的一切都遥远而模糊,仿佛被过度曝光的相片,认知也因此而迟钝恍惚,有人站在她的桌前,俯下身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鹤见同学,怎么了……鹤见同学,鹤见同学你没事吧?”

嗯……看来是完全不知道学校里疯传的流言呢,那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但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说出来也只会影响心情吧,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见羽弥似乎仍处在起床气中,担心这个时候告诉她很可能会造成些可怕的后果,主要是会溅她一身血,最终还是选择了暂缓这一计划。

“她那种长相,肯定价格很贵吧。”

“我们几个凑钱总是能凑到的吧,到时候把她骗到酒店,我们这么多人,她肯定不敢反抗,还不是……嘿嘿嘿。”

男生掐灭手里的烟,意有所指地道,周围的人心领神会,纷纷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女孩在他们面前仿佛赤裸的洁白羔羊一样含泪无助的姿态,语言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温暖的日光洒在她的脸上,风从打开的窗户外吹进来,拂动了垂落的纱帘,已是春日,窗前的樱花开得繁穰烂漫,被风卷起,打着旋地飘飘忽忽落在桌面上。本桥伊织看她神情如常,这才松了口气,把刚从便利店买回来的甜牛奶递给她:“我有点担心你嘛。”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屈起手肘支在桌上撑住脸颊,无精打采地说。

他没能说出剩下的话,伏黑惠又给他的左眼来了一下,这下他脸上的乌青就对称了。

在方才的打斗中他的脸上被不知是谁手上的铆钉装饰刮出了一小道伤口,血顺着眉骨流下来,将他的半边脸染得鲜红,半面仍是平静的酷寒:“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听说了吗,那个鹤见羽弥,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年长男人在学校门口等她呢。”

“难不成是在做援交?哈,她看起来就是那种会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倒也不奇怪。”

对方的询问因为她迟迟没有给出反应而变得急切起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摇晃她,羽弥被硬生生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晃了出来,很无奈地扒拉开她的手:“本桥同学,骨头都被你晃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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