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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和她的小鲛人

第56章 久别重逢

上官玦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视着他们,垂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声音冰寒入骨:“这位是?小国师不介绍一下!”

西辞见他怔住,道:“我是大人的人。”

上官玦闭闭眼,“哦,原来是你,上次那宫宴我虽没去,但听人说过,竟不想,你去了燕军,幸会!”

上官玦人也湿透,见她看过来就下马,小跑着上去,递一把伞,再往前引路,略带些讨好地道:“天黑雨大,小心些。”

楚锦芊地抢过伞和灯笼,一头扎进雨中,指挥着数百士兵:“赶快将车马粮食运到客栈里,不要渗入雨水。”

“是。”几百人得了话就忙活起来。

“嗯。”

等他不见了,西辞见她手上的药,毫不犹豫地把药接过,皱眉循问:“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红袖。”楚锦芊走在前头,西辞跟紧随身后。

已经过去了半月时光,西辞抬眼仔仔细细瞧她,仍然完好无损,可惜沾了脚沾了泥土。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楚锦芊十分不自在。

但是回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他们人很多,客栈已经满了,她无奈带他进她的房间,她房里安静清冷,除去睡着的红袖,物件书柜的影子之外,就只有她两个的影子。

楚锦芊不由失笑,有些怪异,她起身看看夜色,想起了西辞手里的药,淡淡说:“这里没有客房了,只能将就将你安置在这,你坐着休息,我去给红袖煎药。”

楚锦芊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从他手里接过药便要去楼下的厨房。

西辞看到她的表情,说:“你赶路日夜操劳,你休息,我去。”

楚锦芊回头看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不用。你若要想去…就跟着吧。”

楚锦芊气定神闲拉起裙摆擦拭手,睥睨他。

“好。”

厨房,楚锦芊见壶里的药煎起了,就拿了把扇子与他面对面相坐。

他拍拍手,起身,整整衣服,接过她的扇子,又坐下,火光明明灭灭照在俩人的脸上,两人都好像有心事,但都没说话。

西辞打破寂静,不确定地道:“在安平县,上官玦一直和大人在一起吗?”

“你问这做什么?”她抬头。

他手里的扇子停了停,小声道:“就随便问问。”

“他只是奉圣旨让定王出粮,帮我了些,药好了,走吧。”见药煎好了,她边倒入碗里边边说。

收拾好了厨房,二人拿着药就上楼进房,西辞坐在窗户边等她给红袖喝药。

红袖醒来咽下一碗药又躺下了。

楚锦芊洗了个脸,认认真真地把头发梳了一遍,使劲捏脸颊,再抿抿嘴唇,舔一舔,觉着自己要精神许多了,就走到前面去。

先问西辞否是否饿了,请人送上来,西辞摇一摇头:“离天亮还早,有酒吗?”

“你燕军学会了喝酒。”

“大人爱酒,长夜漫漫,西辞这人又无趣,陪大人喝喝酒也是好的。”

他的态度太端正,楚锦芊十分诧异,最终还是往外传话了拿酒,等了约有两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人来送来酒。

西辞低眉垂眼的往桌上走,楚锦芊听见,也没有抬眼,跟着坐下。见他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楚锦芊不理他,他就自动坐在腿上,安静等待。

楚锦芊眼瞅着旁边放着的酒和糕点,整个人魂都没了,手先于思想行动,等她意识到不对,已经抓住了糕点送入口中,再一本正经地坐好给他倒酒。

西辞看着她的小动作,他专心地拿起杯慢慢品,他目光不离她,她一饮而尽杯里的酒,她的眉眼映着灯火,减少了几分凌厉冷硬,凭添了几分温柔。

西辞怔怔地看着她,脸色憔悴,想起了在桃苑那些岁月,没由来一阵心酸。

“大人,我在红川城收集了一套墨玉牙瓷茶具,精心保留到现在,等到了红川城,送于你。”

钟唯唯低垂了眼,全然没有注意到西辞放下杯,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被他这话惊醒,睫毛动了动,西辞立时垂下眼,抿紧了唇,一脸投入地。

楚锦芊抬头看着他,正襟危坐。“为何想送我茶具了?”

“大人,听将军说,你在楚府喜欢制茶和品茶,

楚锦芊心房微窒。等待片刻,她才打破动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谢谢你。,我兄长为什么会中毒?”

“与南楚将领铁荣作战,他刀上抹了毒,军医束手无策,除非铁荣肯给解解!”他言简意赅,怕她担忧。

红袖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喝水的空闲都没有,半柱香后,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坐下来吃饭,楚锦芊想让她休息。

楚锦芊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遗露的,才进客栈的房间,她没吭声叫红袖,将伞靠墙放着,自进去脱了湿衣服,深更半夜没有热水,她随便擦擦就躺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她吐一口气,从门口迅速抽一把伞,走了几步,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看到他在整被他弄皱了的衣袖,两人并肩走去客栈:“只有你一人?”

“其余侍兵在前面的客栈等着你们,西辞不放心你,便自己来寻…”

楚锦芊手上的药紧了紧,两人久别重逢,伞下的西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露湿重衣,华美如斯。她不期然间想起这一句,半月不见,他还是如她记忆里的一般。

出发后第三日夜晚,楚锦芊他们日夜兼程,可遇到大雨,寸步难行,由于雨不是一般的大,还夹杂着冰雹,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在外的士兵已经全身湿透。天也黑了,不能在赶路,上官玦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附近的客栈。

半夜时,红袖爬在她床角来叫她起床:“姑娘,吃点东西再睡。”

楚锦芊见她脸色有些许苍白,不似平时,手捂了捂额头,得出结论:“发烧了?”

老板是个老婆婆,听说她来找风寒的药,兴奋地道:“您运气好,我孙儿昨夜也感了风寒,昨了刚好还有剩余,老婆子这就顺便拿给您。”

西辞撑伞站在门口,在雨垂下眼去看,盯着她看了会,有满腹的话要说似的,最后不过一句:“大人,我来接你了。”

何为西辞?干净,淡漠。

“傻站着做甚?你这身子要淋湿吹风了不得生病,还不进来。”楚锦芊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心情复杂。

红袖背过身,懒怠得动。她此刻最不想动,恨不得病个半死,被挪出去,再不用进来。

楚锦芊还是冒着大雨去了前头找客栈老板。

“幸会。”在燕军数月,他始终独行独坐独卧,众人下见他冷淡,话少,也不敢过分接近,此时一如既往,除了两字,看不出是何表情。

上官玦眼睛有些疲倦,出了门:“小国师,我去睡会儿,记得天亮准时出发!”

楚锦芊抬起下巴,点头,真心实意地给他行礼:“多谢。”

楚锦芊等接过黄色的纸包的药,半侧了头,整个身子一顿。她沉默地注视着客栈门口,夜色中,那远处的一抹人影。

“姑娘我身上疼,大概是淋了雨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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