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曲

“是打算回来吗？”

团长的话让时渺一愣，随即摇头，“怎么可能？我很久没有拉琴了。”

“这样啊……也是，我听说你现在是哪个公司的副总了？真了不起。”团长很快笑，“说真的，我现在跟团里的那些小年轻说你曾经在这里待过他们都不相信呢。”

她就蹲在那里，手上拿着树枝，低着头一遍遍地在地上写着什么，再抬手一遍遍的擦掉。

时渺在靠近后才发现她写着的，是程放的名字。

而严歌的脸上，全部都是泪水。

时渺摇头，“不用，我就想……随便看看。”

“那行，不管怎么样，我们团可永远有你的位置，这是当初我跟容总承诺过的，一定会做到。”

“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这几年国内的行情不是很好，乐团的票基本卖不出去，如果不是容总一直资助，可能我们早就跟跟其他乐团一样原地解散了，还有这排练室，当初有人想将这里租下做办公楼，我们连新的地方都已经看好准备搬过去了，但容总知道后，二话不说直接将这里买了下来，甚至连租金都直接给我们免了……”

团长絮絮叨叨地说着，时渺却始终没有回答。

嘴唇倒是越抿越紧了。

面前的人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笑了笑，“抱歉，我好像说多了。”

时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只低声说道，“我想自己进去，看看可以么？”

“当然可以，我也正准备走，你等一下帮我直接将门关上就好。”

时渺点点头，跟团长道过别后，自己伸手将排练室的门推开。

里面的陈设，摆件，甚至连墙上的海报都和当年没有任何的区别。

时渺原本要往前的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攥着门把的手更是忍不住收紧！

一笔一划，她写的极其认真，甚至连时渺的靠近都没有发现。

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她又再次抬手擦掉。

“你怎么在这里？？”

时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时渺？”

最后，时渺是在酒店附近的学校找到的严歌。

时渺没有再往前。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后，她直接转身离开。

始发站是城北，中间停靠二十七个站，其中一个叫育西路——她以前乐团排练的大厦就在那里。

惊诧的声音传来，时渺转身时，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是时渺吧？好久不见！”

“团长。”时渺朝他点点头。

街边的霓虹灯渐次亮起，这个城市依旧繁华，高楼依旧，每个人的喜悲在这座城市中都会被放的很小很小。

时渺站在公交站边，在看见迎面车上熟悉的数字时，她的身体不由一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着人流上车。

时渺勉强地笑笑，垂下眼睛。

“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熟悉的提示声响起，时渺看了看窗外后，到底还是走下了车。

此时已经过了七点，但大厦中依旧灯火通明，时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慢慢走了进去。

夜幕很快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