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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天使的奇迹

有过很多次,安吉尔想跟着他们回去,但听到脑海中那个放肆的笑声以后,她便反悔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去寻死,而且是听从这个声音去寻死,它却笑得如此嘲讽,好似在期待什么发生一样。

不愿意,完全不愿意!她要找到一个是真心答应了她,愿意将她杀死的人。

一抹金色掀开帘幕,波浪般的阳光涌入客厅,照在少女精致的脸颊上,带来了丝丝暖意。

安吉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面前书本上的内容,眉头微微紧锁,一双与传统东方人不同的湛蓝色眸子死死盯住书本上面的文字,好似还完全理不清上头记录的思想。

她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历经无数的苦难,勉强熬到现在却心怀死念的可怜人。

而教义并不允许教徒自杀,几乎是被罪恶感笼罩住的安吉尔也只能将一切的慰藉寄托在这上面。

虚伪,但很有用。

安吉尔明白,如果没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许她根本撑不到现在。

她同样相信陈弦,因为陈弦的话语中有一种名为‘承诺’的魔力,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东西,那他一定回去做!

“可是……可是哲学好难呀。”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安吉尔失落地垂下脑袋,那些什么人民与历史地位,什么斗争理论,什么本质的认识,这一切安吉尔看得是脑袋发懵。

高等数学学起来都没这么困难,可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安吉尔趴在阳台上,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只似乎翅膀受伤的麻雀一摇一晃地飞了过来,最后看到安吉尔的瞬间仿佛受到了惊吓,胡乱扇动的翅膀无力支撑飞行,迅速跌落了下去。

“诶!小鸟……!”

安吉尔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这只落下去的小鸟,然而这十来米的距离根本不是她的手臂能够延展到的程度,只能看着这只手上的麻雀摔到楼下。

安吉尔二话不说跑了下去,顺便还拿走了自己的小包。

阳光下,安吉尔找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种从高楼摔下,此时已然奄奄一息的麻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轻柔地将其捧起。

“乖哦……不会有事的,姐姐这里有酒精和绷带。”

不过就在她捧起麻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警笛声,这让她不解地歪了歪头。

安吉尔像是照顾自己的小宠物一样将近乎断了气的麻雀带回屋子,熟练地替麻雀清理伤口,然而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只麻雀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她精准且迅速地在随身携带的钢针上穿好PGA,然后一点一点地将那些完全破开、鲜血淋漓的伤口缝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吉尔的手上染满了这只麻雀的鲜血,可是她却不如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惊慌,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钢针带着缝合线穿过皮肉,鸟类精密的血管不过是被她草草按压住,实际上流血从来都没有停止。

就这样,这具鸟尸被缝合了所有伤口,手上的翅膀上也被绑上绷带。

“好了哦,小鸟,等你伤好了就可以回家了呢,不会死的哦。”

她抚摸着这具鸟尸,细声细语地呢喃着。

忽然间,这具本应该是尸体的麻雀抖动了两下,翅膀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而愈合过后的地方又迅速长出鸟羽,它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不停挣扎,最后在安吉尔的注视下飞离了公寓。

“太好了呢……再见哦,小鸟,要好好活下去哦。”

安吉尔保持着之前捧着小鸟的姿势,非常开心地笑了。

而她则是将手里那双鲜血淋漓,不知何时从这只麻雀身上莫名脱落的鸟腿,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就在安吉尔收拾完血迹,打算继续痛苦学习哲学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乱,在骚乱的哭声以及安慰声中,她听到了‘袭击’、‘多所高中’、‘开升’、‘恐怖分子’等字眼。

安吉尔顿时坐不住了,她面色一变,哗啦一下起身朝着门外冲去。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陈弦似乎和那个姐姐读的是一所学校,而那所学校的名字叫做开升高等中学!

……

千叶市开升高等中学的教学楼二楼,筱原瞳端在手里的手枪枪口还冒着一股淡淡的青烟,一双眼睛闪烁不停地盯着面前的尸体,心跳加速到了极致。

她刚才与死亡可以说是擦肩而过,因为冲上楼的武装分子发射的一枚子弹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炙热的子弹旋转着划破了她脸上的皮肤,一线的鲜红从她的脸上缓缓滑落。

而在筱原瞳的脚下,这名与她可以说是面对面撞在一起的武装人员胸口的位置有两枚清晰可见的弹孔,此时地上的尸体已经失去了心跳,只有那双难以瞑目的双眼在向其他人诉说自己震惊的情绪。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学校里除了自己等人还会有如此之多的持枪人员?难道说……计划已经暴露了?

不过直到他死也想不明白这一点,他们不知道入侵的这所学校里有一名来给孩子办请假申请的警察,有一名从小就随身携带武器的黑道家族的大小姐,更不知道还有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余年的前卧底警察!

属于是撞见鬼了。

另一边,樱井毅勇在实验室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是找到了陈弦所说的石灰袋子,不过这袋石灰是26公斤的,袋子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实验室里的他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射击声,樱井毅勇不敢怠慢,拖着石灰就跑到楼下递给陈弦。

“铃木,拿到了。”

“好。”

此时的陈弦借助掩体和仅剩的两名武装分子打的有来有往,而且其中一名武装分子还被陈弦击中的右手,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再正常持枪射击。

陈弦手势示意樱井毅勇去掩护他,而他则是后退两步抓起地上的石灰袋撕开一道口子就朝两名武装分子所在的地方抛了过去。

瞧见像一个塑料玩具一样从自己头顶飞过去的石灰袋,樱井毅勇看呆了烟。

这玩意实际上拿在手里可不仅仅只有20多公斤重啊!自己拖着都老费力了,铃木是怎么把这玩意扔那么高的?

飞入半空的石灰袋由于陈弦撕开了一道口子的缘故在空中就欣然散开,白茫茫的石灰像是迷雾一般笼罩了整条楼道,正巧偷偷摸摸走下来的筱原瞳也看见了这一幕。

筱原瞳心想:“这臭小子在干什么?”

不过想法才刚冒出来,她就在数声枪响后,从这片石灰造成的迷雾之中看见了陈弦的身影。

他弯腰贴着墙壁不停冲刺,仅仅是眨眼间就来到了两名武装人员的面前,而这两名惊慌失措的武装人员其中一人似乎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陈弦预判到了位置射中了大腿。

这两人完全没想到陈弦的速度如此之快,本来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人员,在发现视野被石灰完全阻挡以后立马想到的就是后撤,不过还没等他们往楼上跑,先是一枚子弹击中了一人的大腿,而一阵疾风划过,陈弦的身影映入两人的眼睛,而陈弦拿着一枚尖锐的石头,轻易地破开了其中一名武装人员的脑袋。

咔嚓——!!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更加令人感到胆寒的是这名被陈弦用石头砸在脸上的武装人员头骨处发出‘咔嚓’的一声巨响,整个脑袋接触到石头的那一片竟如同豆腐一样凹陷了进去。

红白色的混合物在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的瞬间,便将附近的墙壁都染上了颜色。

不过这还没完,眼见手臂受伤的武装人员准备端起手里的步枪,陈弦右脚点地,借助踹击地面的力量扭动自己的腰,实打实地一记鞭腿打在其的侧脸上。

“呃……!”

同一时间,陈弦没有在意对方发出的惨叫,他原本手里的石头在刚才的攻击下已经碎开,于是乎陈弦抓住手里FAL的枪身,尾部朝着敌人下颚的位置一抬,结结实实地砸了上去。

在枪托与敌人接触的刹那,陈栩右手化抓,食指与中指猛地按进了这名敌人的双目之中,朝着前方的墙壁压去。

这回不但武装人员脖子一歪摔在墙上,就连脑袋也诡异地垂向背后,就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陈弦手里的枪托都被砸的完全变形,他的手指上还滴落着热乎乎的血液。

破碎的牙齿伴着血液飞洒了出来,由于肾上腺素的作用,陈弦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看着地上的两具完全死透了的尸体,陈弦一懵。

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陈弦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用石头一砸就把人家的脑袋给砸的完全凹陷了进去,估计面部的骨头已经碎得差不多了。

“呼……还有一个!”

陈弦可没忘记教学楼侧边的二楼还有一名武装人员,于是他抄起手中的枪就打算往回跑,可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他忽然看到自己背后有个拿着手枪的人,而且这个人没有穿警服!

惊慌之中,陈弦下意识地一脚踢了出去。

筱原瞳更是惊恐,她完全没想到陈弦回头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脚,更别提那血丝暴起的双眼了。

这臭小子分明就是想杀了她!

筱原瞳连落在地上的手枪都不敢捡,吃力地挡下陈弦的踢击后一个闪身躲到了拐角的墙壁后,大喊:

“臭小子,是我!你丫的连我也想杀了吗!?楼上那个人我解决了,上面没有学生受伤。”

听到筱原瞳的声音,陈弦顿了一下,冲出去打算继续近身搏斗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不过他的胸口依旧在不停地上下起伏。

哦……原来是小瞳啊……

陈弦松了口气,不过等他完全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重新露面的筱原瞳,她的左手无力地垂在侧边,满头大汗的她才勉强从牙缝里颤颤巍巍地挤出这样的一句话。

“我真的是,唉……手都被你给踢断了!”

陈弦:“……”

外面喧闹的街景以及欢声笑语和她的状态比起来是那么地格格不入,现代科技至今带来的便利安吉尔也很少能够体验,伴随着她童年的只有父母无休止般的争吵以及母亲半夜捂着伤痕累累的脸啜泣的声音。

世界在安吉尔的眼中从来都没有颜色,这个死寂一样的世界再加上脑海中那个不断催促着她去死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击破了她的防线。

她也想过如果自己满足了这些路人的想法,他们会不会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呢?然而一心求死的她却听到了脑海中那个声音的嘲笑以及怂恿。

它告诉她,只要自己去付出身体,只要自己去满足这些人的欲望,他们就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以前听去世的奶奶说过,爸爸妈妈都非常恩爱,就连恋爱都是谈了快十年,期间甚至没有吵过一次架,而在自己的印象里,爸爸妈妈似乎每天都会吵架,那这一切只有可能是自己的原因了。

千叶,美滨区的公寓区域内。

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安吉尔默默地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阳台眺望这座她无比陌生的城市。

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她脑海中那道沉闷的声音出现的频率已然减少了许多,难得地令这个被折磨了十多年的少女获得了短暂的宁静,能够让她有时间站在这里,以最为良好的状态来仔细观察这里的一切。

“好羡慕呀……”安吉尔掀起自己看起来无比宽大的白色长衬衫袖子,白嫩的手臂宛如皮包骨头,上头还有一些老旧的疤痕,这一切都是她曾经在那个家里获得的痕迹。

如果没有自己,或许……那件事就完全不会发生。

纵使阳光多么耀眼,可在安吉尔的眼中,那太阳的光线甚至无法反射出任何一缕光线。

她问过很多人,询问他们愿不愿意杀掉自己,可安吉尔这一路旅途进行下来,这些要么是一脸惊恐地掉头就走,要么就是用无比低劣的手段继续诱骗她,企图从她的身上获得什么。

少女吹弹可破的面颊拂过微风,樱桃色的唇口轻微张合,软绵绵的声音从她的嘴中飘了出来。

铃木弦,这个她仅仅认识不到两天的青年,安吉尔总能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凶凶的眼神里又是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坚定,他似乎有一种信仰,支撑着他不管遇到怎样的困扰都能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也不知道是淘开了多少沾染淤泥的黄沙,安吉尔呆坐在路旁,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是否能做到的时候,他答应了自己,而且自己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名为真心实意的情感,尽管这种情感稍有动摇,但他是真的敢杀掉自己,她坚信于此!

安吉尔和母亲一样信仰宗教,她知道自己母亲的初衷是想治疗自己脑海中的声音,可惜效果甚微。

无缘无故的暴力,父亲嗜酒后将她关在仓库里的饥饿,母亲受苦后将这一切都归结到自己身上的责备……

一切的一切,在安吉尔看来都是应该的。

“阿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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