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人
他也没指望小姨能给他答案，毕竟只有自己容颜不老。
听到视为子侄一般的姜绯叹息，天晴悠悠接道：
“实在不行，你也学学山本一夫，发展几个后裔？”
一间明显是违建的茅草屋里，姜绯正和天晴聊起昨晚那名酒馆的老板。
时光荏苒，天晴作为妲己斩出的最后一条尾巴，终究是没能挺过岁月的蹉跎，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
“这么说，那孩子还真是个妙人呢～～”
单就负责任这点，他就没有做好准备。
这跟结婚或生孩子一样，擅自赋予他人永生，在他看来有些过于不负责任。
没再就这个话题延伸下去，姜绯终于提及了此行来找天晴的主题。
“先不说这些，我这边有更严峻的事情。”
简单把湖畔庄的事件描绘一翻，姜绯难得正经地陈述道：
“按那名驱魔少女的说法，凭依果实貌似发生了异变，起码我们当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闻言，天晴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六十年前那场大战，凭依母树和役小角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不夸张的说，哪怕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后背都竖起了一层汗毛。
良久，沉默中的天晴收起了茶具，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我已时日无多，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有个人对凭依果实的了解，肯定在你我之上。”
提起这个人，姜绯和天晴的脸上同时凝固，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
。。。。。。
相顾无言。
好半天，姜绯才不情不愿的开口。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家伙吧？”
果然，对面心虚地挪开视线，飞速点了点头。
讲真，只要有任何其他备选，姜绯都绝不想再联系那个家伙。
黑着脸，他还想再抢救一下。
“您回稻荷大社那些年，就没看到过什么其他典籍，提及过这颗怪树？”
答案不言而喻，有选择的话，天晴一样不想提起这个该死的家伙。
都怪当年她动了恻隐之心，看在对方弃暗投明而传给他妖狐一族的一项不传之秘。。。
不然，今时今日的东京，肯定能安静许多。
见天晴眼神飘忽，姜绯只能认命，无奈地问道：
“最近他还在风林高中那边犯案？”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姜绯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对方的动态，只当他寿终正寝。
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二人口中的那家伙此时依旧生龙活虎。
“没有。自从他那个徒孙结婚之后，就换地方了。”回想了片刻，天晴不是很确定。“现在他的活动范围，应该是在圣林私立学院附近，据说和那里一个不良教师打的火热。“
得到那家伙的踪迹，姜绯半点也不意外。
圣林私立学院，全东京高校圈里都出名的美女如云，再适合那家伙的眼光不过。
“哎。。。。知道了，我这就去碰碰运气。”
说实话，要不是天晴所在的歌舞伎町一条街过于特殊，全东京的奇闻逸事都逃不出她的耳目，一般人还真难摸清楚那家伙的行踪。
要知道，那货如今已是年仅百岁，又没有姜绯这种能力永葆青春，早就放弃了现代科技，连便携电话都排斥的要死。
过去还有天道会馆作为据点，找来不算很难。
可自从他那两个徒弟过世，那死老头就开始游戏人间，比姜绯还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心动不如行动，姜绯叹息过后就打算推门离开。
可到了门口，男人又犹豫着看回了小姨。
“对了，我最近又要离开了。。。。您还有多久时间？”
本不想说这些，可天晴太夫苍老的模样，还是刺痛了他不甚敏感的神经。
谈及生死，天晴洒然一笑，像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快走快走。。。我这还没到大限，你就惦记上我的灵韵了？杀生石里的姐姐还满足不了你么，我贪婪的侄子啊～～”
六十年间，姜绯也没有虚度时光，早早把封印在杀生石中的那条宅女尾巴收归回了妖丹。
不得不服气。。。名为玉藻前的六条姬是活活宅死在那个神域碎片里的。
直到姜绯炼化她遗留下来的遗蜕，那份灵韵里都没有半分怨恨又或不甘。
这么说吧，回荡在他心底的，只有那么淡然的一句：姑娘我这辈子。。。值了。
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是那铺满了整个神域地面的BL绘本。。。
随手打开一本，就是不堪入目的攻受相加，耽美唯美。
鬼知道她从哪儿找来那么多超前的玩应。。。。。。
被提及那段黑历史，姜绯面色一僵，瞬间没了煽情感慨的念头。
妲己的子孙。。。。都不正经。。。。。
虽说他说人家也没什么立场就是了。
“多保重，我随叫随到。”
话少但不代表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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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天晴，姜绯用上隐身术，很快就来到了一所私立高中的门口。
此时正值午休，本该是最为安静的时候，可校园里却传来了一阵阵莺声燕语。
“绝不能放过他！！！”
“内衣小偷，天诛！！！”
“啊～～～～简直是蟑螂啊～～！！！”
一片青春女声中，夹杂了一道诡异万分的尖锐笑声。
“带焦加，带焦加～～～～！！”（大丰收，大丰收）
狂笑声中，一个豆丁大的身影直扑大门方向，一个黄毛短发的年轻男人正等在那里。
隐身状态下的姜绯，满脸黑线地看着青年。
诶。。。。你tm口水快流到胸口了。。。。。
明明发以见花白，可当年的天晴大太夫却依然是曾经的那副娇憨。
姜绯饮下面前的那杯花茶，回应道：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与其说在问询，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那孩子。。。。。寿元快到了吧。。。。”
歌舞伎一条街，顶级风俗店【天国】的顶楼露台。
“可不是么，当年明明是那么一个热血上头的愣头青，居然能变得如此恬淡寡欲，当真是不易。”
曾经的天晴太夫，如今的天晴婆婆笑骂道：
妖狐这种上古血脉，向来多情而少爱。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月了。有时间去看看吧。。。。”
话题忽然变得沉重，天晴调笑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无视滚烫的热茶，姜绯提起茶壶一饮而尽。
话语虽说有些重，可天晴的大多还是以调笑居多。
都是狐妖血脉，谁不知道谁啊。。。。
闻言，姜绯沉默的摇了摇头。
不提自己的狐妖、僵尸混血能不能正常感染后裔。
既然姜绯没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她，无法收心也只能说是正常，
说起小雅，姜绯的面色一僵，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
“人家起码还热血过。哪像你，几十年来都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我都替小雅她们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