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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妙之主

第六章驴棚悟道

随后对门外道:“莹儿,去唤你二叔来,好叫林二爷明白。”

不多时,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头进来,这是曹老爷的弟弟,此次婚礼的总管。

曹二爷和林二爷交流一番,流程没有大问题,不过一些细节还不太周到,林二爷耐心指点,半个时辰后,事情敲定。

“曹兄,你如今身强体健,切莫说如此丧气话,玉儿一定会为曹氏延续香火的。”

另一位男人心有戚戚,这是曹老爷的岳父,年过半百,也跨下无功。

老曹一个小妹九个女儿外加三个侄女六个外孙女闺中待嫁,他三个女儿让随便挑,改天他华生想纳几房小妾,老曹好意思拒绝吗?

曹二爷摸不着头脑。

《禁忌大典》上没有提到笔墨纸砚啊。

“在下自有妙用。”

林缺故作神秘的说道。

他要搬运经书,没有笔墨纸砚怎么行呢?

但贱民不可入书店,他有钱也没资格买啊,何况他没有钱,只能出此下策了。

执老有探索和完善《禁忌大典》的责任和义务,《禁忌大典》是不断更新的,所以里面的方法并不全面,也不一定是最佳的,且还有人敝帚自珍或者其他原因没有上报,那就更不全了。

林缺解释道:“此法不可思议,不可妄议,不可追忆,姑且听之任之放之信之,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原来如此,老二你快去拿来。”

曹老爷是个文化人,虽未入品,但也熟读诗词歌赋,和林缺短暂接触后,他便看出此子不凡,非一般的执老可比。

而禁忌不可捉摸,有些规辟之法就像林缺说的一样,不可告知于人,也许说出口就不灵验了,也许会遭报应,因此《禁忌大典》是不能记录的,且一般的执老能力有限,无法学习,世人就更难以知晓了。

眼前的小执老眉目如画,气度非凡,腹有才气,真的让他刮目相看啊,想来必是王侯子嗣,可惜命中注定无所作为,也不敢有所作为。

一盏茶时间过去,曹二爷返回,拿来一只口袋,里面装着一套笔墨纸砚。

林缺接过口袋,点头道:“好,现在可以开始了。”

也就是说,可以野合了。

但在礼朝,很多大事最终往往只需要两三秒钟就可以搞定,却要有漫长的程序,仪式感很重要。

而仪式感通常从告庙开始,也就是祭祀祖宗。

婚姻作为礼朝运行的核心,联通和稳固各个阶级,婚礼自然就成了礼法的根基,堪称万礼之本,告庙就更不例外了。

一套程序下来,逼近午时。

曹家大大小小五六十位至亲,乘坐马车向着城外驶去。

到达一处长满桑树的丘陵,车队停下,林缺和几位妇女走进桑林。

低矮的茅草屋前,站着一位清秀柔弱的少女。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而野合贱中至贱,别说聘礼,连个雁毛都没有一根。

至于眼前的少女为何要答应,可能是父母之命,也可能和曹老爷没有父母有关。

妇,服也,从女持帚,洒扫也,即为婦,但这仅仅是开始。

婆婆看儿媳不顺眼可以殴打,休掉甚至打死。

否则为何会说熬出来的婆婆?

林缺对着少女跳大神,然后用竹竿在少女屁股抽了三下,少女没皱一下眉头,代表身体健康,能吃苦忍耐。

接着一套诡异的程序后,林缺挑了一处比较隐蔽,又地势偏高的地方,众人用带来的茅草席子搭建了一个窝棚,然后草草的煮顿饭,吃过饭,各回各家。

林缺回到铺子已过酉时,西边天空一片红,今晚是个好日子。

他拴好驴,准备走出驴棚时,突然兴之所至,驻足欣赏起落日。

余晖下,昏鸦归巢,懒驴嚎叫,他的心儿往外跳,家中少一人,但愿夕阳好。

恍惚间,泪眼婆娑,闭上眼,满目苍夷,睁开眼,日落不见家,明月乱我心,前尘往事一抔土,繁华三千看今朝。

林缺坦然,心无杂念,当黑暗吞噬大地,他睁开眼睛,这日妙啊。

他悟了。

蹲下身,以指代笔,在地上连写七字。

哗!

一瞬间,他再次冥冥之中感受到体内有无形的枷锁被打开,众妙之力增加了很多,肉身也强大了。

与此同时,地面上七个不同的“日”泛起炫光,脱离地面,汇聚一起,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是前世华夏上下五千年的一大文明结晶。

“收!”

光团飞进林缺识海。

一字万法,妙成极致。

他运转众妙之力,身体虚化,缓缓消失在黑暗里。

正在嚎叫的驴子瞪大了驴眼,人呢?

只听虚空中传来声音。

七字可抵五千言,唐宋八百亦枉然。

文明自有古籍鉴,莫学棒槌抢算盘。

能拒绝吗?

除非是不当人子。

“时不待我,只争朝夕!”

曹老爷再次心头一振,向林缺执弟子礼,这是相当重的礼仪。

“咳咳咳!”

三人坐定,曹老爷掩面痛哭:“老夫深感时日不多,然膝下无子,愧对列祖列宗啊,呜呜呜……”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林缺安慰道:“赳赳老丈,明日不多,且去告庙,日复耕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是要拼老命的节奏啊!

曹老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不会说话就闭嘴,小娃娃会说话就多说点。

但喷粪的是小丈人,曹老爷可不敢嘴硬,附和道:“是极是极,华兄言之有理。”

林缺感觉气氛不对,岔开话题:“时不待我,只争朝夕。曹老爷可否准备妥当了?”

曹老爷猛的停止哭泣,浑浊的眼睛燃烧起熊熊烈火。

他擦干鼻涕,振奋道:“好一句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夫古稀之年,反无一舞勺看的通透,今后老夫要化悲痛为力量,日夜操劳,天塌地陷,至死方休!”

林缺叮嘱道:“再备一副笔墨纸砚,用布袋装起来。”

“林执老这是作何用?”

林缺不知如何接话。

华生备受鼓舞,心情激荡:“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曹兄即使精竭而亡,也会留下一段不成仁便成义的千古佳话,死得其所!”

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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