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模拟

见宋恬恬脸色好转，方翰开始组织语言自救，“上午不是故意不等你的，我在做一个程序，要在一周内完成，时间很紧张。”

“你都会写程序了，是电脑程序，还是手机上的？”女孩果然露出了崇拜的目光，对电子产品一窍不通的她，连贴膜都觉得一项高科技技术，更别说编程了。

被宋恬恬这么看着，方翰也有些飘了，“手机上的，等我写好了，给你安装，让你当我的内测用户。”

【嗯？】

“怪好看的(??????)??”

【滚球】

“虫子？代码里也有虫子吗？”

“有啊，这些小虫子还会‘霸葛霸葛’的叫呢。”

“总觉得你在忽悠我，你怎么写程序了，你是要创业么？”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你先替我保密。”

宋恬恬闻言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这算是他们间的小秘密么？恋爱中的少女总是很容易被满足，一颗奶糖就能开心半天。

吃完东西，方翰把心情大好的宋恬恬送回驾校，顺便自己也在教练“暧昧”的眼神中练了半小时的车。宋恬恬知道方翰要急着回家完成他们的小秘密，没拦着他，只是让他多注意休息。方翰也没去找冰神的麻烦，找了它也不会承认，再说就算承认了又能拿它怎么样？

一周匆匆而过，宋恬恬没再来“三顾茅庐”，方翰每天除了写代码，就是上网查资料，拼命的回忆前世赚钱的门路，但除去写在《刑法》上的，再赚钱的门路，也不能在没有本钱的情况下，短短一个月之内赚上百万吧。

买彩票倒是有可能，印象里2011年体彩确实出现了一个过亿的大奖，那时候新闻铺天盖地，力求证明体彩的公正性，但谁没事去背彩票号码玩？

买车的钱可以先和老妈撒娇要过来，但二十万顶天了，还要承担东窗事发的风险，毕竟海市不大，不到百万的人口，再加上爸妈都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车管所，公安局难免会有熟人，真要调查他，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

过几天升学宴，那些亲戚们应该都会给红包，能有个四五万打头，自己这些年也省吃俭用攒了两万多的零花，这些全部加起来差不多有30万，只覆盖东山省的大学倒也够了。只是难免有些不甘心，毕竟机会只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等到校内网、微信他们反应过来，势单力薄的方翰怕是连喝汤的份都没有了。

方翰正在为钱的事情发愁，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开了门，果然是宋恬恬，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方翰发现她敲门的方式很特别。

女孩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一周都没看见你去学车，你的程序写的怎么样了？”

“我练的都差不多了，等考试就行了。”废话，怎么说前世也是开了六七年的老司机，虽然出了驾校再没踩过离合，但重新练了两周，方翰自觉通过考试是没问题的。“程序也差不多好了，过几天我给你qq发个安装包，你点一下就能安装了。”

“我这几天在做卷子，有好几道题不会。”女孩从包里拿出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递给方翰。

“我看看，”好不容易结束高中苦难的方翰，乍一看到神书，很有点心惊胆战，心里祈祷着题目千万要是他熟悉的，不能在女孩面前丢了学霸的范儿。

还好刚高考完不满月，高中三年成果还没彻底忘干净，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方翰还是给出了正确答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刚高考完一周内，是我们一生中智商最高的时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解函数能算功率，还知道用羊角锤起钉子最省力的姿势是什么。虽然这些知识，人生的后几十年大概率用不着，但这是我们逝去的青春。

“我还约了琳琳去看电影，这本书先放你这吧，你把答案写纸上给我。”宋恬恬看了下时间，交代好任务就走了，留下方翰看着神书一脸苦笑，万万想不到都高考完了还要做题啊。

喝了杯水压压惊，方翰认命的开始完成“家庭作业”，直到他从书里找出一个信封。

不会是情书吧？

方翰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刚喝的水也不知道去哪了。想着自己不是已经委婉的拒绝她了么，怎么这丫头这么执著，看来下次要明确的和她说一下了。

头疼归头疼，但还是打开了信封，是一张银行卡，还有张纸条，“上次无意看到你在网上查怎么赚钱快，你说你要创业，应该很缺钱吧。这是我攒的压岁钱，密码是123456，方哥哥，加油，我支持你！”

冰神飞了一个大白眼，表示有被他的土味恭维给恶心到。

服务器的问题解决了，方翰的心顿时放下大半，冰神拿出来的服务器必然不是凡品，软件上线后，前期除了人工成本，其他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过了饭点，两人随便找了家咖啡馆坐着，给女孩点了薯条和烤翅，方翰要了杯拿铁，他需要点咖啡因来镇定一下。

宋恬恬吃东西很秀气，把鸡翅撕成一小条，慢慢塞进嘴里，一根薯条也是要咬上两三口才吃完。但知道她老底的方翰憋笑很辛苦，这还是前世那个可以单独干掉一整个翅桶、两口一根鸡翅的吃货少女吗？呸，果然女孩子都是会骗人的！

“你饿不饿？”

“冰神，总感觉你这两天有点怪怪的。”

不过冰神之前严肃的提到，事无大小皆有因果，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那这服务器的代价又是什么呢？只要不再是穷凶极恶的恋爱测试就好，方翰摇摇头，伸了个懒腰，继续开启了写代码大业。如今已是6月下旬，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敲门声打断了方翰的代码，是宋恬恬。

“为什么不等我？”

女孩委屈的点点头，方翰如蒙大赦，小跑进了卧室。

宋恬恬见书房开着门，好奇的走进去，看到电脑屏幕上满满的代码，心情稍好了些，脸上也阴转多云，至少这个讨厌的家伙没骗自己。

几分钟后，方翰穿戴整齐的出来，看到坐在电脑椅上的女孩也没在意，“我带你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毕恭毕敬的把宋恬恬请了进来，关门的时候方翰顺便扫了眼手机，才下午一点多，爸妈要六点才下班，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冰神干的好事，果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服务器，欠系统的债比六月的雨来的还快，但下次能不能换个套路？你就这么想把本宝宝给八抬大轿出去吗，你怕不是个世纪佳缘系统吧？

心里吐槽归吐槽，手上却没闲着，方翰战战兢兢的给女孩倒了杯水，洗了水果，正襟危坐在沙发对面，像犯了错遇到老师来家访的孩子。

“什么是内测？”

“内测啊，就是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抓虫子...”

“你吃饭了吗？”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方翰揉揉脑袋，好像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前世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乱说话不如保持闭嘴，因为真的会死人的。

女孩也不说话，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门口静静瞅着方翰，看的他一阵心虚。说起来是他理亏，明明约好了今天在驾校见面，结果自己等了一会就丢下书跑了，虽说女孩迟到了，但自己未尝没有相见不如不见的心思，只是没想到她性子这么执拗，硬是找到了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