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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月鹤山》
月鹤山

月鹤山不想帮忙

“他妈的真爱管闲事啊……”月鹤山气得骂道,还是坐在原地没动。

他向来遵循自己的原则,除非人命关天,否则没有报酬就不可能帮忙。

方蓬热心地冲上去,帮婆婆背起蛇皮口袋,一只手牵着婆婆,小心翼翼地护着婆婆走上马路。老婆婆腿脚不利索,走得很慢,方蓬就耐心地跟着她的脚步走。

月鹤山是个消瘦的十八岁男孩,皮肤病态的煞白,眼底黑眼圈浓重,刘海长长的遮住了一半的眼睛,显得冷峻阴沉。但路过的女孩总是会脸红的回头看他几眼。

方蓬则是个一脸认真的十八岁男孩,高高壮壮的,一副老实的模样。如外表一样,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把帮助别人当成自己的义务。

“喂,你那个西瓜味的怎么样?”月鹤山踢了踢方蓬。

来不及仔细思考,月鹤山迅速咬破手指,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来。

“时间,停止!”

以月鹤山为中心,世界在这一瞬间静止。一切都变成了定格的画面。

街道边手挽着手的闺蜜停住了表情和脚步,袋子扬在空中,刚在吃冰淇淋的孩子像被冰淇淋粘住了舌头,方蓬弓着腰停在老奶奶身前,一动不动。

连刺眼的阳光都消失了,世界在这一刻变成了灰色。

只有月鹤山一人向着钉在原地的货车跑去。

他打开车门,一把揪下中暑的司机扔到人行道上,随即坐上驾驶座,使劲踩下刹车。

时间恢复,巨大的冲力让月鹤山向后倒去。他用力控制着货车,不停地按着喇叭。

车速太快了,轮胎发出剧烈的摩擦声,车速却没有降到安全范围。

方蓬一扭头,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抱起老婆婆冲到了马路对面。

货车又朝前冲了二十多米才在巨大的漂移下刹住,后面的货箱哐当一声飞了出去,里面的货物撒了一地。

月鹤山迅速跳下货车,从小轿车里抽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对方蓬吼道:“快给公会打电话啊,别愣着!”

方蓬连忙拿出按键手机,说话声音都不利索了。

很快公会的车来了,将围观群众消除了记忆,救护车抬走了伤员。负责消除记忆的是几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黑色的公会制服,从领口的徽章上看是第十五小队,专门处理警察处理不了的人类事务。

“不愧是第一小队的队长,这件事肯定要放在荣誉榜挂一个月啊!”公会的大叔笑着拍了拍月鹤山的肩膀。

直到这时月鹤山才松了一口气,狠狠地敲着赶过来的方蓬。

“就你事最多……”月鹤山骂道,“你说我名字干什么?”

方蓬委屈地瘪瘪嘴,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给公会打了个电话而已。

晚上方蓬陪月鹤山一起回的家。

月鹤山寄住在公会会长家已经十八年了。会长的家很大,是坐落在市郊的豪华别墅。别墅前院是一大片高灌木的花园,背后临着一片碧蓝色的人工湖,恬静唯美。

本来方蓬送到门口就要走了,却被女主人硬拉着留下来吃晚饭。

一进屋,管家立马上前行礼,领他们到饭厅,为他们拉开座位,垫上白餐巾。尽管方蓬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感觉这样的生活过分豪华了一点。

圆形的餐桌前,一位和月鹤山同龄的少女坐在他们正对面。那女孩有着一张姣好的面容,乌黑的短发亮得反光,身上穿着凉爽的白色连衣裙。最漂亮的是她的眼睛,又大又水灵灵的,瞳孔中好像有星辰一般。

此刻这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月鹤山和方蓬。

“爸爸!你都不问昨天晚上月鹤山跑哪去了!”她清澈悦耳的声音中带着责备的语气。

“多管闲事的八婆。”月鹤山小声骂道。

方蓬踢了踢月鹤山的腿,示意他声音还是大了点。

“好了好了,”矮个子的会长童松温和地说,“月鹤山怎么说也是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了,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啊。”

“说不定是有女朋友了,去女朋友家过夜了也说不定。”会长夫人捂着嘴偷笑道,一边还颇有兴致地看着童瑶。

童瑶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看向方蓬。

“别看我啊,”方蓬弱弱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会长夫人使劲给方蓬夹菜。

“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可不能像月鹤山那么瘦。跟他说了多少遍要多吃点他就是不听,我都懒得说他了。”

“我吃不下了的嘛。”月鹤山不耐烦地说。

饭桌另一边的童松很高兴地看着月鹤山。

“听说今天下午月鹤山在街上救了四个人的命,”童松从口袋里掏出三万块钱,推到月鹤山胳膊旁边,“这是公会的奖励还有司机家属的谢礼。”

月鹤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他觉得这是他该拿的。

“回头可以好好跟我聊聊你对这个血魔法掌控到什么程度了。”童松接着说。

“嗯。”月鹤山漫不经心地啃着猪蹄。

童瑶看看父亲又看看月鹤山。

“诶?”她不满地说,“没人怪他晚上不回家吗?那我晚上也不回家好了……”

“你敢?”会长夫人一挑眉毛,和月鹤山同时说道。

“唔?你要尝尝吗?”方蓬把冰棒从嘴里抽出来,递给月鹤山。

“滚啊,谁要吃你吃过的啊!”月鹤山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手。

月鹤山不耐烦地摇头。

“要去你自己去,我懒得多……”月鹤山话还没说完,方蓬就跑过去了。

“昨天你打了一晚上小钢珠没回家,她就来质问我了,把我骂了一顿,”方蓬坐回来,委屈地说。

七月,月鹤山和方蓬像往常一样在街道旁的小卖部买了两个冰淇淋,坐在台阶上躲太阳。

太阳暴晒着柏油马路,朝上散发的蒸汽,仿佛空间都被晒扭曲了。两人就这么蹲在阴影里,看着偶尔窜出来的车子。

“刚刚路过些什么车还记得吗?”月鹤山问。

木签划了个优美的弧线,落在垃圾桶旁边。

“那你骂她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月鹤山恨铁不成钢地敲他,“跟你说了多少次多少次,当老好人就容易被欺负,你就是听不懂是吧。”

方蓬像完全没听见月鹤山的话一样,指着路边。

“你看那个婆婆,背着好重的口袋要过马路,”他同情起来,“可能是刚从贫穷的农村赶到城里来卖东西的。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感觉好辛苦啊,咱们去帮帮他!”

“切,弱诶。”月鹤山得意地笑起来,“我来告诉你,还有台沃尔沃,两台丰田,一辆拖拉机,一台奔驰s320,上面坐着一个超性感的美女~”

“啊——你这么说被童瑶知道了她肯定又不高兴了。”方蓬挥了挥空空的木签,朝路边几米远的垃圾桶里丢去。

月鹤山叹了口气,无聊地望向别处。

转眼他就看见一辆货车不受控制的往前冲着,车头前居然顶着一辆凹陷的小轿车。按这个速度再不踩刹车的话,不出十秒就会撞上方蓬和老婆婆。

“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月鹤山皱着眉头,“而且她高不高兴管我啥事。喂,我说你这个就不用捡了吧。”

方蓬还是走过去把木签扔进垃圾桶。

方蓬总被月鹤山不经意间提问,反应了一会才说:“好像有辆奇瑞,然后有辆奥迪,一辆桑塔纳2000……然后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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