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兽性
没有谁能忍受这种痛苦的！没有谁能够忍受的……
段炎大哭，原本就已经撕裂的嗓子再度受到创伤，黏在里面的血丝掉进喉管里，噎住了呼吸道。
段炎剧烈地咳嗽，眼睛里的血丝慢慢显现出来，整双眼睛都变得通红，像是经历了十八层地狱后再次来到人间的恶鬼一样，除了悲伤和愤怒，只剩绝望。
身边的一个执法者提醒道。
“你懂什么？在这镇子上，连个傻子都能活这么久，一定有蹊跷！”那人训斥道。
其实他就是不敢去查程虎，人嘛，都是欺软怕硬的，程虎的事迹他可是都听说过，一队人，直接给灭了。
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眼睛通红，却格外有力气！
这副样子，和电影里的丧尸无异！
段炎嘴里的血浓吐出来了，那玩意有生命似的，刚被吐在地上就不断地冒泡，还随着口水不断地蠕动着。
段炎看着这群“人”，心里作为人的最后一丝理智也随着他妈的讥笑消散。
脑子翁地一声，段炎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一直隐匿在身体里的病毒开始侵袭他的大脑，不一会，他醒来了。
段炎彻底变成了一只野兽，人体的潜能被激发，代价是自己的意识与理智。
它把两个架着自己的人当成了链子，直接把那两个人擒起来，恶狠狠地贯在地上。
一双血红的眼睛是嗜血的欲望。
这只初生的兽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丝毫不怕，它张开嘴巴朝着他们发出嘶叫！
它四肢着地，扑着叫着朝着人群冲过去，大家都被段二傻的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退后，退后，都给老子往后退！”钱放大叫，他第一个冲出门外，掏出怀里的对讲机道：
“我是钱放，c小队队长，多叫几个人来，这里有个人疯了！狗一样地乱咬人，有两个队友已经被他制住了！”
“好的，请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对面传来的声音冷静又干练。
“快点！五分钟内不来我们都要嗝屁了！”
对面没有再理钱放，一下子挂断了通话。
钱放指着门道：
“关门，快关门！”
“可是，里面还有我们的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你的人我的人，快点关上！”钱放急得跳脚。
其实现在的段炎并没有多躁，只不过是刚刚人太多，它被吓到了而已。
钱放见他们迟迟不关门，一脚把那两个人踹开：
“一群废物，你们不来我来！”
段炎看着钱放，四肢弯曲，正在蓄力，它下一秒就打算扑在钱放的身上，送他见阎王。
段炎的四肢舒展开，朝着钱放猛地一扑——
钱放吓坏了，他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把门关上栓好。
他和女人办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快……
段炎撞在门上面，一双爪子不断地挠门，从未修剪过的指甲鲜血淋漓。
被钱放锁在里面的执法者忘记了自己有枪，他们四肢趴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学着段炎的样子。
段炎发现不能打开门后，转身面向那两个执法者，它发现那两个执法者也趴在地上，他们浑身都在哆嗦。
段炎的眼睛里早就没有了人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暴欲。
它像狮子一样摇晃着脑袋，头上脏得打结的毛发到处乱舞，它浑身汗毛倒竖，曲着身子，眼看就要冲出去。
“别，别，别！我们可没有想害你，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我们也被那家伙害了，大家都是遭难的人，各自放条生路好不好？”
那两个执法者求饶，他们吓得裤子都湿了一大片，可现在的段炎已经变成了一头野兽，哪里听得进去他们的话——
段炎左右横跳，试探着他们的动作，试了几次，却发现他们只会趴在地上，连反抗都不会……
段炎纵跃，一下子把他们两个人都扑倒，腥臭的口水滴在他们的脸上。
段炎虽然受了伤，可它现在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它的神经反而因为疼痛变得更加敏感。
恐惧海浪般袭卷而来，他们被无尽的涛水淹没。
段炎没有犹豫，一口咬住其中一人的喉管，任他怎么挣扎，段炎就是死不松口，就如同吸附在口腔里的水蛭一般。
段炎不断舔咬着伤口，贪婪地吮吸冒出来的血，那个人的挣扎由强至弱。
最后，他的头直接歪向一边。
解决掉他后，喝了血的段炎更加凶狠，眼神也有了骇人的光泽，它把目光转向下一个人，椭圆形的瞳仁也渐渐变了形……
或许，我们不该称之为段炎，应该是，段兽！
无论昨天的事情是不是程虎闹出来的，他都要找个能背锅的，而这个段二傻，恰好是最佳人选！
“那镇东从前还有个乞丐过得比这里的人都要好呢，只不过现在不知道去哪了。”那个执法者顶嘴道。
他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在妈妈死的那天就已经流干净了！他以为这辈子的处境已经不能再遭了！
可事事总是超出他的想象。
段炎终于忍不了了，他一下子放声大哭！泪水决堤，洪水奔袭，把他的一切都给淹没……
“算了吧，这家伙好像就是个傻子，别耽误时间了，去查那个程虎吧。”
一声脆响，那个顶嘴的执法者也挨了一巴掌：
“你一个实习期的小东西，顶什么嘴？告诉你！老子说什么就得是什么！老子就是天！”
那两个人照做了，他们一个人把段二傻抄起来，另一个人把段二傻的双腿扒开，展示给在场围观的所有人看！
这么多年，多少屈辱，多少痛苦！多少忍耐！虽然流过血！虽然流过汗，虽然也在别人面前流过哈喇子！
可无论他的处境有多么困难，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一滴，都没有流过！
钱放命令道：
“把这个傻子抬起来，两腿扒开！”
段炎一边咳嗽一边吐，死神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边，他本能地挣扎，也不管什么疼痛不不疼痛了，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死！
那两个架着段二傻的人都被他这幅样子给吓到了：
两股间的毛发郁郁葱葱，有的还打起了卷，段二傻奋力挣扎，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一用力就疼得要死。
所有人都在侧着头议论段炎的身体，他们有的人很平静，有的人很淫秽，有的人很惊讶，有的人很惭愧，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又默默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那个人不敢顶嘴了，他默默退到一边，等着钱放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