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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狂澜

第十六章、必报此仇,以偿其恩

“载道,你出来。”

郭焕朝着帐内喊去。

载道这才扭扭捏捏地出来,看到地上跪着的人,眼里也满是怒火和不甘。

郭焕无言以对,只好搪塞道:“师傅,小子有点这种直觉。”

郭崇韬闻言,脸色变得冷清,叱责道:“休要听到传言,在此胡言乱语,你今日必须明白一条,军中不得妄言胜败。”

郭焕俯身,恭敬回道:“弟子李存勖明了。”

那汉子看着载道被打肿的脸,有些歉意地说道:“郭载道是新入营地,并无旧仇。”

郭焕猛地一指自己,大声喝道:“那就是与我有仇了。”

汉子嘴里地“是”刚吐出半个,剩下的半个生生被周光玉轻轻的一脚踢了回去。

郭焕已然看到了这个小动作,他怒视着周光玉,一字一顿喊道:“请周将军,让他说完。”

那汉子眼见自己上司受了委屈,猛地朝地上磕着头,解释道:“是你的亲兵故意辱骂我等,我才动手的,你可以问他。”

郭焕直接质问道:“载道,他说的可属实?”

载道被猛地一问,脸色顿时通红,当即跪地不起,声泪俱下道:“先是他侮辱世子在下,我才反击的。”

那汉子听了,也不言语,只是盯着郭焕的脚。

郭焕抽出腰间长剑,众人都以为这把长剑将要刺在那个汉子身上。

一旁围观的李隐脸色急变,跳起脚,着急大喊道:“李存勖,你要干什么?”

谁知,长剑被郭焕掷在地上,剑尖入地颇深。

看着不住摇晃得剑柄,众人一时猜不透郭焕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见郭焕上前,先是解开了那汉子身上的绑带,又扔掉了对方身上的藤条。

他看着汉子的脸,朝着周光玉问道:“光玉将军,那是分兵而行的疑兵是否全军尽墨了。”

那汉子闻言,坚忍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泪水,他紧咬着嘴唇,依然无法阻止泪水从眼角涌出。

刘光玉不忍再看汉子的眼泪,扭头说道:“那日分兵而走的二十三人无人生还,人头已被敌军送到了李嗣昭将军的军中,其中领头的人,正是杨勇的弟弟,杨智。”

汉子闻言,无法控制情绪,奔溃大哭。

女人的眼泪,让人怜悯;汉子的眼泪,让人苦涩。

郭焕第一次从侧面体会到了战争的残忍和无奈。

他拿起长剑,猛然在自己胳膊划过,以手指天,盟誓道:“我今日以此剑明誓,若不能报此二十三人之仇,请天诛之。”

说完,朝着汉子说道:“你弟为救我而死,我却偷生,此跪是我为偿还你弟恩情而跪,你安心替你弟受着即可。”

不等汉子拒绝,直接跪了下去。

载道见状,也慌忙跪了下去。

周光玉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在他眼里,李存勖一直以来纨绔子弟和无能废物的印象,从这一跪开始,他发现他需要重新看待眼前这个跪着的李存勖了。

而一旁的李隐,却本能的用手捂住嘴,心里面波涛汹涌,嘴上说着:“真是惺惺作态。”

心里面对他的好奇与日俱增了。

“也许,他真的可以成为一个拯救大唐的英雄。”

李隐心中忍不住想到。

而那汉子作为事情的中心人物之一,现在目瞪口呆得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他意识到,给自己下跪的是晋王的儿子——李存勖,这才乱了手脚,想要扶起对方。

郭焕由着对方将自己扶起,许诺道:“杨勇大哥,从今日起,你父母兄弟姐妹,就是我李存勖的父母兄弟姐妹,我要替死去的杨智大哥尽到职责。”

汉子抹着泪,感动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一个劲得点着头。

忽然,聚将的鼓,如平地惊雷一般响起,整个营地以非常快的节奏运行了起来。

既然往黄沙弥漫处望去,一杆高高的旗帜迎风而动,只见旗面上,上面大书一个“郭”字。

一直目送着郭崇韬出了营帐门,才敢直起腰,放松身上紧绷的肌肉。

“这气势,真有压迫感啊!”

他掀开门,往外看去,只见一人正跪在门口负荆请罪,他身后站着的周光玉抱拳行礼,致歉道:“存勖世子,末将管束不严,请恕罪。”

郭焕直勾勾看着跪地的男子,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身材颇为壮硕,他已经明白,这就是殴打载道的元凶。

看着载道一脸的眼泪和鼻涕,郭焕关心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表示没关系,让对方不要多想。

郭崇韬没在意郭焕话,继续追问道:“你为何说晋王必败,可是有人在你耳边乱言。”

郭焕一边捏着自己浑身酸疼的肌肉,一边自言自语。

他看向载道空荡荡的位置,心中满是疑问?

听着对方含糊不清的声音,郭焕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愿多问。

载道这才止住了哭泣,安静的换了衣服,脸朝向里面,在床上躺了下去。

嘴上无所谓的郭焕,心里面简直快要气炸了,饶他一副好脾气,可见着载道因为自己而被打,心中那点理智已经压不住怒火了。

正不知道该如何出气的郭焕,猛然听到外面有人求见。

郭焕急忙上前,拉开载道的手,等看到对方脸上的血迹,忍不住动怒,质问道:“载道,谁打的你?”

载道双眼盯着地面,慌忙解释道:“世子,我自己摔了一跤,不是谁打的。”

郭焕看到他的表情,明白了栽道就是被此人殴打的。

他看着那汉子背后站着的周光玉,克制住胸膛里的怒气,先朝着汉子问道:“你为何要殴打载道,可曾与他有旧仇?”

他扶着载道坐下,四下寻找着伤药,小心翼翼地为对方敷上,还关切得安慰道:“载道,我手上没个轻重,要是疼了你就喊出来啊。”

载道看着自家世子关切的眼神,听着对方安慰的话语,忽的悲从中来,哭泣道:“世子,是载道没用,丢你的人了。”

刚准备要出门,便看到载道捂着脸走了进来,原本崭新的甲胄都是泥土和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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