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世受君恩
守卫的众人,感受到郭焕此言非虚,也不敢擅自决定,分出一人赶忙去汇报军使李筠,其他人将郭焕绑了,压在墙角。
不多时,负甲执剑的李筠在众人的护卫下,从内宅走来。
就着月色,看到被众人捆缚在墙角的郭焕,李筠脸色大变,甩手就是对着看押的士卒两个耳光,吩咐两人赶快松绑。
看着眼前的玉佩,李渝心神大震,这块代表着皇帝李晔的玉佩,说明了皇室倾覆已经到了致命的地步。
八王之死,诸王随行军队被解散,兵甲被没收,让李渝惊叹对方形式手段的快与狠。
麾下骑兵野战无敌,可若是攻坚,始终差了些气候。另一个,兴唐军本就是吉王属军,自从到了河东后,一只无法进行有效兵员补充。
李筠早就知道驿站被李巨川派人把守的事,这时见着郭焕,赶忙把对方引进自己房内,有几分兴奋得问道:“我猜世子定是为大唐二百年多年得基业而来!”
郭焕正色道:“我之姓氏乃是陛下所赐,如今陛下到了生死关口,李存勖敢不效死。”
李筠听到对方如此说,心中甚是感动,若非当时朝中的宦官弄权,将陛下前往河东的提前报给韩建,哪里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他当下抽出长剑,割掉自己的一束头发,说道:“我李筠三代为捧日军使,世受君恩,此时,正是报国之时,若此言有虚,当如此发。”
古人特别看重身体发肤,李筠割发的举动,彻底打消了郭焕的戒心。
郭焕当下将自己的计划和盘脱出。
李筠将捧日军中自己的心腹,都安排到两日后紧要的岗位上,将其他人安排到其他岗位上。
两人商量之后,郭焕穿上捧日军的衣服,跨上弯刀,跟随在李筠身后,充作李筠亲卫,在行动开始之前,两人寸步未离。
第二日,有下面军士前来汇报,之前负责驿站防务的军官被李巨川当场斩杀,另外戏班的众人被逮捕下雨,驿站中的使者在冲突中,有不少人因此受伤。
听到消息的郭焕,心中一紧。
自己和周光玉离开的事情,看来已经被对方发现,如今只能以快打快,看看谁出的招式更加出乎对手的预料了。
郭焕和李筠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决定将发动的时间提前一天。
城内四门,东门守军人数最少,最易拿下。
今夜发动,韩建正是猝不及防的时候,可郭焕一方也是猝不及防。
若是拿下东门,到李渝大军驰援而来,最少也要守上五个时辰。
这中间,出了护卫皇帝李晔的三千士卒以后,能够派出的不足两千人。
东门没有防御的地方,几乎决定兵力只能铺开,只能进行兵力的单纯消耗战。
李筠为难地看着郭焕,不知该如何安排。
拱卫宫门,毕竟敌人不敢下死守,就算败了,以晋王世子地身份,也罪不致死。
另外有一点,李筠无法明言,那就是没法将皇帝的安为寄托在对方身上。
可守卫东门,无险可守,几乎就是九死一生地勾当。
郭焕瞬间想明白了对方的顾虑。
那么,东门只能由他自己来守卫。
他慨然说道:“李将军,陛下生死乃是天下大事,若是存勖前往,恐怕无法取得捧日军众人军心,此处应该将军亲自把守。”
郭焕看到对方逐渐放松发的脸色,继续说道:“此战,在于打地方一个出其不意,故此,你听我此计如何?”
所以,兴唐军中大部分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死一个便是少一个,经不起不必需要的损耗。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李渝下令:“着探马去刺探周遭的敌情,主要是南边汴州军的行动和华州边军的行动,另外下令诸军做好准备,三日后发兵,迎回皇上。”
谁知道,刚落地,便被隐在暗处的众人擒住。
眼见长刀袭来,郭焕定住心神,说道:“我乃皇家宗亲,此行乃是为了天下安危而来,你速去报给李筠。”
杨勇看到周围看守变的松懈后,借机看了一眼角落中早就换好夜行衣的郭焕,打个了颜色,示意对方机会到了。
李渝帐内,周光玉将信物与众人的意见奉上。
这一刻,李渝无比期待城内的郭焕的作为,他现在都忽视了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
驿站内,天还没彻底黑下来,院内已经是一片热闹场景。锣鼓敲动,经过戏班众人一日的休整,对白蛇中的西湖相遇这一幕进行了补充和修改,让这部戏的感情冲突更加细腻和曲折起来。
几人一番荤话下来,军头被说的兴起,想起了自家的小娘子,当即正色吩咐道:“行了行了,没见过女人的玩意,老子前去节度府复命,你们好生看守,别出了岔子。”
郭焕点头,表示收到,看了一眼坐在正中央,假扮自己的男子每次叫好时发抖的身躯,暗自祈祷自己此行一定顺利,他很明白,一旦这儿的情形被李巨川探知。这样的机会,绝对不可能再有了。
小心翼翼从僻静处,翻出墙围的郭焕,小心躲避着城内巡视的兵卒,拿着戏班女子给的地图,寻找着捧日军李筠的府邸。
一番七拐八拐之后,郭焕终于到了目的地,看着守卫松懈的院子,郭焕还是老法子,从墙头翻了进去。
驿站外负责看守的军头,又羡慕又妒忌得说道:“也不知道那妇人昨夜怎么和晋王世子颠鸾倒凤来,这世子的声音叫的如此卖力,都他娘的哑了,还在叫。”
有士卒谄媚得附和道:“大人你可说呢,我昨天还偷眼瞧见,晋王世子屋子里的动静,就是正唱的这个妇人,可真是太有味道了,那小嘴。”
赶忙跪地请罪道:“请世子见谅。”
郭焕扭头看向那两人怨恨的眼神,心中虽有不安,却未曾当作大事,说道:“李筠将军麾下将士,颇似汉之绿柳营,存勖佩服。”
负责守卫的士卒此刻巴不得军士走了,他们好趴上墙头看戏,当即应道:“大人只管放心,咱兄弟们在此把守,定无差错。”
军士听到这话,满意的点头离开,里面的人数,他借机才清点过,一个不少。
妇人柔媚又多情的声音刚起,郭焕当即领着众人拍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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