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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封魔司神功大成

第65章她只浅浅一笑

……

李承志离开谷府,乘着月光在坊街上慢走,他那轻快的脚步,仿佛已将重负释去,眉宇间的烦闷也消失无影。

“李兄,慢走。”忽然,身后响起陌生的声音,这声音的热络,令李承志心生疑窦。

“州安湖!”叶清拉住程凝然的手,那蓦然转动过的,正凝望着意中人的清秀面容,有着破晓般的喜悦。

最欣慰是,一份脱胎于怒火中的贴心。

“你才知道我们是往州安湖走的啊!”

“叶良辰。”李承志念叨着来人的名字,疑惑更甚。

往日里二人并无交集,谷府夜宴时,叶良辰与叶清的攀谈,才让他知道沁州有此一号人物。

待到叶良辰小跑到近前,李承志拱手致意,试探问道:“叶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李兄,咱是自家人,别这么生硬。”

叶良辰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同时熟络的拍了拍李承志的肩膀,以他三阶的修为,体力竟不如寻常农夫,小跑几步便喘起了大气。

这样出格的举动,使得李承志的淡然面容攀上几分愠怒,语气不善道:“阁下若无正事,请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李承志调转身子,刚要迈步,却被叶良辰拉住了衣襟。

“哎哎,李兄,我还真有正事。”叶良辰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喘息,悄然直起了腰。

李承志盯住叶良辰的双眼,似是虎眸一样释放出骇人的精光,而在那精光之下,更是压抑着无尽的怒火,可以笃定的是,若是泼皮的叶良辰再有无端招惹,这怒火定会将其灼成灰烬,使他长一个足以铭记终生的记性。

然而,这一切预示着火山喷发般的迹象,竟在叶良辰取出一枚铜币之后,瞬息间偃旗息鼓。

那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铜币,除了阳刻有七星图案,再无它饰,却就使得李承志态度大变,立即明悟对方身份和来意。

他微微点首,神情郑重,对叶良辰摆出请的姿势。

二人相视一眼,便联袂消失在长街之中。

……

月如银盘,漫天繁星。

程凝然蹑手蹑脚回到家中。

她从杨林中穿出,星光落在小屋的屋檐上,莲子粥的香气仿佛在空气中弥漫。

来到小屋前,屋内传来轻微的呓语。

程凝然愣了愣神,轻叩屋门。

咚!咚!咚!

“师父,师娘,你们睡了吗?”她的声音细微,生怕打扰,又不得不打扰,惟恐慈爱的师娘仍旧强撑不睡,为她留有一份香甜粥食。

伴随她的敲门,其内忽然咣的重响,似乎桌椅倒翻,紧接着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极为奇怪。

“师父,师娘,你们睡得好轻啊!”程凝然一脸悻悻,带有晚归的歉意。

长久的沉默过后。

程大师咳嗽两声,隔门问道:“是凝然回来了吗?”

“是,师父。”程凝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乖巧回复。

吱嘎!

程大师将门打开,满脸的风轻云淡,他堵在门前,遮住程凝然的全部视线,凝视爱徒的眼神饱含欣慰。

“师娘睡了?”程凝然声音更细,如蚊虻轻嗡,不敢造成打扰。

却听屋内响起热烈的呼唤,“好女儿,快来,粥都要凉了。”

程大师闻声让开身子,程凝然向其内望去,程夫人正舀着莲子粥,雍容华贵的面容上刻满了从容。

若非烛火的吹灭,若非窗门的紧闭,若非师父的内衣外穿,若非师娘的披散长发,若非翻倒的木椅被立得板板正正……她或许会觉得再正常不过吧。

程凝然低了低头,不再去探寻更多的细节。

“那个,为师在和师娘探讨,明日去封魔司探访江司玄,该送何等礼物。”程大师极为自然的诉说着,顺便借助月光重新穿着衣物。

“是啊,适才,我们老两口可是操碎了心了。”程夫人接过话茬,眼神慈爱,“为了凝然的终身大事,半点儿都马虎不得,一定要请司玄大人好生打探那小子的真实禀性。”

“师父师娘费心了。”程凝然接过小碗,坐在桌前,低声强调道:“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叶清的喜好,免得书信来往无所话题,怎么您二位扯到打探秉性上去了?”

“师父不常说,不同人对于同一个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吗,从旁人口中打探,哪比得上自己慢慢了解。”

“那……”程大师刚要反驳,却想到自己确实说过类似的话,立时止住了口。

程夫人白了夫君一眼,笑道:“凝然,你师父去探访封魔司,与司玄大人打点好关系,将来也能为叶小子的仕途出点儿力不是?”

咚!

听到这儿,程凝然突然把碗砸到了桌案上,神秘兮兮问道:“师娘,那您和师父打算赠送什么礼品?”

“一千年份东海玄冰。”程大师说起来有些肉痛,这千年玄冰价值无匹,可铸极品灵器,是多少灵晶都无法换来的无价之物。

程凝然听了却不满意,摇手撒娇道:“师娘,你为什么不让师父挑选一万年份的呢!”

程夫人看向夫君,程大师脸色铁青。

“凝然,你学艺十数载,又如此喜爱戏曲,为什么不自己创作一支新曲呢?”

“徒儿自觉学艺未精,自然便不会推陈出新啦!”程凝然俏皮地吐吐舌头,“师父不常教导,学艺做人,都要高屋建瓴而非眼高手低吗?”

“那便对了,就像你不能随随便便写出一支新曲,唱来便惊撼世人,这万年玄冰为师也……”

程大师正用最恰当的比喻,教育爱徒人力有时穷的道理,但却被爱徒打断。

“师父,是不是我现在为您唱一首动听的新曲,保证您从未听过,却又会为之震撼,您便能拿出一份万年玄冰,并在司玄大人面前多为叶清美言几句?”

程大师沉默一会儿,斟酌爱徒的恳求,不信邪回道:“必然。”

闻言,程凝然立即起身开嗓,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把程大师吓了一跳,急忙补充道:“但为师的所藏,最多只有三千年份的东海玄冰。”

“只要师父尽心尽力。”程凝然并不刁难,只是仗着宠爱与恩师嬉闹,并借机展示叶清为她所唱的小曲儿,与亲近之人分享喜悦。

然而此般软话一出,又令程大师有徒儿在虚张声势的猜测,底气不由更硬,腰如苍松挺拔。

程夫人也就吃起莲子粥,看着夫君和爱女的玩闹笑意盈盈,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程凝然浅浅一笑,把二位长者的表情看在眼内。

之前,她初听“壁球啊”的时候也是如此表现。

掐出兰花指,缓缓向胸口靠拢,几乎就是在姿势摆好的刹那,名声大噪的小程先生张开了玉口。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正此时,夜风忽起,带出咧咧风声。

在拂荡的秋风之中,程大师宛如木雕泥塑,愣在当地目瞪口呆,从艺五十载,他从未听过如此天乐。

而那对戏曲耳濡目染的程夫人,听闻梨花颂后,也似木头鸡一样瞠目结舌了,这绕梁的余音,如仙乐一般令其两耳暂明。

当一曲唱罢,经历长久的错愕,两人齐齐震惊地看向爱徒。

程凝然捂嘴浅笑。

“这是叶郎为我唱的小曲儿!”

程凝然蹙了蹙眉,如玉温润的口唇抿成一字,然那眉飞色舞的精彩眼神,却将她内心的欣然赤裸显露。

沁城街巷无数,仿佛棋盘纵横,叶清刚来半年,岂能识得小巷,只得无奈地道:“走吧,去看看初秋的天色,看落花飘荡的清河,我若归来,应是次年今日。”

程凝然一直饶有兴趣的听着,并未发表观点,也并未深究叶清讲述的奇异曲目来自何方,非是她没有困惑,而是她的教养让她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即便此人即将与她共度余生。

直到叶清提及梨花颂的片段,为可歌可泣的爱情,大受感触的她,主动说道:“愿学。”

叶清看向草地,看向与蜻蜓共舞的少女,渐渐收起严肃,笑出宠溺。

从坊街折转,沿着一条狭窄的野径徐走,大约百十步过后,黄昏云霞出于天际,叶叶青莲在湖水间依偎。

转过头,迎着天边晚霞,他眨了眨眼,将叹未叹的语气中,不尽唏嘘。

程凝然把这画面看在眼内,慢慢握紧手掌,她伸出右手,轻拍着叶清的手背,毫不在乎道:“叶清,韶华在仰,余生隽远,一年并不算什么的。”

程凝然点着头,脸上笑容飞扬,显然并未上心。

修者无催,来日方长,年轻人该是不急不躁,过得从容一些的。

嬉闹片刻过后,二人手挽手坐在草坪上,望着天边新月,谈论起戏曲行当。

前世的叶清便对国粹兴趣极多,虽不了解行业和唱法,却听过不少的曲儿,当即滔滔不绝,为程凝然转述了多种剧种的代表曲目。

他总将自己十七岁的芳龄遗忘,而况武者命长。

笑了一会儿,往湖畔走着,不知又联想到些什么,他的神情忽然严肃,板正的面容朝向恋人,用不容置喙的口气嘱托道:“凝然,从今往后,你一定要认真修行。”

他不由驻足,循声望去,一位富家公子憨笑着,正招着手向他跑来。

此人身着一袭绛紫长衫,腰束蝶纹玉带,步伐迈动间,散发着浑厚的灵气波动,赫然是一名炼气知精的三阶法修。

“叶清,看,蜻蜓在飞。”少女忽然雀跃,指着一闪而过的绿影大喊大叫,接着,她挣脱出叶清的手掌,向着蜻蜓放肆追逐。

此时晚风吹荡,明月飞垂,翩翩倩影在波光中明净。

听完这番话,叶清扑哧一声笑了,离别的愁绪也随风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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