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终将灭亡的世界
高杉景拍拍路明非后背，他清楚路明非一直是个敏感善良的家伙，要不然也不可能衰成这个样子。这时候要么是在担心楚子航，要么就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可不管是怎么样，两边都不会有事。
楚子航那边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妥，至于路明非？开玩笑，虽然人是衰了点，可是人家到底是原著主角好吧？主角光环是开玩笑的？就是卡塞尔学院死绝了路明非都还能活着，当然不排除某老贼写嗨了，大纲里定下路明非舍身救世的结局。
不过自己连第三部的结局都撕了，还差你老贼最后一个最终结局？谁都不死，我说的！
路明非等人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校长已经长在了自己的身后。
“安保处从监控里发现你们这里出了点小问题，我就赶过来了。”
昂热指了指安在剑道馆角落里的摄像头，虽然明眼人一看就是个谎言，但众人心里各自有自己的打算，都没有揭破昂热的谎言。
“你看，那边那个新生好帅啊！”
“别想了，没看到人家身边有女朋友？今年自由一日的最终胜者就是那个姑娘，你看看自己的身材和脸蛋，再看看自己的评级，拿什么和人家比？”
“我听说今年自由一日的冠军是捡来的啊，就像去年的S级一样，等到主角们打完放冷枪解决的他们。”
“现在我们会长站在你面前让你开枪，你看看你能不能打中他？再说了，最后打败凯撒和楚子航的就是她身边那位，你昨天在干什么？”
“我？忙着做实验啊，作为装备部唯一的女人，这种时候我要陪着那群宅男做实验，要不然他们又要寻死觅活的了，新生小帅哥要是来我们装备部就好了。”
“想得美，人家这种实力已经是妥妥的S级的混血种，怎么会去你们装备部当宅男？没准入学考试之后执行部就直接把他要走了。就像我们会长一样，在学生时就加入执行部。”
“说的也是……装备部快来点帅哥吧！老娘实在不想去陪那群宅男了啊！我要转部！”
两个姑娘聊着的时间，高杉景已经同绘梨衣坐在了新生入学考试的考场。
伴随着奇妙的乐曲传了进来，今年的歌声是命运交响曲，其中蕴含着奇妙的龙文音节传进众新生的耳朵肿，有的人开始奋笔疾书，有的人则是随意的在卷子上写了两笔。
至于小胖子和谦哥，两个人混在一起打起了快板，边打快板一边念念有词，声音甚至能传进隔壁的教室，即便如此，监考也没有打断两人的动作。
高杉景坐在后排靠窗的倒数第二个座位上，身边的座位是绘梨衣，绘梨衣转这手上的铅笔：“景，这个卷子要怎么答啊？”
“不知道，要不就随便写上两笔？”
高杉景和绘梨衣不知为何都不被这些龙文所操控，不过那些藏在乐曲之中的龙文他们两个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能辨别出其中的含义。
“这个是言灵无尘之地的咒语，这个是蛇……这个是冬，这个就厉害了，这一段是你们那个校长的时间零！”
白王的声音在绘梨衣的身上响起，作为远古的龙王之一，她自然懂得那些复杂的龙文，被高杉景逼着作为翻译，告诉他们这些龙文原本的写法。
绘梨衣就像是被检查英语听写的学生一样，一边从乐曲的干扰中寻找那些龙文的音节，一边写着，身边的高杉景就好像是学渣同桌一样瞟着绘梨衣的卷子，把答案抄在自己的纸上。
高杉景倒是也能听清，但是听得清和会写是两个概念，那些句子中的龙文他一个也不会写。
“考生注意！不要交头接耳！”
监考官青着一张脸站到高杉景和绘梨衣的面前，在卡塞尔学院干了这么多年，监视过无数考场，没见到过有新生能在卡塞尔学院的入学考试作弊的！
以往就算有些提前从毕业生那里拿到部分答案的新生，在进入考场听到龙文的音频时也会陷入自己的幻境，怎么可能还有心思一边聊天一边作弊？
“老师，那他们怎么说？”
高杉景指了指在一旁敲快板的二人组，这时候小品二人组也加入了他们，四个人两个人在一边敲快板，另外两个一个唱神话，一个唱青藏高原。
那画面就两个字，和谐。
监考官背着手离开，这是他是在看不下去高杉景和绘梨衣在考场作弊的行为了，可是偏偏又算是他们自己的实力。理论上入学考试不管新生怎么做都不算作弊，能在龙文中保持理智的，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就是超级混血种。
可是这两个家伙……
算了，两个超级混血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新生入学考试结束，从幻想中醒来的新生们一脸懵逼的把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填满的卷子交了上去，有的人在不知不觉间写下了满满一篇的数学公式，有的人卷子上则是画了个毕加索风格的抽象王八。
前者一脸懵逼，啥时候自己是个数学天才了？后者则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所学校退学。
高杉景同绘梨衣前往昂热的办公室，绘梨衣在门外等他。
砰砰砰
高杉景有指关节敲了敲门
“进来吧。”
其他人都已经到齐，见高杉景走了进来，昂热示意高山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是早已经泡好的咖啡，不凉不热，刚刚好，味道好极了。
“现在人都到齐了，是时候和你们说一点事情了，原本我觉得还太早，不过在日本时高杉景的出现，以及后来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是时候和你们透露一点隐秘了。”
昂热清清嗓子，正色道：“楚子航，你昨晚大概窥探过深渊了吧？感觉怎么样？”
楚子航攥紧拳头：“混乱而又……充实？或者说是拥挤。”
“没错，深渊中拥有的要素要比我们所在的现实要丰富的多，甚至现实就是被深渊所浸染出来的。”
昂热喝了口咖啡，闭上眼睛：“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听有关你父亲的事，当初就是我秘密派你父亲前往你们所在的那个小城去寻找有关奥丁的事情。”
“是您？！”
“不错，你父亲是个天才，在大三的时候就已经从深渊中获得了独属于自己的一份权柄，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可能现在我已经退休把校长的位置交给他了吧。”
昂热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苦痛。楚子航熟悉那种眼神，那是他的老师回想起格林兰事件时眼中常有的眼神。
“他确实找到了奥丁，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收到过他的联络，这些年我一直抱着他还活着的希望，可是随着时间慢慢地走过，他活着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昂热说道。
“奥丁……还有深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深渊是最初的创造者，也是最终的毁灭者。我们所在的世界最初只是一片空白，甚至都没有空白这个概念，用虚无来描述更合适。当深渊发现了这种虚无之后，它便开始本能的向着虚无倾斜他本身所具有的那些概念和知识，于是火出现了，重力出现，之后它陆续的向着我们的世界倾斜那些概念。”
路明非举起手打断昂热的话：“就好像细胞的渗透压一样？这样我们的世界不就是深渊了吗？”
昂热点点头：“差不多，我们的世界就好像是一枚细胞，当深渊将其中的规则向我们倾泻到一定程度之后。那些知识和规则自洽成了一套逻辑，开始抗拒深渊倾泻和逻辑相违背的规则，当有能够补全我们世界逻辑的规则与我们接触时，世界便会将其捕捉，将自身的逻辑完善。”
“比如……牛顿？”
“不错，他便是曾经的一位传奇的屠龙者，在窥见深渊之后不但没有陷入疯狂，反而还获得了一部分名为力的权柄，甚至还在深渊中找到了被我们称为牛顿三大定律的规则来补全我们世界的基本逻辑。”
凯撒道：“不对啊，在牛顿之前那些逻辑就已经在起作用了啊，要不然世界也不可能向后演化，单拿地球来说，那些规则如果不存在，地球上很难诞生生命，就是龙族活在这样的地球上都很困难。”
“那些逻辑的碎片是贯穿于世界始终的，比如我现在从深渊中找到了名叫昂热定律的规则，那么这个规则就会在现实诞生之初与毁灭之时一直存在，从而改变我们世界的发展。”
昂热看向众人，凯撒三人陷入了震惊之中，高杉景则是低着头沉思，昂热的话补全了一部分他对于深渊的认识，看来自己从深渊中汲取的知识只是很少一部分，还有很多东西自己不曾了解。
“按理来说，一直这样下去，我们的世界只会一直补全下去，变得越来越完善。可是深渊在向我们所有的真实倾倒规则时，最先写在真实之中的便是：凡所存在之物，必将走向灭亡。”
高杉景瞳孔一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抬头看向昂热，却发现昂热这时也在看向自己。
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便是为了斩断绘梨衣死亡的命运，其中的含义并非是让其永生不死，而是像个正常人类一样正常的生老病死，甚至就连自己也没有那种意思。
在高杉景看来永生太过无趣，甚至可以说永生是对人最大的惩罚。
如果这一切都是写在世界最底层的代码，那么自己的思想是否也在被世界掌控？
绘梨衣死亡的命运被自己拖延，世界是否也是如此，注定会灭亡，却一直在被人为的向后延迟其灭亡的命运。
安保处发现不对劲，校长亲自来解决问题，要是这样的话那安保处的那群肌肉大汉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
“对了，路明非你也……凯撒你们明天一起来吧，有课的话就和老师说一声是我在叫你们。”
路明非只确定一件事，等到自己完全的把灵魂交给路鸣泽之后，自己就再也不是路明非了，路明非这个人将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不用想这么多，楚子航没什么事。”
路明非有些担心楚子航，可是想到自己的情况，不由得暗自苦笑。
“校长，您什么时候来的？”
昂热挥挥手潇洒离去。
“师兄，你刚才是怎么了？”
“谢谢，我明天会去看看。”
自己是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也许明天自己就不再是路明非，而是黑王路鸣泽的一具躯壳了。路明非每天晚上都会在床上回想起在东京湾的那个夜晚，路鸣泽歇斯底里的想要复活白王，可是他的状态究竟是怎样？为什么他要和自己进行交易，为什么他总会无条件的帮助自己，代价只是虚无缥缈的灵魂？
路明非总是在问着自己，等到自己的灵魂完全卖给路鸣泽后，自己真的还是路明非吗？那时，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会变成路鸣泽，还是自己的身体会属于他？
可是自己有什么交易的价值呢？一张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自己的路人脸，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是玩游戏的水平还可以，可是黑王总不会就因为自己游戏打得好就要交换自己的灵魂吧？
“没事，只是可能血统不太稳定，最近一段时间在学校里休整一下就可以了。”
凯撒搓搓下巴：“按照你们中果然的话，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刚刚你那个样子我似乎在因为血统不稳定而堕落成死侍的混血种在堕落前夕的时候看到过。你最好去校医室看看。”
路明非啊路明非，有你高杉景大哥罩着，老老实实躺好就行了。
众人离开剑道馆，一转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新生已经全部报道完毕，只等着开始新生的入学考试。
“真奇怪，你也会和我说谢谢？”
楚子航拎起身边的村雨起身离去，这时路明非才注意到，楚子航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就连刚刚楚子航盘坐的木地板上都有明显的一滩汗水，师兄的情况或许比自己料想的还要差上很多。
路明非担心的问道，自家师兄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刚刚的样子哪还有仕兰中学校草、狮心会最优异的一届会长、凯撒劲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