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哮天录2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杨戬哭泣吧。

原来像杨戬这样的人，也会哭……

她（哪吒）说得没错，他也有心，也会心痛。

哪吒用手指轻轻地挑起杨戬的下巴，温柔的声音宛如情人之间的低喃。

但对于杨戬来说，如晴天中的霹雳。

虽然平日里杨戬百般嫌弃哮天，但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这个作为主人的反而总是保护他。也幸亏哮天实力不弱，并不需要他来保护。否则杨戬不知道要死多少回才够呢。

哮天是杨戬在为列仙班前，才五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们朝夕相伴数万年，之间的早已不是纯粹的主仆之情，还参杂这亲情。

一起出生入死的家人就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了，换谁都接受不了。

是啊，很复杂。

蓝漓看着杨戬充满悲痛的眼睛在流着眼泪，心宛如被针扎了一般，那么令人难受。

也有心。

“那只被你抛弃的小狗，死的时候真得很可怜呢～”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跑出来。

“嘀嗒嘀嗒”，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多少年了？

哪吒很满意杨戬失魂落魄的模样，绝美的脸上却如此苍白：“怎么样，心很痛吧？”

哪吒转过头，对蓝漓说：“你的新娘子在哭哦。你也是有心的吧？心会痛吗？”

“哎呀～”哪吒突然故作夸张地的提高语气：“你眼神里的东西好复杂啊。”

杨戬嘴唇发白。

是眼泪。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掉过眼泪了？

活了这么久，差点儿就忘了，原来神跟人是一样的，也有七情六欲。

手背上的感觉让杨戬回过神来，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