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私下谈话,燃气希望
“我想在我自己家,可是我没有家了,我不想在别人家。”李萧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
沉思了半晌,张立伟迟疑的说道:“如果你有其他亲戚的话,我帮你联系他们。”
“张叔叔,我没地方去。“话没说完,又滴下了一滴泪。“没有了,什么人都没有了,我问过舅妈,他说可能爸爸那边又一些亲戚,但是他们自己还顾不住自己,更不可能抚养我。”李萧然越说越伤心。
“这,这,萧然,怎么回事?”张立伟十分震惊,自己也就在昨天的家访中没有看到她,怎么好好的今天过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今天早些时候,张立伟到家里去找李萧然签署同意电话回访的同意书时,顾晓童还想对他隐瞒李萧然住院的事实。顾晓童一脸的不以为然,坐在沙发上说:““小孩子懂什么,我替她签、或者你替她签了不就行了。”
顾晓童一脸的不以为然,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动身的打算。
张立伟从病房到医院门口这段路,一直在这种两难之中摇摆不定。该怎么办?显然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源是顾晓童。可是看顾晓童不愿意配合的态度,张立伟也知道从她那里作为切入根本就不可能,只能另作他法。
怎么办?怎么办?张立伟犹豫了,这在他二十来年的职业生涯中从没有遇到这么让他为难的情况。
这种为难持续了好几天,一则招生简章让张立伟灵机一现。张立伟的在为自己儿子挑选高考志愿时,一家国内贵族私立学校的招生简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自己家的条件支撑不了如此高昂的费用,但是李萧然可以。
“萧然,想去外地上学吗?”张立伟在下一次探望李萧然的时候,私下这么问她。
“可以吗?”李萧然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能离开顾晓童,这个机会让她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只要你想,就可以。”张立伟看到萧然开心,自己的笑容也不自觉就露了出来。和李萧然商量好之后,张立伟下了楼,直接就去找了顾晓童商量这个事情。
“李太太。”张立伟见她正在客厅修剪着一盆花,站在不远处朝她打了个招呼。
“嗯。”顾晓童没转身,手也未停。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李萧然的事情。”张立伟也不恼,仍是淡淡的口气。
“我知道了,以后对她好点就是了。”顾晓童语气里透着的敷衍,张立伟听出来了。
张立伟见她没明白自己马上要谈这件事的重要性,顿了一下:“您最好认真听一下,根据合约,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替我的委托人做一些对她有利的决定。“
“什么意思?“这句话终于引起了顾晓童的注意,她侧过了身,手中仍保持着剪花的动作。
“我和萧然决定了,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为她办理入学手续,这是学校的资料,如果你想了解一下的话。“张立伟将华丽的简章递了过去,简章上醒目的金额刺痛了顾晓童的眼。
“这么贵。”这是顾晓童的第一反应,随后好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低声嘟囔了一句:“太贵了,每月的钱都不够了。”
张立伟翘了翘唇角,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对于萧然每月定额的生活费来说,除了学费,还能富余不少,你们三个人的生活是完全可以支付的起的。”
“可是,可是。。。“顾晓童可是不下去了,拿了一半钱给李萧然上学,她的美容费、高尔夫会员费、会所费。。。等等这么多这费那费的该怎么办?她第一次发现,少了李萧然,她好像过不下去了。
李萧然作为一个9岁的孩子,吃喝拉撒根本用不了几个钱,以往每月剩下的大部分钱都补贴了顾晓童每月的其他支出。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钱可以挥霍,顾晓童自然不同意。
“不能改了吗?“顾晓童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
“李萧然和我都觉得没有更改的必要。“张立伟的回答铿锵有力,打断了顾晓童仅存的幻想。
她拿在手中的剪刀掉了下来,她本人也跌坐在了沙发上,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已经晚了。面前的张立伟,在一般人的眼里看来是个长相正直的国字脸男人,可是现在看在顾晓童的眼中,他简直就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强盗,虎视眈眈的想要帮助李萧然吞掉那些本该‘属于‘她顾晓童的财产。
“太太,不合适,需要她本人签字才可以。如果她不签字的话,我将继续按以前的方式执行李先生生前的约定。”这个国字脸的男人看着一脸的不以为然的顾晓童,语气十分很坚持。
“她不在家。”顾晓童最后不得不说了实话。
“我想爸爸妈妈,我想舅舅。“等了好久,等到了李萧然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回答。虽然什么也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萧然在现在这个家里过的一点都不好。
“你过的不开心吗?“
等到护士出了门,张立伟沉默了一下,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李萧然的病床边,同时将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口袋中:“萧然,给张叔叔说实话,这几年你在家是怎么过来的。”
张立伟是在医院里见到李萧然的,他进来的时候正赶上护士为萧然更换头上的纱布。张立伟看到李萧然额头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更觉触目惊心。
“那她在哪?”张立伟看着对面这个女人脸上为难的表情,他在直觉上预感到李萧然可能是出事了,音调跟着拔高了起来。
“她在医院。”顾晓童回答的吞吞吐吐,不见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从刚才说李萧然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头就低下去了,到现在仍没有抬起,让张立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没有理会顾晓童的态度,在得知李萧然住院之后,张立伟就匆忙离开了李家别墅,他到达医院的时候正赶上护士正给李萧然处理伤口。看着这令人触目心惊的伤口,张利伟这么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圈。
作为律师,本不该对雇主的生活方面投入太多的情绪,以免影响客观的判断和评价,可是面对一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无法熟视无睹。这次是看到了,可是还有没看到的情况呢?张立伟心中的不忍像开闸的洪水一样阻挡不住。
李萧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萧然,你有什么话可以给我说,放心,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张立伟缓声说,说完这话之后,就不再催促,静静的等着,他想要听听这个孩子的真心话。
难吗?张立伟觉得没有任何的难度。一直以来,张立伟其实知道顾晓童对李萧然不怎么好,但那到底轮不到他一个外人管。但是今天的事情突破了这个国字脸男人的心理底线,让他意气难平。
听到张立伟出于愤怒的指责,顾晓童一直低垂的头,看着像是她在为自己感到惭愧,但是在张立伟看不到的角度,顾晓童阴狠的眼神明显的透着股不服气,就如同李曦在挨打时看向李蓓的那般,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张立伟很专业,要不也不会赢得李默的信任将身后事交付给他。但是碰到关于孩子的事情,张立伟犹豫了。他自己也有孩子,虽然对顾晓童的做法很气愤,但是对顾晓童进行惩罚势必会影响李曦和李蓓以后的生活,张立伟下不了那个狠心。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如果选择李萧然,那李曦和李蓓以后怎么办?如果这次不了了之,李萧然是不是还会面临这种情况,甚至可能变本加厉,以后李萧然的处境会不会更加糟糕?这些,他不知道。
“听早上来的保姆说,说这是两个小孩子打架闹的,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护士见到有人来看病人,以为张立伟是萧然的家人,气不过之下教训起他来豪不客气。
“是,是,以后注意。”张立伟作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监护人’,没照顾好李萧然他很内疚,顺嘴就认了错。
“李太太,你要明白李先生当初订立这份遗嘱的良苦用心。”张立伟见顾晓童的态度,气愤之下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人要讲良心的。是,李先生是让你照顾李萧然了,可问题是白让你照顾了?每月银行卡打的钱她一个人能花的完?这几年她自己花了多少咱们心里都有数,每月50W保她一个平安,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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