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灭门
不过夜色已深,三少爷也应该困倦了吧?趁早回去歇息吧。”
“嗯嗯!不错,我也确实是困了,该回家睡觉了,那就先走一步了。”
谢松峰的语气里多出了些慌乱。
刘护院点头应道。
“哇!刘叔以前见过十九兵之一,我怎从来都没听刘叔提起过?”
谢松峰眼中满是崇敬之意。
脚下步伐急切,仿佛背后有谁在紧追不舍。
但却又像是怕惊动什么而不敢快跑的样子。
同时两眼更是时不时的在某些阴暗的角落处扫过。
仿佛在那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存在。
刘护院临走之前倒是多扫了一眼陈长生。
对于陈长生吓唬自家三少爷一事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因为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三少爷挺烦人的。
而且。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把心思都放到了手中的这把短刃上面,更是懒得理会那么多。
他之所以会在临走之前多看陈长生一眼。
纯粹是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
陈长生一定知道这把刀具体是怎么断的。
对于自己的直觉,刘护院一向十分坚信。
这是他这么多年下来依旧还活的好好的主要依仗之一。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口问。
因为他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谢松峰一行人前脚刚走,那个平平无奇的蒙面女人就再次冒头。
就站在不远的一处小巷口处,依旧用着她那故作沙哑的声音,一脸阴阳怪气的道:
“哎呀呀!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把这位准备请你去醉春楼的大家少爷给吓跑了,要不,作为补偿,我请你去怎么样?”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话里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怪。
见陈长生迟迟不语,不由一阵挤眉弄眼的再次开口道:
“那里可是方圆百里都出了名的销魂乡呢,我依然还记得上次点的那个小桃红那叫一个……啧啧啧!”
说到最后她直接停下不语。
眼中更是充斥着一种回味无穷的模样,看的陈长生一阵无语。
“你个大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就是那个小桃红,正等着我去给你开单?”
陈长生的话顿时就让蒙面女人炸了刺,甚至连伪音都给忘了。
“你说谁是小桃红?”
不过虽然对方炸刺了,但陈长生的兴致却是来了。
“姑娘声音清脆婉转,空灵大方,确实不像小桃红,应该叫大桃红才对?”
看陈长生这略显浮夸的表情,蒙面人哪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对方显然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却故意这般逗弄自己。
不由恨得银牙紧咬。
“你这人真是恩将仇报,我刚刚还救了你一命,现在你却这般戏耍于我,你……你就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蒙面人你你你了半天,才你出了个混蛋来,显然是个少有接触污言秽语之人。
不过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陈长生并不需要她救,但不管怎么说都始终还是受了对方的恩惠。
所以陈长生也不由心怀愧疚的说道:
“姑娘所说有理,是在下的错,不如这样,我请姑娘去那醉春楼喝上一杯,顺便请姑娘的老相好小桃红陪姑娘解解闷,如何?”
虽然语气里道歉的诚意满满,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只能说,老阴阳人了。
“你……混蛋,你给我等着。”
蒙面人恼羞成怒。
有心想出手收拾陈长生,但又回想起陈长生的身手,心怀顾忌。
只得大喝一声。
留下一句完全没有一点威胁力的狠话后,便转身拂袖离去。
既然说不过,那除了留下句狠话走人外,还能怎么办。
而且,她不但要走,还要走的干脆利落,走的一点挽留道歉的机会都不给陈长生。
虽然陈长生压根就没有挽留对方的念头。
只觉得对方又好笑又吵闹。
独自一人的陈长生再次迈步回家。
月光下的影子越来越长。
而心中却是感叹今晚的事有点多啊!
但此时的陈长生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事和今晚在青山镇的另一个角落发生的事一比,那还真不叫事。
……
云淡天高,月朗星稀。
距离青山镇东郊不远。
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虎踞于此。
这里是青山镇三大家族之一,徐家的所在地。
白日里,阿谀奉承之辈在此来来往往,只为了讨的此地主人的欢心,得个赏赐。
即便到了晚上,也依旧能听到从内院传来的一阵阵娇弱的,惹人遐想纷纷的莺歌燕舞声。
但今晚这里却是大有不同。
皎洁的月光下,整个庄园除了那点点灯火外,死了一般都寂静。
实际上也确实是死了。
整个庄园上下几百口人全部无一生还。
鲜血残肢洒落一地,当真一副人间地狱的场景。
寻常人即便是看上一眼,怕是都要做上好些天的噩梦。
但就是这地狱般的场景中间。
此时却有十七道黑衣蒙面,身姿挺拔的身影,各自手中紧抓着一柄款式相同的长剑,静静伫立着。
一副等待训话的乖巧模样。
这十七道身影基本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
甚至还有一人右臂连根断去,若非旁人搀扶,怕是早已无力支持,瘫软在地。
而在这些人的脚边,也静躺着三具同样打扮的尸体。
而在他们前方的屋檐上,也有一道身形高大的身影负手而立。
但和下面那些人不同的是,他衣着华丽,且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打算。
借着月色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三十多,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他相貌刚毅,眼神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
打理的很好的三寸短须在夜色下随风飘扬。
手中更握着一柄精美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长剑。
显而易见,这是个很注重自身形象的男人。
“一群废物!”
中年男子呵斥怒骂。
脸上不怒自威。
只见他如大雁展翅般张开双手,从屋檐上轻轻一跃而下。
三层高的楼层在他脚下如同平地一般。
“嘭!”
“咔嚓!”
身体重重的落到青石砖地面,直接将脚下的青石砖地面踩踏的寸寸开裂。
他不会轻功,但他会剑法。
而剑法本身也包含有步法。
所以,当他从屋檐上跳下时,下盘自然是又重又稳。
加上有心之下,往脚下灌注不少内力,这才造成了脚下青砖碎裂的情况。
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
那十七个黑衣人见此场景,顿时惊若寒蝉,深低下头,不敢言语。
其实,他们也对自己等人的表现感到失望。
原以为。
会了武功的己方二十人拿下一座小小的徐家不过是易如反掌。
谁知最后不但个个带伤,而且还折了三个同伴进去。
顿时便让原先因为学了武功而逐渐膨胀的心低落了下去。
……
……
“侥幸一见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刘护院头也不抬,语气不咸不淡的应答。
“三少爷所说不错,这大晚上的哪来什么鬼神之流。
更不会有什么鬼东西从身后阴暗的角落里悄然无声的冒出投头。
说完,恰巧一阵夜风袭来。
“不错,就是那传说中的十九兵之一的凤鸣刀。”
显然,这里面是有着些不愿提起的伤心事。
但谢松峰却是没意识到这一点。
陈长生又悄然四下探望了几眼。
谢松峰只觉的全身一冷,背后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先,先生说笑了,这,这世上,哪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见谢松峰明明被吓到,但还却一副强撑的模样,陈长生也不忍在继续逗弄下去,连忙点头认可道。
“既然连那传说中的十九兵也无法达到这般效果,那你们说这把柴刀又是怎么断掉的呢?”
说着。
话一说完,更是直接转身就走。
对于之前说的要请陈长生去醉春楼一事瞬间便被抛之脑后。
压低了嗓音,用仿佛生怕某些存在听到的声音接着说。
“你们说,这世上该不会真的存在着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吧?”
还要再多加追问时,却见陈长生轻咳一声,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