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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贵不可言

第83章 割发代首

“二弟身边的侍从……”

钟媄眼前一黑,欲哭无泪。

“我的阿兄啊!你、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钟媄心虚,愈发不敢看他的眼。

却又怕他当真要了兄长的命,强撑着挡在钟献身前。

“表、不,五公子。我,我们知道错了。我阿兄也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他这一回,他再不敢了。”

过了许久才等到公子回来,两人身上都有血迹,乍看之下还以为打了起来!

公子把人送到就走了,休屠一路跟来,见他进了钟府,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公子今日穿的深色袍服,血迹不明显,但金色花纹已经变成红的,纱布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伤应该不轻,休屠才有此一问。

萧元度摇头,“不必。”

顿了顿,“姜女如何了?”

这可难住了休屠。

公子都没进内院,他一个亲随,对里面情况更不清楚。

萧元度皱眉:“她请没请医你总该知道。”

休屠忙道:“没、没有。”

萧元度哼了一声,看样子非但人没伤着,也学乖了。

否则她尽可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发挥,自己少不得又得挨顿数落。

“天也不早了,公子既关心新妇,”休屠试探着问,“不若今晚回府?”www.lawace.cn 盘古小说网

萧元度看了他一眼,转身往与刺史府相反的路走去。

休屠觉得,公子方才那一眼像看一个白痴。

莫非他说错话了?又是送人回府,又是来钟家替新妇出头,难道不是关心人家?

正摸不着头脑,抬头见人已然走远。

“公子等等我啊!”

旷野、断崖。

逼近的兵匪,惶惶的两人……

淫邪的话语声中,有一只粗粝的手摸上她的脸,面纱随即被扯下。

惊悚的视线,恼怒的咒骂,对面的人呛啷拔刀,紧接着颈间一凉——

她的喉咙开了一道口子,好大的口子。

鲜血哗啦啦喷涌,瞬间染红了全身。

画面一转——

突然起了好大的雾,雾气深处,有人提刀走来。

身姿轩昂,可是看不清脸。

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对方的张相。

近了、近了,那人的面容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骏野的面庞,狠戾的眉眼,嘴角一抹残忍的笑,映着刀尖滴淌的鲜血——是他!

姜佛桑瞳孔骤缩,转身想逃,双脚却不得动弹。

那人森森一笑,突然挥刀。

姜佛桑倒下之前,看到自己的鲜血喷溅了他一脸。

他伸手抹去,纵声大笑……

夜半,灯火昏昏。

榻上的人双眼紧闭,额上冷汗遍布,双手紧紧揪着衾褥,神情十分不安。

非止不安,还掺杂着恐惧、憎恨,不过这些旋即被无边的痛苦湮没。

突然,她一声尖叫,坐起身来。

守夜的菖蒲被尖叫声惊醒,赶忙起身,端着灯盏走到女君榻前。

撩开帐幔,就见女君整个像是水里捞出的,一头一脸的汗。

形容呆滞,喘息急促,且双手紧紧掐着喉咙不放。

菖蒲忙将灯盏搁到一边,去掰她的手,怕她伤到自己。

可是女君的手劲很大,任她怎么也掰不开。

“血、血……”女君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

菖蒲吓坏了:“女君?女君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姜佛桑听到声音,迟缓地转头,恍惚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菖蒲?”

菖蒲使劲点头:“是婢——”

话还未说完,女君突然倾身抱住她。

“血,流了很多血,我好疼、好疼……”

她颤不成声,抱得极紧,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活不肯松手。

纤弱的身子一直在抖,抖得人心疼。

女君那么沉静的一个人,究竟梦到了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

菖蒲觉得须去叫良媪,不,叫医者来。

可是女君不松手,菖蒲只好细声安抚:“女君勿怕,你是做了噩梦,梦里那些都是假的,不信你看看,没有血——”

姜佛桑垂眼看向紧贴于皎杏后背的双手,白皙匀净,一点血污也没有。

她松开菖蒲,又摸了摸脖颈,是好的,完好的。

不慎碰到颈侧的伤口,轻咝了一声。

隐约的触疼让她清醒过来,并长舒了一口气。

抬头,问菖蒲:“你为何在此?”

女君往常是不要侍女守夜的。

今日从马场回来,身上都是血迹,把她们几个吓坏了。

立时就要请医,却被女君拦了下来,言只是小伤,上点伤药即可,无需惊动府里。

关于如何伤的,却是只字不提,浴罢就早早卧榻安寝,连夕食都未用。

良媪放心不过,可她年纪大了,夜里睡得沉,怕照应不到,便让菖蒲留下守上这一晚。

菖蒲忧心得很。

射场之上,五公子的凶残狠辣在她心中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这样的新婿,若肯真心呵护女君还好,若然两人关系一直如此——

也怪自己,就不该听卞夫人的话提前回府。有她陪在女君身边,必不会让她伤着。

“女君,还是请医官来看看吧。”

伤口确实不大,细长的一道,只是浅表割伤,可女君的情况瞧着分明不对。

“你在萧家搅风搅雨我不管,但要清楚谁不能惹,否则——”萧元度的话再次回荡耳边。

姜佛桑抬手摸了摸伤处,摇头:“已经抹了药,无碍了。”

菖蒲还要再劝,姜佛桑打断她:“你明日让良烁来府中一趟,我有重要事让他去做。”

萧元度并不看他,鹰隼般锋锐的双目只盯着钟献。

钟献已丧魂失魄,却还是颤着手推开钟媄:“不,是我、我,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我阿妹无关……”

钟献神情沮丧:“是一个市井相士。”

“相士又是谁引给你的?”

还是红豆赶来,发现院中情形,急着催人去请医,钟媄这才反应过来。

萧元度既然出现在这,说明新妇已无恙,他也已经查出主使。

对这样一个脓包,萧元度多一句都懒得说。

重重一哼:“这次以发代首,再有下回,取的就是你项上人头!”

萧元度伸手将刀拔下,嗤了一声:“人蠢,就别学人家净干下作事。”

“阿兄。”她神情严肃,“你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竟然连萧元度都说下作,可见确如她先前猜测——那些人不止是绑新妇,还有别的意图。

自己的兄长自己知道,绝想不出这种烂主意,即便想得出,也安排不了这么周密。定然有人给他出谋划策。

萧元度迈步上前。

二人立即僵住,满面惊恐缩成一团。

从钟府出来,休屠问:“公子,要不要请医者看看?”

为了不影响公子和少夫人相处,他先行一步回了萧府。

若非前世自己脱离萧家之后这兄妹二人曾帮过元奚,今日这刀少不得还要下移三寸。

目送萧霸王,不,是萧阎王——目送萧阎王离开后,兄妹二人许久说不出话来。

兄妹俩顿时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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