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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品太医

第二十章 赵大爷

在骂完这句话之后,赵大爷气得直捋自己的胸口,与此同时,他还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陈渊见自己又说错话了,心里便有点着急,他本想过去帮赵大爷拍拍后背的,可是当他看到赵大爷那有些发红的眼睛的时候,他就有点胆怵了。

于是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着:“要不然,我直接用宝镜给赵大爷照照吧,万一宝镜能显示出药方,然后我再给赵大爷治好病的话,那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但遗憾的是,爷爷的藏书本来就不多,医学方面的专著更是少得可怜,陈渊偶尔在其中发现了几本医学著作,还都是些“上古”的经典,譬如《黄帝内经》啦,《伤寒杂病论》啦,《神农本草经》啦之类的惶惶巨著。

这些成书于汉代以前的典籍,不光言辞古奥,释意繁杂,而且还晦涩拗口,断句不清,那艰涩的文字让陈渊学习起来很是头疼。

陈渊见自己这么瞎学也不是个办法呀,于是他便又奉上了自己心爱的鸡腿,再一次向宝镜开启了求助模式,宝镜则看在鸡腿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告诉陈渊,让他多出去走走,多探访探访病人,用实践来换取真知。

这一下可是点醒了陈渊,他心中暗暗地想着:“宝镜先生说的对啊!上次就是爷爷的那个病才让我学到了一些用药的门道,这要是能再多碰到几个病人的话,届时我把宝镜往那个病人身上那么一扫,岂不就可以学到一些新的知识啦?嘿,还是人家宝镜先生聪明啊,我这榆木脑袋真是读书读傻了,嘻嘻。”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陈渊便揣着宝镜,穿着单衣,兴冲冲地往村口的赵大爷家跑去了。

说到这里,陈渊便想学着赵大爷的样子咳嗽两声,他想告诉赵大爷,自己说的就是这个病,可是由于他刚才跑得太急了,因此他这个咳嗽压根就没学出来,只见他一个倒气就“呃”了一声,紧接着,陈渊就把他之前准备说的下半句话直接给秃噜了出来:“呃……,赵大爷,你病的不轻啊!”

陈渊的这句话一说完,赵大爷直接就炸毛了,他从旁边抄起笤帚就攥在了手里,他隔着院门对小陈渊怒气冲冲地骂道:“你小子没完了是不是?我跟你讲,要不是看在陈老先生的面子上,我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你说人家陈老先生那么大的学问,咋就教出来你个没个正六的玩意呢?真,真是,气死我了!”

他一见到赵大爷在门口坐着,便脸上乐开了花似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着急忙慌的说道:“赵大爷,赵大爷,你……,你有病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渊像是疯了一样地迷恋上了医学,他把爷爷这些年来四处淘换的藏书都给翻了个遍,其中但凡有关于医学的文章他都会捞过来乱读一通。

赵大爷年轻的时候也是流配到这里的犯人,他一来到这里就被分配给披甲人为奴了,只不过后来他的主人因为打仗而战死了,又赶上当时宁古塔和黑龙江重新划分管辖区域,因此这位于黑龙江和宁古塔交界处的小寒山脉,就有了不少像赵大爷这样无籍无户也无人管的流刑犯人。

这些黑户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生活在这片广袤的山林里,他们的生老病死各凭天命,在大清国的户籍典册里,他们俨然是不存在的人,而在这片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他们却又活生生的存在着。

其实,赵大爷的这个咳嗽也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不过他的咳嗽并不重,既不影响生活也不影响日常,因此赵大爷对于这个小毛病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

本来赵大爷正在门口晒着太阳抽着纸烟一脸悠然呢,可是当他听到陈渊的这句问话之后,他顿时就把眉头拧了起来,他看了看脸上没个正经的小陈渊,还以为这小子是故意跑过来气自己的呢。

于是赵大爷扔掉手里的烟屁股,气呼呼地站了起来,他左手背在后面,右手点指着陈渊,满脸不悦地说道:“你小子是专门过来捉弄我的吧?不就是上次下棋的时候我赢了你一回吗,你至于这么记仇吗?你这一过来就是满嘴脏话的,你到底是想干啥?我看你小子才有病呢!而且你还病的不轻!姥姥的,本来我还帮你们家腌了一坛萝卜干呢,现在也不想给你了,你赶紧给我滚,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烦。”

陈渊一见赵大爷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赶紧摆着手解释道:“赵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那个病……”

当然也正因如此,这里的人们彼此之间便显得格外的亲,谁家要是缺了点过冬的粮食,他们互相之间都会稍微接济一下,谁家要是能打到百十斤左右的大狍子,那四周的乡邻也肯定都能沾沾光,尽管这里的乡邻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不,趁着大中午的时候太阳还不错,赵大爷正坐在门口卷了一卷纸烟在那里惬意地抽着烟呢,他每抽一口就会轻轻地咳嗽一下,咳嗽完之后,赵大爷又会美美的再抽上一口,如此这般,倒是很有节奏。

因此,在琢磨了一阵儿之后,陈渊便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玄天宝镜,他冲着赵大爷尴尬的一乐,接着便对着赵大爷的脸照了起来。

他这一照,让刚刚平静下来的赵大爷顿时暴跳如雷,只见赵大爷高高地举起那把扫帚,推开小院的门便冲了出来,陈渊一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小毛病在陈渊的眼里就截然不同了,他自从得到了宝镜的指点之后,便向着赵大爷的小院儿飞奔而来。

赵大爷的家距离陈渊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有四五里的路程,但是由于陈渊跑得实在太快了,因此当他赶到赵大爷家院门外的时候,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们老无所依,病无所治,即便是死了,也顶多会被邻居裹着草席草草地安葬在那处处孤坟的乱葬岗之上,他们的坟前既没有石碑更没有供果,只有那郁郁葱葱的青草,长得比坟头还要高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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