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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品太医

第二十八章 川芎茶调散

这川芎乃是治疗风寒头痛的要药,无论是癫顶头痛,还是头两侧的疼痛以及后脑的疼痛都是可以用的,至于羌活呢,它更是擅长治疗后脑疼痛,尤其是风寒外感的后脑头痛,这羌活可以说是必用之药。

当他看到陈渊写下这两味药以后,他便再也不敢小觑陈渊了,他觉得这一定是陈梦雷老爷子留给陈渊的方子,因此,随着陈渊的不断运笔,他的眼睛也渐渐变大了起来。

当陈渊把这个方子写完以后,孟老大夫的心已经彻底发抖了。

很明显,陈渊这来回地乱窜着实让他心烦,并且他也担心陈渊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会惹恼了患者,因此他向陈渊频频示意,让这小子赶紧躲到屋里面去。

陈渊一见孟老大夫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便也不敢胡乱造次了,只见他灵机一动,便悄悄溜回到孟老大夫的身旁。

接着他用那略细的嗓音对着正在诊脉的孟老大夫轻轻说道:“孟爷爷,我记得前阵子奉天来的吕大夫不是给咱们留过一个治疗头痛的方子吗?他说那个方子是他研究了好多年的成果,他特意留在这就是希望咱们能多治疗一些感寒头痛的病人,这事儿你咋给忘了呢?”

在陈渊所写的这个方子之中,羌活乃是治疗太阳经头痛的要药,川芎是治疗少阳经头痛的要药,白芷是治疗阳明经头痛的要药,有这三味药在,则三阳邪气可平。

除此之外,细辛更是治疗少阴经头痛的要药,川芎亦善入厥阴经,有此入二阴经的药物存在,则可以从更深层次驱邪外出。

本方在上述这些止头痛药物之中,又杂糅了荆芥和防风来散风除寒,薄荷清利头目并宣发药性,炙甘草补益中焦,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啊。

尽管这人参在里面的作用孟老大夫还是不太理解的,但这依然不影响他对此方的崇拜,他越看越觉得这个方子配伍得极为合理。

这个方子不光是在治疗方向上面直指要害,而且它还有君有臣,有主有辅,显然此方应该是某个高人精心调配而成的。

这个方子在经过画裁之后,已经把侧重点放在了太阳经这里,而太阳经刚好就是岳老三头痛的这条经啊!

想到这里,孟老大夫不禁想连声赞叹,拍案叫绝。

他本想转过身来好好夸赞一番小陈渊的,可是当他看到陈渊在写完方子之后那一脸嘚瑟的表情的时候,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在强装镇定之后,又假装不经意地对陈渊说道:“对啊,没错啊,还是你小子记性好,人家吕大夫确实给咱们留下了一个方子啊,我这一着急差点给忘了,照这个方子的功效来分析的话,老三的这个病还真是有点希望了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转过身来朝着贾氏轻声说道:“岳家大嫂子啊,你这次来得真巧,人家奉天名医的确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好方子,这个方子里的药我们这刚好都有,我看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先把这些药给你们配出来,然后让小渊到后屋熬药去。

你和老三呢,就在这屋里多呆一会儿,反正我这屋里也挺缓和的,等小渊熬好药之后,我们就喂老三服下,到时候你们再回去也不迟啊,等明儿要是这药有效果了的话,你们就再过来一趟,不过呢……”

说完之后,陈渊便向孟老大夫不停地眨着眼睛,很显然,他是想告诉孟爷爷,他这里可是有一个好方子能治疗这位叔叔的头痛的。

但孟老大夫哪里读懂他的意思啊,于是孟老大夫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头,他本想训斥一番小陈渊的,可是当着人家患者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说得太重。

可是当他看到陈渊写下的川芎四钱、羌活四钱这两味君药的时候,他便不自觉地收住了手,然后他站在陈渊的旁边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虽然他这个人对如何遣方理解得还不太透彻,但基本的用药知识他还是知道的。

想着想着,孟老大夫下意识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待到大脑稍微清醒一点以后,他便开始满脸狐疑地凝视起陈渊来了。

就在他挺起腰板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坐在对面的孟老大夫正偷偷用眼神不断地瞥着他。

就在他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唉声叹气的贾氏却听到了陈渊的这番话。

于是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睁着通红的眼睛渴望着对陈渊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跟你讲啊,我们家岳老三这几年可是被这个头痛病折磨得要死,每次他一外出打猎,只要碰到天气变冷,他这头痛病就会犯,小兄弟啊,你这边要是有什么好方子的话,你就尽管给我们家老三试试吧,我们这些猎户身体皮实,不怕用药,我也不知道咋感谢你,我就在这边求求你了……”

“啊?——”听到陈渊的这句询问,孟老大夫直接就懵圈了,他实在想不到陈渊是如何探知到岳老三的脉象的,这小子刚才可是完全没上手啊!

陈渊见孟爷爷还是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心里那叫一个急啊,于是他一把就从桌子上扯过了一张方单,然后提起毛笔便将这个方子写在了方单上面:

川芎四钱,羌活四钱,荆芥四钱,白芷二钱,细辛二钱,防风钱半,薄荷一钱,炙甘草一钱,人参一钱,煎五分,顿服。

见到陈渊居然胆大到敢给人家开方子了,孟老大夫猛然间惊醒了,他连忙抽回自己一直在搭脉的右手,便准备出手阻拦这个越来越不像话的臭小子。

听到贾氏的这个叙述,陈渊的心里更加笃定了,他心道:“刚刚岳老三的后背确实是冰冷的,如今贾氏又说他每次在天气变冷的时候就会犯病,这两点都和宝镜描述的一样啊,那现在就差这脉象了,要是脉象也一致的话,那自己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用药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转过身来,对着满脸疑惑的孟老大夫,强忍住激动,假装淡然地说道:“孟爷爷,我记得吕大夫给咱们留的药方上说,这个药方最善于治疗那些脉象略紧,尺脉偏弱的头痛患者,你看看这位叔叔的脉象是不是这个样子啊?”

尽管孟老大夫自己组方的能力实在是有待商榷,但是他对一些好方子还是看得懂的,因此在他看来,陈渊所写的这个方子简直就说是一个大大的妙方啊。

此方证治的核心便在于止头痛,头为三阳汇聚之处,风寒邪气最容易侵犯三阳,故而在用药方面亦应当选用可以驱逐三阳寒邪的药物。

更何况,我也没教过他什么寸关尺,什么紧脉弱脉啊,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说,真的有奉天名医曾经留下过这么一个方子吗?亦或是我老糊涂了给忘了?

说着说着,贾氏又坐在椅子上抹起了眼泪,她可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也不会用手绢在那里拭泪,她哭得哽咽了,便会用那厚厚的棉袖子直接擦上两把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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